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教他们做人
“放开我！我要去找我的家人，我不要被沉塘！”
只有三岁半的小桉桉被粗壮的麻绳五花大绑着塞进了猪笼子里，被拖到了村子里的水塘边。
她用自己的小脑袋撞击了一下猪笼，想要挣脱所有的桎梏，回到爷爷和哥哥们的身边。
师父说，只要回到家人身边，崽崽就能获得幸福。
这是她距离幸福最近的一次，骨子里有股倔劲儿的她不想轻言放弃。
村里的人都来围观了，对于这样的事情，他们已经见怪不怪，每个人的眼神都是那样的空洞、麻木。
“不是我害死的小宝，我已经好心提醒过他不要靠近水边了。”
小奶音中透着委屈和无辜，小桉桉吸了吸鼻子，替小宝说出了那句他一直想说的话，
“小宝说李奶奶经常打麻将，不陪他玩，他很想爸爸妈妈，不明白爸爸妈妈为什么出去打工的时候不带着他……”
说着，一滴清澈的眼泪从小桉桉的眸子里滴落下来。
鼻子好酸，好想哭。
不仅仅是为了她自己，也是为了一直留守在家的可怜小宝。
小桉桉的话，成功令李勇和他媳妇的脸色瞬时变得黑沉。
他们用一种审问的眼神看向李灵芝。
“别听这死丫头胡咧咧，小宝可是我的心肝宝贝，我怎么舍得把他一个人丢在一旁？”
李灵芝眼神飘忽，明显心虚，她为自己辩驳了一声，便冲向了装着小桉桉的猪笼，狠狠踹了一脚，气急败坏地骂：
“死丫头！不说话没有人把你当哑巴！别跟个疯狗一样乱咬人！”
说着，李灵芝五官狰狞地朝着负责沉塘的村民们命令了一声：
“吉时到了，赶紧把她沉下去！”
必须得把这个口无遮拦的小丫头片子弄死！
李灵芝那双三白三角眼里尽是毒辣的杀意。
为了能一次性把被沉塘的人淹死，猪笼子上特意绑上了石头，增加重量。
猪笼被那些村民丢进了水塘里，快速下沉，没一会儿工夫，小桉桉小小的身体就被水塘里脏兮兮的水浸透了。
带有腥臭味的泥汤子灌入小奶包的鼻腔，巨大的窒息感仿若洪水猛兽般袭击而来。
氧气将要耗尽，小奶包绝望地扑腾了几下，身体便彻底脱力地往下坠。
感觉……快要死了……
就在小桉桉意识快要丧失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这里不是您该来的地方。】
【大人的魂灵，我这小小的水塘塘主可不敢收下啊！】
【大人请回吧！】
【这里并非是您的灵魂归处。】
是一个老者的声音，由远及近，虚幻缥缈……
紧接着，又有一群人的声音响了起来，他们一起说：
【走吧！离开这里吧！只有你离开了这里，我们才能找那些恶人报仇啊！】
小桉桉模糊的意识神奇地恢复了清晰，她懵然地睁开双眼，环顾了一下四周。
都是水，没有人……
但，下一秒，小桉桉看到水塘底部全都是“人”，他们整整齐齐地站成一排，手牵着手，伴随着水流晃来晃去，就像是在跳舞似的。
其中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前两天刚刚被淹死的小宝……
“咦？刚刚沉下去的猪笼怎么漂上来了？”
“应该是石头没有绑好，小孩子的重量轻，所以才会浮起来吧！”
村民中两道声音响起，成功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集在水塘上。
只见原本应该沉入水塘的猪笼竟然跟个小船一样漂在了水面上，猪笼里的小姑娘闭着眼睛，胸腔有起伏，仿佛只是睡着了。
这还是村子里的沉塘史上，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村民们的脸色全都变了变。
有人觉得神奇，有人觉得诡异，有人觉得晦气……
“太不吉利了！”李灵芝啐了一口，狠辣决绝地说：“再多绑一些石头，必须把猪笼沉下去！”
今天这个小贱蹄子必须死！
“桉桉！”
