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你死我活的竞争
程扬笑道：“我听到了。樊董，女人说不行，恰恰说这事儿能成了！”
樊勾问道：“你怎么知道？”
程扬说：“如果是男人说的，这事儿成的希望不大。如果是女人说的，百分之百成了，无非就是要多加一点儿回扣！”
“为什么这样说？”樊勾有点儿不解。
程扬说：“樊董，不知道你看到没有，车主任身边，有一个漂亮的女人！”
樊勾说：“这个我还真没看到。”
“我看到了，两次。”程扬说，“头一次是去虎城粮库的时候，看到这个女人在陈主任办公室坐着，二人眉来眼去，情意缠绵。这次我去拉货，看到这女的和车主任在办公室走廊里说说笑笑。这说明，他们关系很铁！我断定，电话里的就是这个女人！这笔回扣，一定是给她的！”
果然，电话传来声音。
车主任：“樊董，春节后，大豆降价的趋势很大，但我们不谈以后的事，就说现在吧。说句实在话，我也急着用钱，不然，不可能掉价。你给我一吨五十，我八百块钱先给你一千吨！你可以把票子先开了，什么时间拉你们自己安排！”
樊勾说：“好！车主任，就这样！”
……
又说了几句主题以外的话，这次通话结束。
放下电话，樊勾异常兴奋，“我们把油厂这边价格再降二百！去掉各项费用，我们一吨怎么也赚四五十！”
程扬说：“樊董，有魄力！这下，李志伟是顶不住了！我们一吨赚三四十，李志伟一吨地赔三四百！”
樊勾大笑，“哈哈哈哈……李志伟在两个农场都签了合同，一家一千，一家一千一，他想降价，两家农场都不能干。他总不能再来虎城粮库抄我的后路吧！”
程扬说：“一万五千吨拉完都累折他的腰筋骨，再签，他卖给谁去！”
“把李志伟干灭火，就没人跟我们竞争了，剩我们一家，我要用三十辆车拉，争取赚一百万！”
程扬恭维道：“樊董，那你就成了百万富翁！”
樊勾有点儿飘了，“今年成百万富翁，明年就成千万富翁！五星农场卖不动，叫我爷爷，我都不拉他们一粒黄豆！”
程扬说：“樊董，这就叫霸气！”
“必须的！”樊勾说，“夜长梦多，我要尽快把李志伟整灭火，让胡淑萍早点儿回来！”
程扬提醒道：“樊董，我觉得，在小胡身上，你不要陷得太深！”
“我特喜欢她！因为她真心喜欢我！”樊勾动情地说，“以前，我看中了一个女的，就想整到手，整不到手，心里就难受，就什么手段都用，可是，那些女的没有一个是喜欢我的，只有小胡才喜欢我！”
“说句你不想听的话，她就是指这个活着的，对哪个男人都一样。”程扬说。
樊勾说：“老程，她给你服务过，你说句心里话，你对他的感觉怎么样？”
程扬的大部分钱都搭在了胡淑萍身上，对于胡淑萍怎样，他很有发言权。
但他回答小心翼翼，“樊董，就这样说吧，如意洗浴中心，就指着小胡这个招牌呢，很多人都是奔小胡去的，她确实有功夫，能让你骨酥肉麻，关副局长汪科长去了都找她。你就想想吧，我这个小人物能有什么感觉！”
樊勾笑道：“你小子挺有艳福啊！”
程扬也笑道：“樊董，要是早有你在，哪有我的事儿了！”
樊勾很遗憾，“我在里面三年多，少享了多少人间的福，这个世界，太不公平！”
程扬说：“樊董，你也帮了小胡，也达到对付李志伟的目的，我劝你玩玩儿就行了，千万别认真！”
樊勾笑道：“老程，我也知道你说得对，可是，身不由己啊！就像你喜欢吃橘子，我喜欢吃梨一样，口味不同！”
程扬说：“小胡也是看你有用，要是你没有用的时候，她还能跟你吗！”
樊勾说：“我怎么会没用呢，我要成春城的首富！”
程扬说：“樊董，你要成了春城首富，那时，你可能就又想吃新梨了！”
樊勾听了，不由哈哈大笑。
两个人聊着天，空车一辆一辆出来，核减车皮。
拿到结算票据，两个人去了油厂办公室财会室结款。
结完款，他们来到厂长办公室。
来到年了，齐厂长很忙，办公室里的人进进出出，有请示汇报工作的，有关系户来批便宜豆油的，也有联系生意的……
忙完了，齐厂长说：
“樊董，现在送的大豆质量还是很不错的。”
樊勾说：“质量以后都这么好了！”
齐厂长拿出两张小票，“樊董。程总，你们是重要客户，过年了，给你们每人二十斤豆油，拿票到销售科去领！”
“谢谢！”樊勾说，“齐厂长，我想改一下合同，把价格改一下！”
齐厂长马上说：
“合同和价格都不能改了。就算你们没花钱来的，也是每吨一百二，二百块钱来的，也是一百二！”
程扬解释说：“齐厂长，你误会了。樊董不是想涨价，是想降价！”
樊勾说：“对，我想把价格再往下降降！”
到现在，大份送黄豆的，还是樊勾和李志伟这两家。
樊勾降价，所有送黄豆的，都要降价下来，包括李志伟。
做生意，要对大小客户一视同仁。
价格不公平，客户会有意见，生意也不好做。
齐厂长马上高兴起来，“这个可以，这个完全可以！樊董，你要降到多少呢？”
樊勾说：“降二百，给你一千元一吨！”
齐厂长心里惊呼，哇——又降了二百元啊！这、这不是要把李志伟逼上绝路吗！
他说：“樊董，你可要想好，赔了钱可别找我！”
樊勾说：“就跟你直说了吧，现在就是不赚钱，我也要把李志伟顶黄！”
改革开放，市场也逐渐放开，一家独大垄断市场的现象正在打破，相互竞争是难以避免的。
商场的拼杀，就是你死我活！
齐厂长说：“樊董，你真要降价，我当然高兴，我们可以签个补充合同，你要一万吨都降价，还是一部分降价？”
樊勾认为，什么东西都是春节前快，黄豆也一样，过了春节，买豆油的，买豆制品的，都会减少。
现在，产地有大量大豆卖不动，过完年，就更不好卖了，一定会降价的。
而且，他还听人说，国外大豆很便宜，过完春节，可能有大量进口大豆，国内大豆价格，势必受到冲击。
他头脑一热，“一万吨都降！”
“啊！都降！”齐厂长说，“樊董，你这是拼命吗！”
樊勾说：“我也分析了市场，觉得我们是可以接受的！”
齐厂长说：“那就签吧，我让供销科长过来！”
程扬还是比较理智的，“樊董，我们一半降价，签五千吨吧！”
樊勾来了霸气劲，“不行，签就一万吨，谁说也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