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打断他的手,看他还怎么画图传消息
你一定要活着冲出去,将她给你的伤痛,十倍百倍的还给她,让她知道招惹你的下场是生不如死。
面对那些朝他攻来的土匪,萧凌恒周身散发出强大的杀意,他就像浴血奋战,不知疼痛,大开杀戒的撒旦般,对着冲上来的土匪们疯狂砍了起来。
火光中,站在窗前的陆清欢看着萧凌恒在人群中奋力厮杀,那冷绝寒凉的脸,像绝地反击,无所不能的战神,这一刻,陆清欢仿佛看到萧凌恒在战场时的模样。
身处困境,处惊不乱,努力破局,杀出一条血路,让匪寇们追着他消失在院子中。
见萧凌恒杀了出去,陆清欢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般往下流。
那个不要命冲过来救她的男人被她弄丢了。
她才感受到谈爱的甜蜜,就被她亲手弄没了。
看着漫天繁星,陆清欢在心里乞求。
萧凌恒,你一定要活着,一定要平安回到王府。
擦掉眼泪,陆清欢躺到床上,想让自己进空间里研制炸药。
爱情没了,她要研制足够多的炸药,将这个夺走她爱情,涂害无数百姓的恶魔土匪窝炸了。
只是不管她怎么尝试都进不去实验室,陆清欢这才知道,在她心里有担心的人时,是无法进入空间的。
就这样,在焦急与担忧中,陆清欢在窗前坐了一个时辰,才看到顾九川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里。
陆清欢连忙跑到顾九川面前,紧张地小声问:“他活着下山了吗?”
顾九川眸色深深的看着陆清欢,“小爷被你害惨了。”说着双眼一闭,身体直直的朝陆清欢倒去。
“顾九川,你怎么了?”陆清欢本能的伸手抱住顾九川砸下来的身体,放在他后背的手摸到温辘辘的触感,抬手看到手掌上的一片鲜红,才知道顾九川受了重伤。
……
疾速赶往城里的马车上。
“王爷,你再坚持一会,等我们进了城里就安全了,你一定要坚持住,不要晕过去。”慕芷若握着萧凌恒的手,沾着鲜血的脸上满是担忧。
萧凌恒看着慕芷若满是狼狈的脸,想着他被围困,命悬一线时,慕芷若带着慕家军出现的一幕,目光深深的看着慕芷若。
“芷若,对不起,这些天本王眼瞎心盲,被人迷惑,让你受委屈了。”
见萧凌恒用以前宠爱的目光看自己,慕芷若心中一喜,她就知道她不要命的去救人,一定会感动萧凌恒。
“王爷,你怎么说这样的话?是王妃做了什么让你伤心的事吗?”
听到陆清欢的名字,萧凌恒眼中瞬间浮起骇人的冷漠。
“别和本王说那个贪生怕死的女人,她为了活命,投靠匪徒,本王身上的这些伤,一大半都是拜她所赐,本王一定要把她捉回来,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萧凌恒咬牙切齿,充满恨意地道。
慕芷若听到萧凌恒的话,心里很是得意,她就知道陆清欢被掳进那种流匪之地,一定会为了自保,做出委身匪寇的无耻之事。
现在萧凌恒亲眼看到她的放荡样,不用她费吹灰之力,就铲除陆清欢这个对手了。
“王爷,你不要生气,王妃她也是迫不得已,请你原谅她一次。”慕芷若一脸温柔地为陆清欢说话。
“如果是你被匪徒抓走,你也会像她那样,做出伤害本王的事情吗?”
