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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这些血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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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晴手忙脚乱地翻出纸巾,心快跳出来了。

    温晚栀喉咙发苦,嘴里一阵腥甜,擦了擦手,还不忘声音嘶哑地安慰曹晴。

    “没事,我没别的感觉……”

    曹晴扔给她一瓶水,直接把车开上了路,人还镇定着,声音带上了不易察觉的哭腔。

    “喝水,休息。”

    温晚栀乖巧闭嘴,擦干净血迹,慢慢喝了些水,靠在副驾上闭目养神。

    最近一阵子她基本上彻夜难眠,精神没垮,身体估计先垮了。

    曹晴红色牧马人像离弦的箭一样驶在环路上,她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温晚栀有个三长两短的。

    再加上之前借着薄氏股价大跌的机会,总算是和薄严城签了离婚协议,今天又痛快了结了向依然陷害这件大事。

    温晚栀之前全靠一口心气儿吊着,这下心里绷着的弦松了下来,身体马上就出了问题。

    车里没人说话,直到一阵铃声划破沉寂。

    温晚栀掏出手机,看到疗养院的来电,右眼狠狠地跳了跳。

    她坐直身子,迅速接起了电话,按了免提。

    “喂?”

    “温小姐,温老爷子情况不好,突发脑溢血,已经在抢救室了。”

    温晚栀两眼一黑,一阵耳鸣,人也晃了晃。

    她不过是离开了几个小时,怎么偏偏就在这个时候!

    温晚栀咽下喉咙里的血腥气,强行稳定着声音。

    “好,马上到。”

    嘟嘟的挂断声响起,曹晴头皮发麻,眼眶红了。

    她知道,温晚栀一直没能下定决心,到底要不要给温老爷子做风险极高的康复手术。

    可这个决定对温晚栀而言,又谈何容易?

    曹晴不敢露出慌张和脆弱,温晚栀是顶着一切压力的人,她不能再给她增加无谓的压力。

    车头调转,车子一路向疗养院飞奔而去。

    曹晴瞥了一眼副驾驶,却吓了一跳。

    温晚栀脸上早已流满了眼泪,咬着嘴唇竭力不发出声音。

    一双细白的手纠缠在一起,那叠带着血色的纸巾都快被撕扯成了碎片。

    消瘦的肩膀颤抖着,像是冬日里最后一片落叶。

    “晚栀,你,你别哭,别着急……”

    曹晴一边小心驾驶着,一边语无伦次地安慰着。

    温晚栀心里酸楚得要命,眼前一片模糊,开口脆弱的声调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曹晴,我好怕……”

    温晚栀心里真的很害怕。

    在城郊别墅面对歹徒的时候,躺在流产手术室的时候,甚至直面自己血癌确诊的时候,她都没这么害怕过。

    她总是习惯性掩藏起自己的脆弱和恐惧。

    如果自己才是自己唯一的倚靠,那所有的脆弱和恐惧也不过是演给自己的独角戏罢了,毫无意义。

    可这一刻,她却忍不住从心底里感到害怕。

    她无法承受,因为自己的过失而失去唯一亲人的后果。

    曹晴心里一阵钝痛,急切开口:“晚栀,你听我说,这不怪你……算了。”

    干脆不再说些乱七八糟的,曹晴抓过纸巾放在温晚栀腿上。

    “晚栀,你想哭就哭吧,哭出来会好点。”

    温晚栀极力克制着,但压抑的啜泣声还是响了起来。

    每一声都把曹晴的心扎得更痛。

    温晚栀赶到手术室的时候,护士正在门口等着她。

    “温小姐!叶先生让我在这里等您,温老爷子的手术已经在进行了,事态紧急,不得不直接进行手术了。相关的文件您之后再签署。”

    温晚栀扶着墙边的扶手,恢复了镇定,脸上早就没了泪痕。

    除了发红的眼眶,没人看出她曾在车上大哭过。

    “好,叶雅舟他人呢?”

    护士指了指手术室旁白的影像室:“叶先生在里面,他请了几个医疗团队实时会诊并参与手术,需要盯着。”

    温晚栀用手抹去了额头上的一层薄汗:“好的,谢谢了。”

    她扶着墙壁,身体轻轻滑落到墙边的椅子上。

    温晚栀脸色极差,甚至有些发青,眉头蹙在一起,咬着牙,似乎在忍受着剧烈的疼痛。

    曹晴看着手术室亮着的刺眼红灯,又看了看快要撑到极限的温晚栀,心里着急,语气带上了祈求。

    “晚栀,我先叫护士带你去做个检查,你放心,这边有我和小舟守着……”

    温晚栀摇了摇头:“再等一下。”

    她咬着下唇,眼神在自己的掌心和手术室大门口来回逡巡,眼里便盛满了泪水。

    曹晴还没来得及开口,折返回来的护士便拿来了一沓文件。

    “家属温小姐在吗?签一下字。”

    温晚栀站起身来,用手背抹了抹眼里滑落的泪,开口没有半点崩溃的痕迹。

    “好,给我吧。”

    曹晴心里钝痛得难受。

    温晚栀还是这副淡然的样子,可曹晴知道,越是这样,她的内心越是濒临崩溃。

    薄严城离开了剧院,坐在黑色库里南的后座,神色难得有些失魂落魄。

    程通坐上驾驶座,一向善于看薄严城脸色的他,不会选择在这时候出声。

    刚发动汽车,程通手机一响,接到了保镖的线报。

    他读了信息,神色一凛,余光看向后镜。

    “薄总,温老爷子情况不太好,要不要……”

    薄严城猛地回神,抬眼,黑眸对上镜子里的程通,满眼的焦急和不悦。

    一个眼神就让程通会了意,一脚油门火速赶往疗养院。

    红色的牧马人歪歪扭扭停在疗养院门口,还没熄火,车灯也忘了关。

    薄严城脸色冷了下来,眉头紧皱,匆匆下车,迈开长腿赶往手术室。

    程通匆忙停好车,回头看了眼红色的牧马人,也紧跟在薄严城身后到了手术室门口。

    温晚栀正一页一页读着各种各种的手术通知书,中英文的字母慢慢开始重影,她机械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曹晴见到来人,一脸不悦,伸手挡在温晚栀面前。

    “你们来做什么?”

    薄严城眼神全在一脸苍白如纸的温晚栀神上,直接擦肩绕了过去,连个眼神也没给她。

    程通看到曹晴袖子上斑斑驳驳的血迹,淡然无波的脸上闪过一丝慌张。

    “这些血怎么回事?”

    曹晴猛地收回手臂,细白的手下意识按住了那些印记。

    “不是我的。”她眼神似是有些慌乱,下意识瞥向了温晚栀。

    一切都落在薄严城鹰一般的眼里,他眼神闪烁了一下,看向温晚栀,温热的手掌一时失控地握在她细瘦的肩上。

    “是你的?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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