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五口之家6
林霏直接钻进了衣柜里。
姐姐的纸条上曾嘱咐过：
「如果爸爸生气，立刻躲进衣柜里，不要理会任何声音，这样是安全的。」
现在看来，爸爸在发怒的情况下领带会变成红色。
所以，家规中「规则6」是错误的！
“它”想要将玩家引出门！
可爸爸为什么会生气？引出门的意义又是什么？
客厅里，爸爸的声音振聋发聩，时不时还有拳脚声。
林霏侧耳倾听。
“贱人！不争气的东西！”
爸爸咆哮，“为什么！为什么就是成不了！”
妈妈呜咽着，哭声格外低。
“死娘们！你让我丢尽了脸！”
斧头砍过骨骼的声音刺进林霏的耳膜，爸爸在外面似乎杀红了眼。
他嘶吼着，“我不要那两个赔钱货！”
“我要儿子！儿子！！”
儿子！
林霏眸子一亮，回忆串联在一起。
原来，每天晚上让人难以入睡的声音并不是诡异刻意引诱玩家违反规则。
而是爸爸妈妈想要生个儿子！
所以那晚林霏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爸爸才会这么生气。
爸爸对两个女儿漠不关心，因为她们是女孩儿。
她们只是这对夫妻想要儿子的悲剧产物。
唯有儿子，才会真正影响到爸爸。
妈妈没有怀孕，所以爸爸才发火会对她拳打脚踢。
“快去！”
爸爸的怒吼打断了林霏的思绪。
他目光如炬，吩咐妈妈。
“那个小赔钱货上次还在夜里坏我们的好事！去把她给我带出来！”
“铛铛铛——”
敲门声响起，门外的妈妈哆嗦道：“乖女儿，开门吧，让妈妈进去。”
「不要理会任何声音，这样是安全的。」
林霏躲在衣柜里，没有反应。
妈妈继续哄骗着，“妈妈太害怕了，让妈妈进去好不好。”
卧室里人没有任何的回应，妈妈疯狂按着门把手。
房门紧锁，妈妈急迫的拍着门哭喊。
“你这个不孝女！你想害死我吗！”
“你出来啊女儿，爸爸已经走了，没事了，求求你出来好不好？”
“出来！出来！！”
卧室的门迟迟没有打开，爸爸拎起斧子一脚踹开了拍门的妈妈。
“没用的东西！”
爸爸扬起斧头，“我要砍死这个赔钱货！”
“砰——！”
卧室的门锁被爸爸一斧劈开。
透过衣柜的门缝，林霏看着面露凶光的爸爸攥着斧子走进了卧室。
“哐、哐、哐！”
斧头敲击着墙壁，爸爸环顾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对着妈妈咆哮。
“她人呢！怎么不见了！”
妈妈瑟缩在角落，地上一滩黑色的粘液，林霏看不见她的模样。
只听见她支吾着，“她、她应该躲在衣柜里。”
林霏下意识的攥紧双拳，外面的父亲盯着面前的衣柜恶劣的笑着。
他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林霏屏住呼吸，不着痕迹的贴近衣柜的一角。
“砰——！”
斧头狠狠地嵌入衣柜门，斧尖距离林霏只有一厘米的距离。
“哎呀！砍人了！他急了！他急了！”
玉牌里面的应柳掐着嗓子怪叫。
林霏眼神轻佻，不发一言。
斧头被抽出，柜门上，狭长的斧痕中央破了一个小洞。
下一秒，一只眼睛，紧紧贴在小洞上。
白蛆从爸爸的眼眶中钻出，掉落在林霏的腿上，它们嗅到了鲜美的食物，撕咬开衣料，争相啃食着林霏小腿上裸露在外的皮肤，贪婪的吸食着她的血液。
一阵钻心的痛，林霏抿唇，与爸爸的眼睛对视。
爸爸的眼球转动，根本没有发现林霏。
看来，安全屋就像一面单向玻璃，外面的人无法看到里面的情况。
良久，眼球退离衣柜门。
爸爸的声音渐远，林霏看见他一把扯过妈妈的头发。
“贱人！你敢骗我！”
爸爸的拳脚比刚刚更重，妈妈蜷缩在地，哭喊着解释。
“没有！我没有！她真的在衣柜里！”
爸爸听后明显有些不耐烦，懒得听妈妈解释。
“滚！先不管那崽子！”
爸爸将妈妈丢到一边，恶狠狠的说：“我今天再去道长那里一次，明天晚上我带他回来，如果这次你再怀不上儿子……”
妈妈双腿中央的瓷砖被爸爸一斧劈裂，斧头立在了瓷砖里。
“这就是你们娘仨的下场。”
爸爸一口浓痰吐在妈妈脸上，整理完衣衫摔门而出。
看见他离开，妈妈才直起身子，踉踉跄跄回到客厅。
林霏拍开身上的蛆虫，推开衣柜门。
白蛆已经变成血红色在地上蠕动着，林霏的小腿血肉模糊。
规则6」让玩家在爸爸生气时离开家里，是想将她骗出去遇到外出的爸爸，被他杀死。
她冷着脸，将那些蛆虫用脚碾成血泥。
真是有惊无险呢。
简单包扎后，林霏挑着笑走出卧室。
客厅杂乱不堪，目光扫过，妈妈正坐在沙发上拾东西。
她被爸爸削去了一半头骨，脑仁儿露了出来。
此时，妈妈正想把碎裂的骨头重新拼回头上，看到林霏，顶着半个脑袋冲了过来。
她一把薅起林霏的衣领，“你刚刚为什么不出来！你是不是想害死我！”
林霏笑容不减，目光里却满是轻蔑。
她一把拍开妈妈的手，“妈，你要想想，全家只有我学习最好了，如果我被爸爸砍死了，那还有谁能带你离开这个家啊。”
今日的事情发生，林霏才想明白，妈妈为什么那么重视姐姐和她的成绩。
她不爱她的两个女儿，只是想借两人的手离开这个家。
她只爱她自己。
果然，妈妈听到这句话后，理智回归。
她语气阴狠，盯着林霏就像看着仇人。
“你要是考不出好成绩，我就让你爸打死你！”
“放心吧，妈妈，我是不会让你失望的。”
林霏挑眉，话题一转，“还有，妈妈，你能把闹钟给我吗？”
妈妈之前说过，她将闹钟全部都收了起来。
明天就是周一，她必须要定好时间，赶上校车。
姐姐的事情还没有查清楚。
妈妈眯着眼睛，从电视机下面的柜子里掏出一个还未拆封的闹钟。
“谢谢妈妈！”
林霏笑得灿烂，接过妈妈递来的闹钟回到了房间。
拆开包装，里面飘出来一张纸。
林霏打开一看，是学校的课程表。
上面用红色字体印着:
「每天7:00上早自习，不可缺席。」
林霏目光看向贴在墙上的家规。
「规则7」写着：
「周一到周五要去上学，校车将在早7:30出发。」
一个是妈妈递来的课程表，一个是墙上贴着的家规。
到底哪个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