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好想他能来
纪成双鲜少看见他这么无助脆弱。
她情不自禁酸了鼻子，眼眶一热，眼睛都红了。
她挣扎几下，挣扎不开，索性由着他，声音依旧是淡淡地说：“人活着，肯定会失去很多东西，同时也会得到。”
厉云霆像个孩子，把她抱紧，声音低低的，“我不想失去，没有你的日子，我过得万分煎熬。”
他身上酒味很重。
酒气冲天，像是喝醉了。
都说酒后吐真言，纪成双是相信他的。
她心里难受的要命，酸涩道：“我们结婚三年，刚分开是会不习惯，时间越长，越容易忘记，再熬一熬等一等吧。”
很快，就会习惯没有她在身边的日子。
她也一样。
爱他十六年，结婚三年，刚离婚真的很舍不得，很不习惯啊。
可是人这辈子除了爱情，还有很多值得守护的人。
比起生命，爱情就微不足道了。
厉云霆心脏像被石头堵住，都快呼吸不上来了。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决心。
越是清楚，越是无奈。
他一句话也不说，把她抱得更紧。
眼角有冰凉滑落，他的心凉了半截。
抱了好一会儿，他才松开，自嘲地笑了笑，沙哑的声音道：“我还做不到像你这么想得开。”
纪成双没有辩解。
她哪里是想得开，只是不得不咬牙坚持罢了。
他的怀抱好暖啊，她贪恋地再抱了会儿，才从从他身上起来。
“你歇会儿，我去熬点醒酒汤。”
纪成双走去厨房，打开冰箱，拿出材料。
厉云霆躺在沙发上，目光追随在她身上。
眼看着她在厨房里忙前忙后，他的心揪得更紧。
那两年身体不好，纪成双信不过别人，每次都亲自给他炖补品，补身体。
明明她自己也要好好休息，却丝毫没有在意。
每次他发脾气的时候，她什么都不说，会给他一个安静的拥抱。
每每这个时候，就能抚平他烦躁不堪的内心。
她真的是个很温柔，很善良的人。
可是这样美好的人，被他弄丢了。
厉云霆的心脏疼得直抽抽。
像被绳索打了个结，疼得他呼吸不畅。
他真想挖出来，丢了。
不出多久，纪成双熬好解酒汤，断了来放在茶几桌面上。
厉云霆躺了会儿，酒精散了许多，怕被她赶走，他眼睛半睁未睁，迷迷糊糊看着她。
听见她轻声说：“熬好了，我试过没那么烫，可以喝了。”
她说着坐在沙发边沿，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
厉云霆睁开漆黑的眼眸，凝着她，眸子幽深难测，“醒过来不是什么好事。”
纪成双没有去猜测这句话的意思。
不重要了。
“喝点吧，喝了能不那么难受。”
“这点难受又算得了什么。”
比起心脏的难受，简直不值一提。
厉云霆双手撑着沙发，坐了起身，纪成双把碗递给他，他没有接，而是拧着眉心，揉着太阳穴。
看起来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我头晕……很晕。”厉云霆倒吸一口凉气，身体无力地靠着沙发靠背。
毕竟夫妻一场。
纪成双又深爱他，终究做不到太冷漠绝情。
她端起碗，拿起勺子一勺勺喂他。
他倒也很配合，喂一口喝一口。
期间一直看着她，漆黑的眼眸肉眼可见的深情，化都化不开。
纪成双心想，如果他不曾提出离婚。
安柔不曾插手他们的婚姻
他就如现在这般在意她，疼爱她，该有多好？
但人生里头，从来没有如果。
很快一碗解酒汤喝完了。
纪成双把碗放下，扶他躺好，“好好睡一觉吧。”
厉云霆怕她走，拉住她手腕，眸光染上一层蒙蒙的雾气，“看得出来，你明明还很在乎我。”
他的心悬挂起来，像是在求证什么。
纪成双心脏传出绵绵密密的疼，细细的，最要命了。
她却强忍着，平静地说：“夫妻一场，总不能眼睁睁看你难受，但也仅限于此而已。”
厉云霆明白她说的是，就算是朋友也会照顾的意思。
原来他们之间，感情不过如此。
是他太多念想了。
厉云霆心里一声苦笑，仍牢牢抓着她的手，“只要我不醒，就不会明白太多。”
就能一直沉浸在，她还在乎他的念想里。
他闭着眼休息。
是真的累了。
身心俱疲，加上酒精的作用，他能好好睡一觉。
自从离婚后，已经好几天，彻夜难眠了。
纪成双陪在他身边，过了好一会儿，听见他呼吸渐渐平稳。
她的手还被紧紧抓着。
就像一个孩子，抓牢深爱的玩具。
生怕自己在乎，最爱的人离开一样。
纪成双轻轻拿开他的手，起身回房间，拿出一件毯子盖在他身上。
看着他俊彦英气的脸庞，心脏的疼痛就没停止过。
太折磨人了。
