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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阮孟林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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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沧海被抗走的时候的确醉了,但夜间晚风大,等到了喜房门口,他的酒气也被吹走了三分。

    “放、放开我!我、我能走!”

    他脑袋虽晕着,却还知道有一个重要的事情没做。

    只有真正把阮孟林变成自己的人,他才是阮孟林的天。

    他沈沧海是绝不可能伏低做小,做倒插门女婿的。

    扶着他的小厮表情复杂地瞥了他一眼,放了他进院。

    等人消失在廊下,才催促门房,“把院子锁紧了,别让人跑了。”

    几个人娴熟地在院门上上了把大锁,只留了个看门的,其他人都回去休息了。

    沈沧海趔趄着寻到正房门外时,发现房里灯都熄了,脑袋顿时呆住了。

    “怎么、嗝!怎么回事……林林!林林你醒醒!有人吗!放老子进去啊!今儿可是老子新婚夜!!”

    他在门口大声嚷嚷,没有一个人理他。

    一墙之隔,本该睡下的阮孟林,此时正端坐在里间圆桌边,手里捏着一个竹条,月色下表情可怖。

    直到沈沧海闹了一会儿,阮孟林才示意丫鬟开了门。

    “大半夜的嚷嚷什么!小姐都给你吵醒了!”

    丫鬟捏着他衣襟把人拽进了屋。

    沈沧海一个不防,摔坐在地,呆了两秒当即怒火中烧。

    “你不想要命了你!我可是你家小姐的夫君!是慎国公的女婿!你一个小丫鬟,我明天就叫人把你打死!”

    “吵死了。”

    阮孟林不悦地喝了一声,撩开帘子走了出来。

    沈沧海跟见了靠山似的,指着丫鬟便道:“林林,她出言不逊,你现在就叫人……啊!”

    他话还没说完,阮孟林抡圆了胳膊一巴掌抽了下来!

    也不知她一个文弱女子,哪里来的力气,沈沧海趴倒在地,舌尖小心翼翼抵了一下后槽牙。

    松、松了!

    “你!阮孟林你!”

    沈沧海羞愤欲死,他竟叫一个小女子打了?!还是打的脸!!

    “啪——”

    阮孟林又是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一改以前的温柔似水,半蹲在地上冷声说道:

    “日后要叫小姐。你是上门的女婿,白吃白住相当于我家的狗,再敢攀咬主人,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沈沧海呆住了。

    “你……你……”

    “啪——”

    “你叫我什么?”

    沈沧海脸高高肿起,他这会儿才明白,为什么阮孟林手上那么多老茧。

    根本不是像她说的,是做多了绣工,是打人打出来的!

    “我要回去,我不娶你了,我要回去!”

    他后知后觉的生了惧意,就阮孟林这个性子,她前三个丈夫是怎么可能是病死的!

    怕是禁不住她的折磨,自己吃了药自尽,或者……干脆就是被她折磨死的!

    沈沧海爬出去没有一步,就被阮孟林踩住了后脊骨。

    “回去?进了阮家门的,就没有能走的。”

    “今夜擅闯我房间,惊扰我休息,便先给你一个教训!让你知道轻重!”

    丫鬟从外边关上门,屋内传来沈沧海凄厉的惨叫,竹条在空中挥舞的动静十分清晰。

    她从后门绕出院子,来到东厢房某个奢侈的院落。

    一路畅通无阻来到里间,慎国公和国公夫人都还没睡。

    “怎么,她今夜就动了手了?”慎国公揉着眉心,无奈地问道。

    丫鬟缩着脖子,“小姐忍了几个月了,前些日子性情愈发暴躁,所以才……”

    “你多盯着些,再像上一个一样,一个月就死了,也太快了,会叫人怀疑的!”

    国公夫人的嗓音十分温柔,但说出来的话却冷血无比。

    “起码撑到三个月吧,你让林林下手注意些,别再打死了。这沈沧海死了不要紧,就怕他那小叔去皇帝跟前告状。”

    慎国公摆摆手,“那沈涉得罪了叶归盛,皇帝正恼着,闹出了事也不怕。还是林林的病重要”

    其实这阮孟林从小就有点病。

    八九岁虐打仆役,虐杀野猫野狗,国公府后院竹林有一片地里埋的都是野猫尸骨。

    她十二岁的时候失手打死了一个婢女,自那之后病就发作得更厉害。

    只要不打人便觉得胸闷气急,国公夫妻试着将她关起来,没有用不说,阮孟林打不到别人,便自虐。

    这夫妻俩都是宠女儿的,自然见不得她这样。

    起初两人只从人牙子手里,买被拐的孩子,明着来国公府做奴婢,实际上是给阮孟林打杀。

    一天死三五个,时间一长便引起了官府衙门的注意。

    只能偃旗息鼓,放弃了这条路。

    后来是慎国公想出来的主意,给阮孟林招亲,专门招家境不好,不受重视的上门女婿。

    关起门任阮孟林打,死了就说是病死的,被怀疑就花钱打通。

    这些人都不受重视,自然就没有人给他们申冤,这事儿至今做了多年,前面已经死了三个。

    真是轻车熟路了。

    丫鬟喏喏应声,却不敢提……她觉得阮孟林大概是忍不住了。

    这沈沧海恐怕要比之前三个……死得还要快。

    ……

    “阮孟林有忍不住打人的病,她前面三个丈夫都是被她亲手打死的。最近她这病越来越严重了,沈沧海也活不了多久。”

    顾府鹿鸣阁里间,顾凉坐在镜台前卸身上的首饰,一边对铺床的玉壶解释。

    玉壶直起身,双手叉腰,“真的啊!那可真是恶有恶报。沈家怕是要呕死。”

    本以为攀上一个大官,没想到人家看中的不是他们的儿子,是他们儿子的性命。

    “只是这慎国公府上也不是什么好人,不能任她们逍遥法外了。”

    玉壶铺完床,上前帮顾凉卸下头面。

    顾凉:“那是自然,正好利用沈沧海的死,把阮孟林以前做的那些事都解决了。”

    几日后,豫州突然发生一件大事。

    三月份派去督查盐运的巡盐御史祁谨言,上报当地掌管盐运的官员,借职务之便勾结盐商,贩卖大量私盐敛财,至今囤积金额高达几百万两,其宅邸富丽堂皇堪比皇帝行宫。

    祁谨言这两月里四处明察暗访,搜罗证据,至今才列出一份完整的涉事名单,附带证据。

    板上钉钉!

    皇帝龙颜大怒,当即命锦衣卫下豫州,将所有涉事官员押回邺京下狱,并连抄了几个官员的府邸。

    邺京下了一场大雨,冲刷了盛夏的闷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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