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共情力超强
白裙子姐姐和她弟弟的遭遇,真的好惨、好悲伤、好可怜……
他们的世界像是被一团粘稠肮脏、还不断散发着恶臭的淤泥所包裹了。
挣脱不开,冲洗不净。
看不见希望的窒息和黑暗,无论用什么样的语言描述,都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三岁半的小奶团子,一下子接收到了这么多成年人世界的龌龊和肮脏,虽然有很多听不懂的地方,但内心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沉重。
小桉桉更多的是对那个白裙子姐姐的心疼。
姐姐说:她已经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大学毕业后就可以正式入职;
她准备努力工作,把弟弟供自己上学的钱还给弟弟,然后再攒一些钱,帮弟弟把心爱的姑娘娶回家;
等弟弟和弟媳的生活进入正轨,她也要去追求自己的美好生活了——
她想要谈一场不分手的恋爱,她想要去全世界走走看看……
将来,她或许会跟她爱着、同时也爱着她的人结婚,或许他们还会生一个可爱的宝宝……
在姐姐的设想里,她未来的生活是那样的美好,充满希望。
但这一切都被秦黔毁了。
就好像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将所有的一切都烧光殆尽,一点儿残渣都没有留下。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小桉桉将自己的脑袋埋在大哥沈轻舟的胸口处,只觉自己的小心脏像是被一双粗粝的大手紧紧攥住一样,窒息得难受。
小奶团子的小手不自觉地抓紧了大哥沈轻舟穿在外套里面的t恤,似乎想通过这种方式缓解心中的难受。
沈轻舟察觉到了怀中小奶包的不对劲儿,不觉低头看向怀里的宝贝。
“桉桉宝贝,你怎么了?”
看到妹妹的小脸明显变得苍白,沈轻舟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担忧关切: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说话间,作为西医却自学中医的沈轻舟不觉想去把小桉桉的脉。
小桉桉却摇了摇自己的小脑袋,抬起头看向沈轻舟,
“大哥哥,桉桉的身体没有不舒服。”
闻声,沈轻舟的心脏不由放落了几分,还未来得及长舒一口气,就听到小奶团子瓮声瓮气地说:
“桉桉的心里不舒服。”
沈轻舟注意到妹妹的眼眶和鼻尖上都迅速染上了点点红晕,眼睛也红得跟个小兔子似的,眼瞳上覆盖了一层晶莹明澈的水光,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心灵纯粹干净的小奶团子,共情能力超强。
沈轻舟的心脏再次悬起,“怎么了?”
“姐姐真的太可怜了!”
小桉桉忍不住哭出了声,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开始噼里啪啦地往外滴落。
呜呜呜……
好心疼!
姐姐没有爸爸妈妈已经很可怜了,她和弟弟好不容易相依为命地长大,为什么又要遭遇这么多的不幸?
老天爷爷,你不长眼啊!
妹妹哭了。
沈轻舟顿时慌张又心疼,赶紧把小奶团子横抱在怀里哄。
弟弟们基本上都是沈轻舟这个大哥带大的,所以在抱孩子方面,沈轻舟还是非常娴熟的。
本来准备赶紧逃离这个闹鬼之地的蔺晁,见小神仙哭了,也赶紧帮着一起哄。
又是唱儿歌、又是做鬼脸、又是求爷爷告奶奶……还把他给自己儿子买的棒棒糖全都贡献了出来。
沈轻舟和蔺晁一起哄了好半天,才把小桉桉哄好。
沈轻舟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桉桉宝贝说的是哪个姐姐?”
小桉桉睁着那双变得又红又肿的眼睛,伸出小手朝着包厢的方向指了指,还是有些抽抽噎噎地说:
“里面的那个姐姐。”
闻声,沈轻舟和蔺晁的脸色都变得跟亲眼见了鬼似的一样难看。
“她……她怎么了?”
沈轻舟率先找回了自己的理智,故作镇定地朝着小桉桉追问了一声。
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桉桉宝贝会因为一个陌生女……女鬼,哭得这么伤心?
只听到小奶团子像个大人似的长叹一口气,缓声开口道:
“姐姐是被那个秦叔叔害死的……”
这边,小桉桉正在跟大哥沈轻舟和胖叔叔蔺晁讲述白裙子姐姐的遭遇,那边的包厢里——
被白裙子女孩挖掉双眼后的秦黔,彻底失去了看见这个世界的权力,他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房间内横冲直撞。
看不见,什么都看不见……
当年他被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清纯小女生设计,毁掉了命根子,不能再像一个正常男人一样,在床上让妻子得到满足。
于是,本来就瞧不起他的妻子,对他的态度愈发恶劣,看他的眼神也跟看一个废物和一滩垃圾一样,毫不掩饰鄙夷和嫌弃。
妻子更是不再避讳他,开始带其他男人回家睡觉,全都是年轻帅气的小鲜肉,而且隔一段时间就会换一个。
就好像这个世界上从不缺少拜金的女人一样,想要傍富婆、少奋斗二十年的男人也比比皆是。
妻子明目张胆地给秦黔戴绿帽子,彻底摧毁了秦黔仅剩一丝的男性尊严,性格彻底扭曲变态。
秦黔开始在其他方面满足自己心中的欲望,首先就是把岳父生前最引以为傲的星月阁彻底变成一个充斥着权色交易的风月场所。
秦黔觉得自己所有的不幸都是女人造成的,所以便利用自己手里的权力财富,各种侮辱和戕害女性,以泄私愤。
星月阁工作的所有女人,都经历过秦黔的殴打、强暴、以家人性命作威胁等残忍对待,她们的隐私部位基本上都被刺了“秦黔专用”四个字。
秦黔甚至无视法律,害死了不少人……
在连续好几次因为看不见而撞击在墙面之后,秦黔突然看见了。
他心中一喜,却发现眼前出现一个脸色像死人般灰白,两只眼睛跟他一样被挖走,只剩下两个黑漆漆的大窟窿,大窟窿里还在不断往外渗血的女孩子。
女孩子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裙摆无风而动,像是引渡灵魂的招魂幡。
女孩子用那两个大窟窿,死死地盯着秦黔,忽然,她的唇角上扬,牵扯出完美的四十五度,冲着秦黔笑了笑。
秦黔浑身一冷,只觉得这抹笑容格外瘆人,他浑身僵硬地站在那里,惊恐无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下一秒,女孩子直接平移到了他的面前,用一种诡异的语调说道:
“秦先生……我弟弟到底欠您多少债?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接待了无数个客人了,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地扑在我的身上……我好痛……好绝望,我应该已经把债还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