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你说过爱我,最好爱我到死
有人报警了。
夏景鹿被送到了医院里,而封邪则进了警察局,唐月陪他做完笔录出来后,转头看着旁边脸色阴沉的男人。
她伸出手,小心翼翼道:“封邪……”
手从袖口划过。
封邪避开了她。
唐月一愣,她不知道封邪如今在想什么,只好沉默地进入了汽车。
秦征通过后视镜看了两人一眼,叹息了一声,特别是看到封邪沉到能够滴出水的脸色,和唐月低着头的沉默不语,更是觉得头疼。
封少这次看起来真的生气了。
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车子平稳地行驶着,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秦征看到封邪铁青着一张脸就拉住了唐月,大步往前走,唐月有些跟不上他的脚步,他也不管。
砰的一声,大门被关上,阻隔了里面的一切。
秦征想到封邪要自己查的东西,忧虑地看了一眼外面,然后关上了车门,离开了。
卧室里,封邪用力甩开手,唐月直接的后背撞在了墙壁上,带来一阵生疼。
但她没有说话,她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一刻。
脑子里面出现了很多信息,可她却觉得都不够完美,不能完美地说服封邪。
男人缓缓解开了自己的扣子,慢条斯理,他的衬衫已经破了,上面还沾了血迹,都是夏景鹿的血。
他毫不避讳地在唐月面前换衣服。
唐月垂下眼睛,避开视线,不去看他的身体。
面前出现了一个阴影,封邪一步步朝她靠近,巨大的压迫感袭击过来,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身上带着杀气。
唐月感受到了,往后面退,但后面已经是墙壁了,她避无可避。
“解释。”
封邪站在她的面前,他勾了勾唇角,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黑色的眸子像是酝酿着狂风骤雨。
深不见底。
唐月看到他紧握着的拳头,上面泛着青筋,骨节微白。
她张了张唇瓣,却没有说出任何话,她还没有想出更好的借口。
“唐月,你可以解释了。”
封邪的声音平静,听不出任何感情色彩。
“他今天来面试,我出来看到他后,就聊了一会儿。”感受到封邪身上带着杀气的气息,唐月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你为什么是和他聊天,而不是和其他人?”他轻声问道。
“我……”
“望月斋这么多人,秦征也在,你为什么不是和他聊天呢?”他打断了唐月的话。
“你们聊了什么?”
他自顾自的地说道:“你一直说要和我离婚,就是为了他,联系多久了?”
唐月摇了摇头。
封邪伸出了手指,他的手指微凉,婆娑着唐月的粉色的唇瓣,声线近乎病态:“唐月,你为什么要骗我?”
“你说过爱我,就不应该中途放弃,你最好爱我到死。”
“告诉我,是什么原因,让你背叛了我?”
他按住唐月的唇,不让她说话,唐月只能够摇头。
可封邪依旧没有接收到她的释放的信号,他的手突然下移,抬起唐月的下巴,然后倾下身狠狠咬住了她的唇瓣。
血腥味在两人嘴里蔓延开来,唐月吃痛,脸上都是抗拒,她躲避,封邪的手却一直都禁锢着她的眼脸,在只有他的世界里,她根本逃无可逃。
从远处看,就像一对情侣紧紧地抱在一起,难分难舍,非常亲密。
“唐月。”男人稍微移开了一些,他舔去了唇瓣上的血迹,宛如暗夜中的吸血鬼,他在她头上低语:“我本来以为你是可以信任的。”
怀中的女人骨骼纤细,肤色洁白,他将手放在她的脖子上,只要轻轻一用力,她就能消失。
男人眯了眯眼睛,眼神中都是冷酷。
他想到唐月和夏景鹿相处时的场景,两人靠在一起,夏景鹿差点就亲了上去。
秦征说他们在院子里面已经待了整整20分钟,这20分钟,他们有没有做出出格的事情,他不知道。
光是那个场景,就让他发疯到想要杀人。
“你为什么不说话。”他撩起她的发丝,狠狠用力,见唐月皱眉,他轻声道:“你现在是不是想和我离婚,然后和那个男人走。”
唐月感觉头皮一痛,努力镇定了声音:“没有。”
男人的眼中冷意更甚:“你有。”
“唐月,你要是想去找那个男人,那就去找,现在你就从这里离开!”
