第157章 按章办事
齐厂长笑道：“樊董，你是做生意的，我也是做生意的，你不是救世主，我也不是救世主，你赔不赔钱，那是你的事，与我无无关！”
樊勾上来了无赖劲头，“我是不是给你送货！”
齐厂长说：“你是给我送货！”
樊勾说：“我给你送货，你就得管！”
“樊董，你有点儿不讲道理了。”齐厂长说，“给我送货，赔钱我就得管吗！大家都赔钱，我都得包着了！”
樊勾说：“我也没说大家，我只是要求把补充合同取消！”
齐厂长说：“你和其他客户一样，都没有什么特殊，你想取消合同就取消，那是办不到的！”
樊勾威胁道：“老齐头，信不信我把你办公室给砸了！”
齐厂长也不生气，“你要高兴，随便砸，有本事，你连我也砸了！”
樊勾进一步威胁，我起拳头，“你以为我不敢咋地！”
“樊董，我没说你不敢，但是，你要敢砸，有人送你进监狱！”齐厂长说，“你妈把你整出来，动用了不少关系，你妈找的谁，我都清楚，你要在我这里搞事，这一次进去的不是你一个人，你妈和你妈找的关系，都得进去！”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樊勾还是懂法的。
他被齐厂长的话给镇住了，马上把话拉回来，勉强笑道：
“哈哈，齐厂长，我跟你开个玩笑。”
齐厂长说：“樊董，我也跟你开个玩笑。”
“你不同意撤销备用合同就算了。”樊勾说，“我现在拉的是八百来的，给你一千我多少也能赚点儿。这批货，只有一千吨，我拉完这一千吨，就不拉了！”
齐厂长说：“樊董，你可不要忘了，违约是要包赔损失的！你不想把你妈的公司赔进去吧！”
樊勾彻底软了，“齐厂长，多少你给我涨涨！”
齐厂长说：“樊董，我早也跟你透露过，北盛榨油厂不是我一个人的，你应该懂的。我只是按章办事，负责管理，降低价格的事，我当不起家！”
樊勾说：“我明白了！”
“樊董，你明白就好。”齐厂长说，“我觉得，经商之道，不能感情用事，商场竞争是不可避免的，但必须以盈利为前提，不能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种买卖干不得。如果说斗气，也不是不可以，要适可而止，不能不留后路！”
樊勾说：“齐厂长，你说得也对！”
齐厂长说：“你还年轻，还是缺乏经验！做生意，要有生意头脑，蛮干可能短时间赚地到钱，但绝不会长远！”
樊勾掏出烟来，递给齐厂长，“齐厂长，别生气，抽颗烟！”
齐厂长接过烟，“做生意嘛，争论是很正常的，没什么可生气的！自从你降价后，李经理一车货要赔三五千，他也向我提出过涨价要求，但我也没给他涨价。但他动了头脑，找到了黑土1号，扭转了局面。你也应该向李经理学习。东北黑土地，是个大粮仓，农业科学技术也在发展，新品种不断涌现，有黑土1号，也可能有黑土2号，黑土3号！”
樊勾说：“我们已经在想办法了！”
齐厂长说：“这就对了！”
……
樊勾垂头丧气回到家，一脚踢翻一个椅子，又把烟灰缸摔得粉碎，嘴里还骂道：
“他妈的，倒霉！”
然后，他给车主任打去电话：
“……车主任吗，我们的车装完没有？”
车主任：“我看看，稍等……樊董，马上就装完了！”
樊勾：“麻烦你让程总给我打个电话！”
车主任：“知道了！”
……
放下电话，樊勾拿出一瓶酒，咕嘟咕嘟全掫了。
然后，他坐在沙发里抽烟。
二十分钟后，程扬打来电话。
程扬：“樊董，是我！”
樊勾：“说话方便吗？”
程扬：“一会儿我给你打过去！”
……
装完车，程扬带着车来到镇里，把车停在鑫发饭莊前面。
他们要在这里吃饭。
程扬找个电话给樊勾打过去。
“……樊董，我在镇里给你打电话，什么事？”
樊勾说：“现在有点儿麻烦。”
程扬：“什么麻烦？”
于是，樊勾在电话里说了他找齐厂长的事。
程扬：“樊董，做生意不能动硬的，齐厂长的后台很硬。”
樊勾：“打听到哪里有黑土1号了吗？”
程扬：“我打了很多电话，都说没有，不少人都不知道有黑土1号。”
樊勾：“老程，我们要是找不到黑土1号就完蛋了！”
程扬：“樊董，不要犯愁，车到山前必有路！有件事儿，回去我跟你说！”
……
晚上，胡淑萍回来了。
她闻到满屋浓浓的酒气，看到翻到的椅子和破碎的烟灰缸，满地烟头，樊勾躺在床上，手里还夹着烟。
看到胡淑萍进屋，樊勾从床上起来，“淑萍，回来啦！”
“刚下班！”胡淑萍说，“亲爱的，怎么了？”
樊勾说：“生意不顺！”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和别人打架了！”胡淑萍脱去棉衣，开始收拾屋子。
樊勾说：“李志伟回来了吗？”
“回来了，又走了！”
“现在多少车？”
“宏光农场那边还是两台车，五星农场这边还是二十多台车！”
“这小子，太阴险！”樊勾骂道，“要不是他把五星农场这边给撬去，我也不会赔钱，怎么不出车祸，轧他粉身碎骨！”
胡淑萍骂道：“上学时他就一肚子坏水，缠着我跟他处对象！”
樊勾说：“我真想杀了他！”
胡淑萍说：“亲爱的，不要上火，也许黄豆快降价了！”
樊勾又骂道：“这些该死的农场，都在搬价，痛快卖巴卖巴得了！”
胡淑萍说：“李志伟他们要搭棚子了，我看他们今天拉来一些钢材。”
樊勾问：“搭什么棚子？”
“他准备批发零售，在院子里搭个大棚子，存放黄豆！”胡淑萍回答。
樊勾咬牙骂道：
“老天爷瞎眼，让这种坏水儿猖狂！我要让我妈快点儿给我找地方！”
胡淑萍说：“亲爱的，我们有把握干败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