村民们还未来得及行动，就听到一声惊呼传来。
二哥沈南意以极快的速度朝着水塘冲了过去，毫不犹豫地跳进了水里，朝着猪笼的方向游。
“赶紧去救小小姐！”
叶深朝着沈家的保镖们吩咐了一声，身穿黑衣的保镖们迅速行动，默契地分成了两拨。
一拨去水塘里协助沈南意营救小桉桉，一拨则把那些可恶的村民们围了起来，一个都别想跑！
罪魁祸首的李灵芝被这样的阵仗吓得面如土色，赶紧躲身在儿子和儿媳的背后，完全没了刚才颐指气使，张牙舞爪的嚣张气焰。
万万没有想到，都已经快进入二十二世纪了，居然还能看到残酷的刑罚——浸猪笼。
沈轻舟看到了被沈南意从猪笼里抱出来的小奶团子，太阳穴的位置开始不受控地突突直跳。
他薄唇轻启，声音冷寒到了极致，“你们竟然敢杀害我们沈家的小宝贝？！”
这帮愚昧的村民，一个个全都该死！
陡然间，沈轻舟的眸底戾气横生，恨不得拿自己的手术刀，将这些村民全都割了喉！
与此同时，沈子安已经把躲在儿子和儿媳背后的李灵芝揪了出来。
沈子安用力抓着李灵芝的头发，仿佛要把她的头皮拉扯下来似的，咬着后槽牙质问：
“老妖婆，你是主谋吧！”
李灵芝疼得龇牙咧嘴，心里却还在骂：娘的！这破道观里的死丫头片子命可真硬！
李灵芝疯狂地摆手否认：“不……不是，我只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婆，哪能当什么主谋呢？而且我家小孙子刚刚去世，我和我的家人伤心还来不及呢……”
她好像无辜得很，可怜得很。
沈子安却一点儿都不信她说的话，眼神一厉，直接赏了李灵芝一拳头，将她打趴在了地上。
李灵芝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
她的儿子李勇不由站出来把她护在了身后，看着沈子安眸底翻腾的肃杀，李勇害怕地吞咽了一下口水，还是鼓起勇气道：
“你……你怎么能动手打老人呢？！”
“在我眼里，她可不是什么老人，她不过就是一个变老的恶人。”
沈子安一巴掌就把李勇从自己眼前扇开了，“滚开！”
沈子安像是抓起一条死狗似的把李灵芝从地上抓了起来，
“老妖婆，你才是最该被浸猪笼的那一个，爷爷今天就让你尝尝恶有恶报，十倍奉还的滋味！”
说话间，沈子安周身的气场已经变得狠戾冷绝。
他回想着二哥沈南意向大家描述的小桉桉被李灵芝欺负的场景，用两只手狠揪住了李灵芝的头发，狠狠向后一拽。
李灵芝“嗷”的一嗓子，整个人就躺倒在了地上，后脑勺磕在了石头上，脑袋“嗡”了一声，变得空白。
还未等她缓过劲儿来，沈子安就一脚踩在了李灵芝的脸上，反复磋磨，狠狠碾压。
“啊啊啊——”
李灵芝发出一连串的惨叫声。
她越是叫唤得厉害，沈子安越是使劲，仿佛要把李灵芝的脑袋直接踩爆。
李灵芝的脸夹在地面和沈子安的脚中间，已经被挤压得看不清五官了。
地面上坚硬锋利的小石子在她的脸上镶嵌得密密麻麻，让她那张面目可憎的脸变得血肉模糊。
哎呦娘喂！真是疼死她了！
沈轻舟冷眼看着沈子安教训李灵芝的画面，只觉得这样还不够。
不够为桉桉宝贝出一口恶气。
不够为他们沈家出一口恶气。
不够为那些枉死在这座大山里的可怜人出一口恶气。
不够，远远不够……
既然这座大山是盲山，这里的人都是不把法律放在眼里的法外狂徒。
那么他们也就不再拘泥于法律了。
今天，他们沈家人就要亲自教他们这帮愚昧且恶心的坏种们如何做个人！
沈轻舟鼻梁上的无框眼镜折出一抹幽冷的太阳光。
他指了指被打得哭爹喊娘的李灵芝，又指了指那个刚才把小奶团子困住的猪笼，冷冽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
“把她放到那个里面，丢进水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