慕芷若连忙摇头,神色坚定道:“绝对不会,我宁愿死,也绝不会投靠土匪,更不会做出一丝伤害王爷的事情。”
“你明明武功高强,冷夜无灯联手都不是你的对手,为什么要隐藏自己武艺高强的事情?”萧凌恒目光探究地问。
“因为父亲说自古以来,王候将相都不喜欢妻子是武刀弄剑之人,都希望娶一个温柔贤淑,能管理好家宅则院的妻子;
我自幼看父亲哥哥习武,十分喜欢学武,就偷偷跟着学,被我父亲发现后,他就告诫我,要想嫁一个真心疼爱我的人;
就不能暴露我会武功的事情,以免对方轻此冷落我,王爷是万人敬仰的北夏战神,常年征战在外,应该比普通男人更希望所娶之人是温柔婉约之人;
是以我隐瞒自己会武功的事情,在王爷落难后,才敢暴露会武功的事,我欺骗了王爷,还请王爷责罚。”
“原来你是怕本王不喜欢你会武功,才隐瞒会武功的事实,芷若,你想多了,本王常年在外征战,有一个会武功的妻守护后宅安宁是再好不过之事了。
就比如这次,若不是你会武功,带领慕家军不顾生命危险的冲上九陵山,本王怕是已经死在九陵山上了,本王感激你还来不及,又怎会责罚你呢。”
“多谢王爷不罚之恩,你我夫妻一体,应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救王爷是我应做的本分,只要王爷平安无事,才是我最大的幸福。”
看着慕芷若充满柔情的眉眼,脑海里浮现陆清欢那张将他推向危险之地的那一掌,萧凌恒只觉得剧烈的疼痛在心脏蔓延。
“芷若,本王累了,本王想休息一下。”
看到马车驶进城门,慕芷若温柔地道:“王爷,你安心休息吧,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不让任何人伤害你。”
听到慕芷若温柔的话语,萧凌恒慢慢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陆清欢那张笑得妖娆得意的笑颜。
陆清欢,你等着,本王一定把你活捉回来,让你尝尝背叛本王的滋味。
慕芷若看着萧凌恒满脸血渍和泥泞,但难掩英挺绝色的睡颜,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
萧凌恒,我一定会把你捧到那个位置,让你做北夏最尊贵的男人。
……
顾九川醒来时,发现自己趴在床上,他动了一下身体,发现自己浑身像被鞭子抽打一般,动一下牵动全身的筋骨疼。
虽然全身都疼,但后背被萧凌恒砍的剑伤,反而没有觉得有多疼。
顾九川转头,看到趴在床边睡觉的陆清欢时,眸子微微一沉。
陆清欢昨天晚上照顾了他一夜?
睡着的陆清欢眉眼安静,像只安静乖巧的猫儿,让人看了心里涌出一种岁月静好的安定感。
仿佛是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一般,陆清欢动了动无比疲倦的眼睛,顾九川见状,立刻闭上眼睛装睡。
陆清欢见顾九川还在睡,伸手去摸顾九川的额头,感受到他额头微凉,心里暗松了一口气。
昨天顾九川后背的伤势很重,加上长时间淋雨,他起了高热,因为他身体伤势严重,打了点滴也退不下去,陆清欢就在一旁不停用毛巾冷敷,给他物理降温。
“醒了就别装睡了。”陆清欢收回手,看着顾九川装睡的脸,淡淡地说。
陆清欢摸自己的额头,顾九川才想起自己浑身疼,是高热后遗症。
自己昨天受了重伤,起了高热,应该更严重,所以她才因此照顾了自己一夜?
想到这么多年自己受伤生病,都是自己一个人生挺硬扛,昨天有一个人在自己身边守了一夜,顾九川顿时觉得心里暖暖的。
“你不要以为照顾爷一晚上,爷就是感激你,改变对你的心意,要是萧凌恒敢上山,爷一样送你们夫妇见阎王。”顾九川恶狠狠地说。
也许是有了顾夫人这个软肋在手,陆清欢一点也不害怕顾九川的威胁,反而觉得眼前这个过分好看的男人很让人心疼。
“原本养尊处优,有一个幸福家庭的小少爷,在11岁家道中变,父兄惨死,和瞎了眼的母亲相依为命,这些年,你过的很辛苦吧?”陆清欢目光心疼的看着顾九川。
眼前的顾九川今年也不过18岁,比陆清欢穿越到这具身体的原主大一岁。
18岁在后世,还是在学校象牙塔里快乐学习的少年郎,而他已经是土匪窝的三把手,这其中付出的艰辛,可想而知。
看着陆清欢心疼的目光,顾九川心里蓦然涌起一抹浓烈的委屈和疲惫感。
这几年他一直为了给父兄报仇,没日没夜不断磨炼自己的武艺,学习机关制作以及军事作战布局,没有人问他累不累,要不要休息。
即使是他的母亲也没有,她问他最多的就是有没有把握杀了萧凌恒,什么时候可以行动?