她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但是，他比她好的是，他不爱她，要忘记要比她容易的多。
纪成双强迫自己别再多想。
起身把空调温度调到二十六度舒适的温度，才回了房间休息。
第二天一早起来。
纪成双走出房间，听见客厅有动静。
她走出客厅，看见厨房一道身穿黑色长裤白色衬衫的身影，卷起袖子在做早餐。
他是背对着她的，身材颀长俊挺，单看背影都让人入迷的程度。
那人正是厉云霆。
想想，如果他们在谈恋爱，看到这一幕该有多心动。
最爱的男人为自己进厨房，洗手作羹汤的感觉，该有多暖。
纪成双看了眼时间，才八点。
这时厉云霆回头，发现了她，薄唇掀起弧度，“先去洗漱，很快就能吃。”
纪成双嗯了声。
她配合地回房间，洗漱完才又出来。
桌吧上摆放着热腾腾的中式早餐。
煎蛋、清蒸鱼、蔬菜。
粥是瑶柱鱼生粥。
光看卖相还不错。
“都是你做的？”这让纪成双很是诧异，他不是只会煮面吗？
居然连这个也会。
“这里不就只有我和你？当然是我做的。”
厉云霆笑笑，声音低沉温和，“你还在养身体，多吃点补补。”
纪成双并不抱太大希望，尝了几口，竟然意外的好吃。
“你什么时候学会煮饭了？”
“以前你照顾我，我看着看着，就记在脑子里了，今天第一天试着做，味道怎么样？”
“好吃。”
纪成双不得不相信，聪明的人学什么都快。
厉云霆像个得到奖励的孩子，脸上扬起弧度，“你多吃点，看你最近都瘦了。”
他真的越来越温柔，越来越暖了啊。
纪成双心头酸酸胀胀的，说不出什么滋味。
结婚那三年。
他虽然温柔体贴，却不曾发自内心，为她去做什么。
如今，他所做的一切，都在讨好，在表现。
明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可偏偏，一切都太迟了。
纪成双忍着难受，吃完了，扯开唇角笑道：“女孩子都喜欢瘦一点，我只是瘦，但会照顾好自己的。”
“这个粥要是合你胃口，以后我来煮给你吃。”厉云霆把姿态放到了最低，试探着问。
纪成双知道他的意思，疏离道：“不用，就到这吧，现在离了婚，你总过来也不是事。”
厉云霆眼神一硬，“你真要拒绝我，拒绝的那么狠吗？”
纪成双平静地笑笑：“云霆，离婚不是闹着玩的，我很认真，而且离了婚，就没必要藕断丝连，这样对谁都不好，你也放下好吗？”
“还有，以后少喝点酒，像昨晚那样不好。”
这些话听在厉云霆耳中，句句都是拒绝。
他忽然什么都懂了。
她真的在很认真地离开他。
反而是他太过怀念，不愿放手罢了。
这时，纪成双的手机响了。
是厉司然打来的，“一会我从你那经过，大概在十二点左右，顺道接你回公司录制？”
“不用这么麻烦，我打车就好。”纪成双婉拒。
虽然和厉云霆离了婚。
但是，也习惯了跟他保持距离。
上次答应去晚会，纯粹是报答他几次帮忙。
“顺路而已，你别太有压力，再说昨晚的事我还没谢谢你，你就别跟我客气了。”
厉司然说完，又温声补充，“何况，我们是朋友。”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纪成双不好再拒绝，应了声‘好’就挂了电话。
厉云霆隐约听见对方的声音。
他眸色瞬间变得漆黑晦暗，“厉司然？”
纪成双没有撒谎的必要，“嗯。”
厉云霆唇角溢出一声淡笑，“你们现在的关系还挺好。”
纪成双知道他吃醋了。
一直以来，他对厉司然都存有敌意。
没想到离了婚，他还跟之前一样。
她淡道：“跟优视签了合约，有节目上，我们是合作关系，也是朋友。”
厉云霆知道厉司然还没说出身份。
心里多少感到疑惑。
如果厉司然坦白身份，他们一定会相认，在一起也是水到渠成的事。
厉司然这个人挺奇怪的。
既不表明身份，又不图目的。
不过他昨晚的态度，也说明了一切，只是纪成双一直不知道罢了。
一想到厉司然跟个苍蝇一样围着她。
厉云霆越想越烦躁，神色阴沉压抑，沉声道：“成双，希望你不会后悔今天说的话。”
纪成双笑笑不语。
路是她选的，将来会如何，早就做好了承受的心理准备。
厉云霆气呼呼走了。
下午的时候。
厉司然到楼下接她，一起去了公司。
意外的是，碰上了苏心。
苏心身边还有一个女人。
那女人长得明眸皓齿，皮肤雪白，气质也不错。
娉婷袅娜，落落大方。
纪成双想起她就是一开始就被定下的，访谈节目女主持莫瑶。
看见他们一起出现，苏心的目光变得别有深意。
“哇，厉总和成双是谈恋爱了吗？居然一起出现，要是的话可就要说声恭喜了。”苏心开着玩笑，打趣道。
