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红鸾星动
见他一副做贼的样子,沐南汐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
“五哥,自信点,她不是好像中了邪,而是就是中了邪。”
“什么?!”
沐浩轩一惊,声音登时就有些大,吸引了周围人注意。
见大家都看过来,他也顾不得尴尬,冲着沐南汐龇牙:“那你还不赶紧去帮她驱邪,完了就来不及了!”
沐南汐没说话,只看向他的头顶,甚至忍不住“啧”了一声。
沐浩轩被她这番动作搞得莫名,忍不住也抬头望上看:“你在看什么?我头顶有什么东西吗?”
“有!”
“什么?”
“你的红鸾星动了!”但又……没完全动。
沐浩轩:“……”
他暴躁的原地转了一圈:“我跟你说人命关天,你跟我扯红鸾星动?”
“妹妹,你老实跟我说,那个白姑娘是不是得罪你了?”
“没有啊。”沐南汐耸肩,随后又认真脸,“你确定要我去把那邪祟收了?”
“废话!”沐浩轩没有丝毫犹豫。
沐南汐砸吧了一下嘴:“行叭,只要你不后悔就行。”
她这话好生奇怪,一只邪祟而已,除了就除了,他为什么要后悔?
难不成他还能爱上一只邪祟啊!
沐南汐随手将小狐狸丢给云烟抱着,然后推门进了屋子,屋子的陈设有些简陋,外间一张简单的八仙桌并几把椅子。
里间用一扇屏风隔着,屏风外头放了一张软塌,并几张小几。里头是一张不算华贵的木架床,床上躺着一个五官和打扮都显英气的姑娘。
此时那姑娘双目紧闭,面白如纸,瞧着像是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
跪伏在床边的小丫鬟眼睛哭成了核桃,听到有人进来,还以为是大夫,急吼吼从地上爬起来绕过屏风。
却见是个穿着月色斜襟小衫,绯色莲花裙,漂亮得不像话的十来岁小姑娘。
登时一愣:“姑娘是……”
“我是来救你家小姐的人。”沐南汐微微一笑,自我介绍。
小丫鬟眸子瞠了瞠,这姑娘是个医者?
她才多大?
“你家姑娘寻常医术救不了。”沐南汐信步朝里间走去,边走边对小丫鬟说,“你是贴身伺候她的?”
许是她表现得太过自信平静,浑身又透着一股上位者气势,让人无端想要信服遵从。
小丫鬟不自觉便顺着她的话头回答:“是,奴婢秋妍,打小就在姑娘身边伺候。我家姑娘自幼习武,身子骨强健,且深识水性,断不会落个水就一病不起的。”
沐南汐点了点头:“她这样,的确不是因为落水,而是中邪。”
“中邪?”秋妍惊叫一声,随即像是想到什么,脸色咦变。
沐南汐笑眯眯的看着她:“看来,你已经猜到了。”
秋妍身子一抖,手指绞了绞帕子,许久后才鼓足了勇气般开口:“这段时间,姑娘的确……有些不太一样。”
然后,她细细的将白姑娘这段时间的异样一一道来。
白姑娘身为将军府嫡出的大小姐,再加上母亲早逝,父亲并未续弦,可以说从小是在男人堆里长大的。
舞刀弄枪,骑马射箭她十分在行,却对女儿家喜欢的琴棋书画、女红女工不感兴趣,是以也成为了汴京城女儿家里的另类。
偏她性子洒脱,从不将别人的闲言碎语放在心上。与她交好的姑娘,其父也大多都在军中任职。她身边贴身伺候的,也只秋妍这一个丫鬟。
所以素日里,与她最亲近的也就是她这个小丫鬟。
但是就在一个月前,白姑娘外出一趟回来后,突然让秋妍将她院中的客房收拾出来,说是要邀友人前来住一段时间。
自家姑娘交了手帕交,秋妍自是高兴,立刻手脚麻利将客房布置妥当,却一直未见有人来。
询问姑娘才知,友人已经住进来了,且说友人胆小,让她无事不要去惊扰。
秋妍虽然奇怪,却也谨守下人本分,并未多说什么。
但是渐渐地,她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送到客房的饭食分毫未动,姑娘说是因为那友人食量小,可食量小和一点没吃秋妍还是分得清的。
而且最诡异的是,姑娘总是半夜入客房与友人闲话,白日里从来都不去。
秋妍问,她的解释是友人身体不好,白日里都在休息,只有晚间能稍微清醒一些。
秋妍倍感奇怪,哪有人白天睡觉,晚上清醒的,那不是……
心中存疑,秋妍便悄悄趁姑娘与友人夜间叙话时,去窗下偷听。
意外的是,竟当真听到两个声音在交谈。
那友人声音轻细温柔,袅袅动听,与自己姑娘说的也都是为人处世的道理,并未坑害自家姑娘。
秋妍便又觉得或许是自己多心,人家当真只是身体不好而已。
这次来淮阳侯府,姑娘原本说那友人也要一起来的,但是从始至终秋妍都未看见除自家姑娘以外的第二人。
如今听沐南汐这么一说,登时想起了姑娘那位形迹可疑的友人。
秋妍说完后,忐忑的看着沐南汐:“姑娘,我家姑娘那位朋友,当真、当真是……”
“没错!”
秋妍身形一晃,差点摔倒。
好容易扶住一旁矮几稳住身形后,急急道:“可……可姑娘与她相交月余,从未出现过任何不适。我曾偷听二人谈话,亦是相谈甚欢,她为何、为何突然害我家姑娘?”
“她并非是想害你家姑娘,而是想救她。”沐南汐叹了口气,只可惜她不知道阴阳有别,好心办了坏事。
秋妍有些懵:“姑娘你这话是何意?”
“各种情况有些复杂,你若无事,不妨去前厅将你家将军叫来。有些事,还是得他来说,才能分明。”
“这又关我家将军何事?”秋妍更懵了。
“你去叫来便知道了。”
没办法,秋妍只能去前院请白大将军。
待她走后,沐南汐才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语气无奈的道:“出来吧。”
空气中一道阴风刮过,紧接着一道纤细透明的身影出现在了木架床边。
那是一个年岁与白姑娘相当的姑娘,墨发如瀑,肤色惨白。
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寝衣,寝衣上点点血色梅花开得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