却不曾问他学武累不累,制作机关要小心点,不要误伤了自己。
“滚,不要以为你对爷说几句关心的话,爷就会放过萧凌恒。”顾九川目光阴沉地看着陆清欢。
“不可能了,你既然放虎归山,就不可能再让你捉到他了。”
顾九川目光危险的看着陆清欢:“你骗我?你不是说他爱你如命,一定会再上山救你吗?”
“昨天萧凌恒的爆发力你也看到了,他成功破解你的机关来到我身边,一旦给他重新下山的机会,他要再次攻山,肯定是做好了十成的把握,不会再给你伤害他的机会,要怪就怪你自尊心太强,被我随便激几下就同意试探萧凌恒的实力了。”
昨天陆清欢说顾九川占据山顶优势,又用那么多机关对抗萧凌恒,胜之不武。
并且说萧凌恒被他抓上山,是萧凌恒故意被他抓上来的,不是因为他的机关强大。
顾九川不相信,坚持说萧凌恒是他靠实力抓上来的。
陆清欢就激他,问他敢不敢和她演一场戏,她演一个负心女,让萧凌恒伤心,说萧凌恒即使被他关在水牢,外面防守重重,萧凌恒也能突破一切障碍,找到她的房间。
顾九川不相信萧凌恒能破解他的机关,就同意陆清欢的提议。
陆清欢很相信萧凌恒的实力,觉得他一定会来找自己。
到时,她就和萧凌恒一起逃下山。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萧时宴上山了。
为了萧时宴的安全,陆清欢只能狠心推开萧凌恒。
“陆清欢,你这么不把小爷放在眼里,当真觉得小爷不敢杀你?”顾九川气的咬牙切齿。
昨天和萧凌恒交手,他就知道萧凌恒的实力了。
如陆清欢所说,萧凌恒是故意上山的。
现在他知道山上的地形,只怕随时会上来攻山。
他自己知道是一回事,被陆清欢嘲笑的说出来,就太伤他自尊了。
“你想杀我,那你可要趁早了,不然萧凌恒不来攻山,我也要炸了你这个土匪窝。”陆清欢笑容灿烂的说着,不等顾九川回应,便起身走出房间。
看着陆清欢纤细挺直的背影,顾九川气得是一张俊脸爆红。
他要赶紧升级机关,绝不能让萧凌恒攻上山,更不能让陆清欢这个小女人看扁他。
……
因为给顾夫人治疗眼睛的缘故,顾九川对陆清欢的行动没有限制,只要在他的院子里,她可以自由活动。
陆清欢给顾夫人换了药,就拿着一些吃的去关押萧时宴的柴房。
房门打开,陆清欢看到萧时宴身姿笔挺的坐在干草上,即使双手锁着铁链,身处困境,也难掩他一身的风华贵气。
正在清心打坐的萧时宴听到开门声,睁开眼睛看到陆清欢,好看的桃花眸中浮起笑容,连忙从草地上站起来。
“清欢,你来了,你怎么样,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面对萧时宴关切的目光,陆清欢向后退了两步:“宴王,为免叫人误会,请叫我恒王妃。”
“对不起,恒王妃,是我一时高兴,唐突了恒王妃。”萧时宴声音有些落寞地道。
“宴王,你不该冒险来这里的。”陆清欢把托盘放在地上,声音淡淡地说。
“听到你被掳到九陵山的消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一刻也不想等的上山来寻你,看到你没受伤,我心里就放心了;
你不用过于担心你的安危,我已经用木鸳机把山上的地形图传送到暗卫那里,他们很快就会制定出一条合适的攻山路线;
在这期间,你只要照顾好顾夫人,顾九川是个孝子,在顾夫人的眼睛没有好之前,他不会伤害你的。”
“砰……”的一声巨响,简陋的木柴门被踹倒在地上。
顾九川站在门口,身后跟着几个手持长棍的打手。
“宴王说的木鸳机是这个吗?”顾九川手拿一个小巧,栩栩如生的鸟儿,将鸟儿一掰两半,拿出肚子里一张纸,赫然是一张地形图。
“宴王还真是和我兄长相识,这张木鸳机做的栩栩如生像真的鸟儿一样,只可惜,这是小时候兄长送我的第一个礼物,我对这小东西太敏感熟悉了,让宴王的一番苦心白费,真是不好意思。”
顾九川狐狸一样的笑颜顿时寒光乍现:“在我眼皮底下耍手段,看来是我对宴王的待客之道太好了,给我打断他的手,看他还怎么画图传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