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最难熬的夜晚
我打开了知乎,翻看了赵思思写的那篇文章。
翻看一次,心痛就多一分,怀念也就多一分。
赵思思用实际行动证明了我们曾经轰轰烈烈的爱过,但是现在,她连能不能醒来都不一定。
对面坐着的女孩似乎也很担心赵思思,她忧心忡忡的走到我面前,然后对我说了一句
“如果她幸运的话,你能不能多陪她两天,这样我估计她的心情会好点。”
我呆呆的点了点头,眼睛却死盯着抢救室,我没有经历过死亡的恐惧,可是赵思思是一个连恐怖片都不敢看的人,她怕黑,怕鬼,更怕那种孤独。
她现在,估计会很害怕吧。
无论如何赵思思都是我认真爱过的人,我不可能再让她做傻事。
她就像是我十七八岁时的模板,对世界,对生活,都有着很美好的憧憬。活的自由而洒脱。
她不应该这样,最起码不能因为我这样。
“陈凡,赵思思离开你之后过的并不好,她时时刻刻都在想念你,每天都在酒精的麻痹下睡觉。本来那么灵气的小姑娘,现在已经被折磨的不像样子。”
“我经常问她为什么要借酒消愁,她笑着跟我说她只是喜欢酒吧的氛围,但是我知道,她喜欢的不是那种氛围,她只不过在追寻你的感觉,因为她说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喝酒。”
“她是一个很骄傲的女人,所以即便她如此喜欢你,她也仅仅去找了你一次。不过那一次,你彻彻底底的让她明白,你们两个已经在无可能。”
“我曾经劝过她很多次,不过她还是把自己困在回忆里,她认为自己辜负了你,更辜负了她自己。可是她本来是那么自由快乐的人,怎么会因为你一次又一次影响自己的情绪呢?”
女孩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话。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说的话,我也做不到就这么看着赵思思不管,即使我们之间本就有缘无份。
我突然觉得我的爱很自私,我怎么能用一个标准去判断爱呢?又怎么能试图让赵思思为我改变呢?
她本来就是骄傲自由的,不应该为了谁而改变,如果她改变了,那她便不是赵思思……
我在门外等候了一个多小时,直到抢救室的灯亮了起来,我才慌乱的站起了身。"
“医生,里面的人怎么样?”
“病人吃了过量安眠药,再加上长期的睡眠不好,现在整个身体都很虚弱。不过幸运的是你们送过来的比较早,暂时还没有起到什么生命危险。”医生叹了一口气,然后接着说道
“你们千万要注意照顾好她的情绪,避免病人产生下一个自杀的念头。”医生看了我一眼。
“作为她的男朋友,你更是要时时刻刻注意她的情绪变化,男人,是要对自己的女朋友负责任的。”医生瞥了我一眼,眼神中颇有几分蔑视的意味。
我没有说话,现在的我也懒得去申辩那么多了,我只在意赵思思的安全。
“医生,她大概多久能醒?”女孩问到。
“这跟人的体质有关系,估计明天白天才能醒过来。”
女孩叹了一口气。
“你先回去吧,这里我守着。”我开口说到。
女生想了一会,然后给我留下了一个手机号。
“我叫李冰,你要是撑不住了就给我打电话。”她又回头看了一眼病房,悄声的说了一句
“在杭州,估计只有咱俩能管着她了。”
“麻烦你在这里在守一会,我去卫生间抽根烟。”我开口说到。
杭州,这座好像很热情的城市,似乎每一个角落都有着人间烟火。
可它又很冷漠,因为还是有无数的人在孤独与煎熬中痛苦的活着。
那段心里根深蒂固的遗憾,又一次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这么多年过去,只要不回盘锦,我是很少想起他的。
只不过,当死亡再次充斥到我的生活中,那种彻头彻尾的错过才再一次让我对死亡有了更深的恐惧。
我常常在想,知道自己会死亡的前一天,那人的心绪到底是怎样的?
是痛苦?是悔恨?是不甘?还是解脱?
烟雾弥漫在我的周围,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觉得自己好像生活在一个早已经被人编织好的世界里。
在这里,我的每一个决定,无论在世俗里是对的还是错的,都是为了走完那条早已经被人编织好的路。
要不然,为什么会有天命这个词汇呢?
我连续抽了三根烟,直到嗓子有些干哑之后才回到了医院。
我就这样在医院长椅上坐了一晚上,没有丝毫的困意。
打开手机,只有房文山的一个视频。
点进去一看,是南京展会上《镜中人二》的内测,酒店房间内人山人海,边缘ob的大概就有将近二十人。
房文山确实做到了,这大概是一天之中唯一值得高兴的事。
我点击了我和关莹的微信对话框,按照时间推算的话,她此时此刻应该已经下了飞机,可是她没有跟我说一句话。
手机界面在聊天框上停留了五分钟,直到手机自动熄屏,我也没有发送出一条消息。
我叹了口气,然后给苏嘉诚留了言
“嘉诚哥,我这头有一些事情,可能需要请两天假。”
“嗯?怎么了?需不需要我帮忙?”没想到凌晨两点,苏嘉诚还没有睡。
“嘉诚哥,你怎么睡这么晚?”
苏嘉诚发了好几个问号。
“陈凡,你是不是过糊涂了,我和房文山一起去展会了啊!”苏嘉诚回复到。
这时侯,我才猛然想起来他俩人在南京。
随即,苏嘉诚给我拨来了语音通话。
“陈凡,你状态不太对啊,怎么了这是?是不是我们几个都走了你孤单了?”苏嘉诚关心的问我。
“没事,嘉诚哥。我可能就是最近有点累。”
“嗯,不过你到底怎么了?怎么还请假了?要和关莹出去玩”
我沉默了一会才说到
“关莹去上海出差了。”
苏嘉诚见我不太想说,也没继续追问,嘱咐我好好休息,他们大概三天就能回来。
挂断电话后,医院里的灯也灭了很多,而我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应该干什么。
在担忧和焦虑中,我度过了一个无比煎熬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