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送莹莹去死
这下，莹莹一直以来不喜欢风先生就说的通了，这都是她冥冥之中的直觉在发挥着作用。
莹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可是，如果是风先生的话，他身上的气息很干净，并没有沾染煞气呀？”
风先生做过那等丧心病狂的恶事，身上怎么可能不沾因果孽障呢？
玄羽沉吟道：【大概是他用什么特殊方法遮掩掉了。就像这具凶尸，在彻底挖出来之前根本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气息。】
【这可能是他要埋在这里的原因，霍宅里的确有什么东西可以镇压……】
玄羽的话才说到一半。
莹莹猛地抬起头来，只见刚才还神出鬼没的霍承泽不知何时竟然站在了花池边上，一股白雾直冲着莹莹飘过来。
不好！
莹莹下意识想躲，却听见“砰”的一声猛然在脑后炸响。
莹莹的后脑一阵剧痛，她耳边嗡鸣得厉害，眼前冒着金星扑倒在地，潮湿的略带腥臭的泥土淹没了她的口鼻。
【莹莹！该死！！！……】
在一片天旋地转之中，莹莹好像听见玄羽在怒吼着什么，但是黑暗直直拉着莹莹下坠。
在晕过去的最后一秒时间里，莹莹从眯着眼睛里看到了头顶上方风先生的脸。
这个清瘦的留着白色长须的老头凝视着莹莹，长叹一声：“没想到竟然会被你发现这个秘密。我早该想到的，以神子的气运自然……”
风先生话音未落，目光移向了莹莹的另一边，语气沉沉地说：“五少爷何至于这样看着老夫？”
“我这也是被逼无奈。总归日子也快到了，五少爷你自然知道该站在哪一边的对吧？”
这是风先生在对五哥哥说话吗？
可是莹莹看不见霍承泽的神色，更不可能听见霍承泽的回答。莹莹的小脑袋一歪，彻底晕了过去。
当莹莹再醒来的时候，发现她正处在一间熟悉的祠堂里。她的手脚被绑在一张祭台的四角，仿佛一只待宰的小羊羔。
四周长明的蜡烛幽幽燃烧着，这这间不算太大的祠堂照得通亮。
莹莹的后脑勺一抽一抽地剧痛，她努力摇晃着头，看到了自己头顶上方那面墙上正挂着一副巨大的“凤凰双生”画像。
那耀眼的凤凰生长着两个头分别看向两侧，一半光明，一半黑暗，一半金红交织宛如昭昭明日，一半黑红缠绕如同冥河彼岸。
莹莹发了一会儿懵，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被风先生偷袭了！
这里正是莹莹最初召唤守护兽时用到的霍家祠堂。难道是风先生和五哥哥把莹莹帮到这里的吗？
可是故地重游，莹莹再一次进入这个祠堂的时候却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那副巨大的“凤凰双生”的画像好像是活的，那只凤凰是如此瑰丽华美，仿佛每一根羽毛上都充斥着蓬勃的生命力。
有什么东西正在画像背后呼唤着莹莹，牵动着莹莹的心跳。
“砰、砰、砰……”
莹莹的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动着，好像要从胸膛里直直蹦出来。这种感觉很难受，莹莹忍不住皱起眉头，小声叫道。
“唔……小灰？系统？”
祠堂里空荡荡的，并没有人回应。
莹莹的心里凉了半截，她努力挣扎了两下，但是手脚上的绳索都覆着黄符，根本挣脱不开。
系统不回应，小灰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莹莹一筹莫展，独自在空荡荡的祠堂里不知道躺了多久，祠堂的木门终于“吱呀”一声被推开了，风先生端着一盘简单的食物走了进来。
那是一小块玉米面饼，和一小碗清汤寡水的青菜汤。
“神子，吃饭吧。”风先生在莹莹身旁坐下，拈起玉米面饼，一副要亲手喂莹莹吃的架势。
霍承泽像道小幽灵一样静静站在旁边，琉璃色的眼睛里倒映出莹莹狼狈的小模样。
莹莹瞪圆了眼睛，连忙把嘴巴闭得紧紧的。
谁知道他们在饼里放了什么东西，莹莹才不吃呢！
风先生倒也不急，丝毫不把莹莹的反抗放在眼里，只走到画像前，慢条斯理地上了一炷香。
最终还是莹莹先憋不住了，开口问道：“神子到底是什么呢？”
大哥、四哥和五哥哥都对莹莹说过“神子”这个词，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告诉莹莹这是什么。
四哥说过，如果有人叫莹莹为“神子”的话，莹莹要快逃！可是现在莹莹好像已经羊入虎口，根本逃不掉了！
完蛋了，难道莹莹短短的小生命就要就此夭折了吗？
莹莹心中感到了一阵绝望。
到了如今这步田地，莹莹已经被绑在了祭台上，风先生觉得不会再出什么岔子，便不再遮掩地悠悠说道：“想必六小姐也知道，霍家血脉代代相传，既是赐福也是诅咒。”
“你们虽然从出生起便天赋异禀，远超于常人，却也要背负极为沉重的代价。”
莹莹有些惊讶：风先生竟然知道！
然而风先生知道的比莹莹所猜想的还要多，他拈起长须，淡淡说道：“所谓‘守护兽’，不过是一种粉饰太平的手段罢了。”
“你们霍家所行之事其实是‘养鬼仆’，只不过你们霍家先祖野心更大，将自古以来生活在玄灵界的灵兽们作为了你们的鬼仆。”
“与此相对的，你们承受的反噬和代价也就越大。且这种代价并不会随着个人的死亡而消散，反而会一代代累加。”
风先生扫了莹莹一眼，问道：“六小姐你就不感觉奇怪吗？如果反噬代代累加，你们霍家怎么可能繁荣延续到现在？”
莹莹想了想：“是哦，为什么呀？”
该说不说，莹莹永远都是最好的捧哏。
风先生显然谈性更高了，他大步走过来，激动道：“是啊，这就是‘神子’存在的意义！”
“哎？”莹莹睁大眼睛，没有明白。
风先生意味深长地看着莹莹，一字一顿地说道：“六小姐你可知道？在更古老一些的时候，神子，意为‘献给神的孩子’。”
霍家子嗣所承受的反噬本质上，其实就是灵兽们堕落为恶鬼后的憎恨和诅咒。
化为奴仆的灵兽们憎恨一切，唯有吞噬霍家的血肉才能稍作停歇。
于是在霍家为这种“代价”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一位“隐世高人”提出了一个剑走偏锋的解决办法。
——既然灵兽们渴望霍家的血肉，那就定期给它们一个不就好了吗？
霍家把这样的孩子称为“神子”。
“神子”必须要是最珍贵最有天赋的霍家直系血脉，他从出生起就备受霍家的宠爱，娇生惯养长大，是霍家家主的掌中宝、心头肉。
然而这种“宠爱”其实只是做给守护兽们看的假象，让他们误以为“神子”就是霍家的珍宝。
这样当“神子”被献给历代守护兽残魂玩弄的时候，霍氏成员在外面配合地哀号痛哭，守护兽残魂们就会感觉到心中快意，从而将愤怒发泄出去。
而“神子”强大的天赋会让他在残忍的折磨中坚持得更久一些，也就能更多地吸引守护兽残魂们的注意力，让它们的愤怒发泄得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