男人冷声说道,松开了手,突然就打开了门,他指着门说:“现在就走,不要让我看到你。”
唐月愣住了,她看着一眼门外,心轻轻颤抖。
封邪站着她的面前,他非常高,比她高了一个头,他的神色和语气都很平静,好像只是在叙述一个事。
他说,让她走。
她可以走吗?
唐月想走,当初和封邪结婚,是她走投无路的选择,后面封邪时常想弄死她肚子里面的孩子,她才被迫攻略他。
她本来想生下孩子再逃离封家。
现在封邪给了她这个机会,他没有任何报复,就可以离开封家,她可以一个人开启自由自在的生活。
只要鼓足勇气,她就可以离开。
她试图往门外迈了一步。
封邪的唇角溢出了冷笑。
不行。
不能走。
唐月的脑子稍微清晰了。
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她走不了,就算封邪要放她走,封老太太也不会放她走,封家其他人更不会放她走,她肚子里面有封邪的孩子,他们不会允许她把孩子生在外面。
她要是离开,封邪也就坐实了她和夏景鹿的奸情。
他在试探她!
思考清楚后,唐月冷静地说道:“我不走。”
这一刻,她想了很多伤心的事情,眼中流下了泪水,一滴又一滴地砸落了下来,看起来很可怜:“我不离开你,今天的事情真的是你误会了,我不会背叛你的。”
男人垂下眸子看着他,眼神极冷,他的手臂上都有青筋凸起:“出去。”
“我要留在你身边。”唐月犹豫了一下,伸手去拉封邪的袖子,却再一次被甩开了。
“我让你出去。”他看着她的眼神不带一丝情感:“同样的话,不要再让我说第二次。”
唐月看着他,微微蠕动着唇瓣,两行眼泪流了下来。
封邪的脸色没有任何波动。
她明白了,封邪就是要她离开,她现在无论做任何事情都是没有用的。
他听不进去自己的解释。
走是不可能走的,她签了合同,生下孩子之前,她就只能够一直待在封家。
不过,她可以离开,让封邪冷静一下,等那个时候,他情绪平静下来,就能够好好听自己的话了。
唐月的声音轻柔:“封邪……”
封邪看着她蠕动的唇瓣,面色冰冷,像是隔着一层屏障,没有说话。
“要不,我先离开房间,我去清风苑,你先冷静一下,等你情绪稍微好一些后,我再回来和你解释……”
男人闭上了眼睛,他的拳头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嗜血的因子在血液里面流动。
唐月的声音已经无法安抚他,他又回想起来刚才那一幕,被欺骗的愤怒流经骨髓,让他疯狂。
他今天也是突然想起去看唐月,才会撞见那样的画面,她和这个男人勾搭多久了?
要是他没有发现,她和那个男人会去哪里?
去开房吗?
或许他们早就有了更亲密的关系。
他的东西被人碰过了没有?
这些疑问没有得到解决,他看着眼前张合的唇瓣,终于听到了一句话。
唐月说,她要走。
她终于要离开自己了。
极度疯狂的状况下,男人的声音反而非常平静,他盯着她,轻声道:“唐月,你离开我,什么都得不到,除了一张离婚证,你什么都不会有。”
他以前就提醒过她,如果唐月是为了他的钱财,那么可以趁早放弃,因为他不会拿一分钱给她。
她要是敢带着目的接近他,她就必须一无所有。
唐月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也不要你的钱,那我先走。”
她转过了身体,留给封邪一个背影。
既然说不清楚,她就先离开,这才是现在最好的选择。
一步,两步……
封邪就这么看着她,看着她慢慢远离自己。
血液都已经沸腾起来,有什么东西在他骨子里面肆意增长。
他感觉有东西离他而去。
很多年前,也有一个女人告诉他。
她说封邪,我最喜欢你了,我要陪着你一起长大,可后面那个女人把他丢了,她嫌弃他是累赘,她不会来接他。
后来,唐月说爱他,却也要离开他。
她要是走了,他本来不完整的人生就更加缺少了一块。
她不能走。
至少现在不能。
唐月正要关上门的时候,高大的男人突然扑了过来,他紧紧抓住了她,捏得她的骨头发疼:“唐月,你要是敢离开我,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他要怎么做?
弄死唐月……
只要她死了,就无法再影响他的情绪。
他不能留一个对他影响太大的女人在这个世界。
黑暗的罪恶在眸中疯狂滋长。
唐月咬了咬唇,面色露出痛苦,她看着封邪越来越邪恶的眼神,有些惧意。
她仰着头看他,那真是一张巴掌大的脸,我见犹怜,难怪招蜂引蝶。
封邪的眸中神色不断变化,他的手放在唐月的脖子上:“你为什么要在外面找男人?我不能满足你吗?不,你一直拒绝我,就是因为在外面有了其他男人。”
唐月有些惊恐地睁开眼睛,她能感受到封邪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正摸着她的动脉。
他带来的威胁无处不在。
男人盯着她的眼睛,他的瞳孔里面映出了两个唐月,她的脸色略微苍白。
他用了一些力气,却发现自己居然无法下狠劲,手臂的肌肉已经鼓了起来,可他却没有掐死她。
不,弄死她,她就消失了,世界上不会再有这么有趣的人,他要打断她的腿,把她囚禁起来,如此,她就无法离开了。
男人的脸色有些扭曲起来,他抵抗着自己的本能,看着她美丽的脸庞,咬牙切齿。
他还是要让唐月有温度的活着,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才行。
他放下手,却还是抓住她的手臂,不让她离开。
唐月发出轻微的声音:“疼。”
疼?
疼了才好。
哪怕她觉得疼,他也不会放手。
他还是喜欢鲜活的她,会呼吸,会说话,会欺骗他,从她的唇瓣中,能够吐露一些虚伪的甜言蜜语。
就算是假的。
他也喜欢听她说。
他的手越来越用力,似乎是故意让唐月感受到疼。
“封邪,你情绪稳定一些。”唐月终于忍不住伸手,希望他放轻力道:“我不是要离开你,我只是想让你但单独待一会,让你冷静一些。”
“我不信你。”男人的呼吸打在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烟草味:“你要走。”
“我不会走的。”唐月握住他的手,他的力气太大了,就算是两个她,都无法挣脱,这种差距,让她觉得惶恐:“你是我的丈夫,我肚子里面还有你的孩子,我父母已经去世了,我还能去哪?”
“我现在除了你和孩子就一无所有了,我走不了的。”
封邪摇头:“你要去找那个男人。”
这么一会儿时间,他已经知道夏景鹿是谁,他和唐月青梅竹马,两人从小认识,关系非常好。
夏景鹿还亲口承认自己喜欢唐月,这个男人就是为了唐月而来,他们的关系不可能是清白的。
他从来都没有经历过唐月的童年,可这个男人却占据了她不少时光。
“我不会找……”
说不出来话了,因为男人的眼中闪过了邪恶的光芒,他本来移开的手,还是又一把掐住了唐月的脖子,并且还在用力。
窒息感慢慢袭来,唐月想要挣扎,却无济于事。
她的脚背都绷直了。
男人的眼中并没有杀意,可他似乎很欣赏她只能依靠他的感觉。
唐月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她眼中的泪水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男人就像是被烫到了一般,突然就松开了她。
新鲜的空气涌了进来,唐月弯着腰大口呼吸,肺部重新又充满空气。
她活了过来。
男人又靠了过来,他伸出手,唐月条件反射性地后退了几步,椅子被她撞地发出砰得声音。
封邪这次只是抱住了她,非常轻柔,宛如合格的情人,他再一次吻住了唐月:“不要紧张。”
炙热的呼吸就在旁边,唐月有些麻木地接受他的亲吻。
“只要你说出实情,我就不会伤害你。”
男人神色平静,他轻轻吻去了唐月脸上的泪水,温柔缱绻:“我不会害你的。”
他现在还不希望唐月死。
他需要活着的唐月,他要抱着她睡觉,听她说话。
封邪亲吻她片刻,声线沙哑柔和,好像一点也不怪她了,他说:“你们发生过关系吗?发生过几次?没关系,我能接受的。”
唐月的心底一片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