纪成双皱了皱眉，听着有点不舒服，淡淡道：“没有谈恋爱，你别误会了。”
莫瑶目光上下打量她，“听说纪主播和厉云霆分手了，现在既然是单身，不妨考虑考虑厉总啊。”
“说起来好巧啊，居然他们都姓厉呢。”
两人一唱一和，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不过也足以说明，苏心并未把他们的关系告诉莫瑶。
厉司然眉眼冷硬，声音没有温度道：“两位什么时候变成狗仔队了？”
苏心一滞。
厉司然和厉云霆一样，都是不好惹的角色。
再说，今天她来是为了举荐莫瑶跟纪成双一起，主持联动访谈节目的。
莫瑶笑得落落大方，“厉总误会了，其实我们是来找您谈事情，正好和纪主播相熟，就开几句玩笑，您别介意。”
厉司然脸色冷峻，看向纪成双的时候，仿佛会变脸一样，温声道：“你先去主持节目，有什么问题再找我。”
纪成双颔首，不想跟她们过多纠缠，往录播厅走去。
离开的时候，也跟苏心她们淡淡打个招呼，很浮于表面的那种客气。
她和苏心之间，像是竖起一道墙。
谁也翻不过去。
苏心见厉司然对她那么客气，嫉妒的要死。
心想当初要没有她，纪成双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机会！
厉司然走进办公室。
两人一前一后跟着走进去。
厉司然态度淡漠道：“我处理个文件，你们先坐会。”
莫瑶笑靥如花，很是讨好：“厉总先忙，我们等您。”
厉司然拉开椅子坐下，径自翻文件查阅，看都不看她们一眼。
苏心和莫瑶坐在沙发上等待。
等得口干舌燥了，也没见招呼。
苏心感觉被冷落，不禁有些恼火。
厉司然对纪成双的时候，可不像这么不会来事的，分明是搞特殊。
就连莫瑶，也分明感觉到被冷落，又不好说什么。
等了十来分钟。
厉司然终于从办公桌站起身，走向她们，“不好意思两位，忘记问你们喝点什么了。”
苏心假惺惺地笑：“厉总是个大忙人，没关系的。”
”咖啡合适？”
莫瑶忙不迭点头，“好呀，就咖啡。”
苏心：“好的，麻烦厉总了。”
厉司然神色淡漠，又走到办公桌拨通内线，吩咐秘书泡咖啡。
吩咐完，才回到沙发坐下。
“两位昨天约我，说要谈合作，不知是什么合作？”厉司然看着她们，眉梢微挑。
苏心坐的端端正正，“厉总，其实这次我来，也是台长的意思，如今访谈节目主持人换成了莫瑶，他的意思是想不如联动节目，让莫瑶也参与进去主持？”
莫瑶不禁坐直了身体，下意识理了理头发，让自己看起来更得体一些。
但她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厉司然的打量。
秘书端进来三杯咖啡，把专门调了口味的一杯恭恭敬敬递给厉司然。
厉司然抿了口，“给我个这么做的理由？”
苏心还没开口。
莫瑶就抢先了一步，“一开始，访谈节目跟优视的明星访谈作为联动开启，按理说纪成双已经不是这个节目的主持人，不该继续主持了才是。”
苏心立即皱紧眉心，手在她后背戳了下，示意她别说了。
但她却一脸自信，继续道：“但台长说，既然联动主持一直是纪成双来做，所以考虑换成我和她一起合作，这样也更能达到效果。”
苏心简直汗颜。
来的时候明明说好，让她来说，偏偏让这个蠢货抢去表现，而且说的话，句句踩雷。
果不其然。
厉司然唇角勾起一抹讥诮，“自从访谈节目换了你来做，收视率一跌再跌，这点不用我来提醒吧？”
“既然如此，我为何要让你和纪成双一起主持我的节目？”
厉司然神色冷硬，言语犀利淡漠，“或者说，你有什么本事，让我同意你来主持？”
莫瑶没想到他会说的那么直接，脸色顿时变得很不好看。
苏心强颜欢笑道：“莫瑶的意思，可能表达的不够清楚，厉总，是这样的，我们台长就是希望，看能不能让成双带带莫瑶，提高她的知名度，这样一来，两个美女主持，还能更吸引观众，提高收视率，您说对吧？”
厉司然放下咖啡，“爱莫能助。”
“我这个人，向来只看本事，纪成双有本事，所以我愿意签约，至于莫小姐，没有出彩的成绩足以让我考虑。”
言下之意是，她还不够资格。
莫瑶的脸色变得青一阵，紫一阵。
她觉得难堪的不得了，这个厉司然，简直太冷漠。
看起来就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这两人的关系肯定不简单。
苏心带着气呼呼的莫瑶走了。
莫瑶一顿抱怨，“凭什么那纪成双就可以，我就不可以，自问我长得并不比她差啊。”
苏心瞥她一眼，“莫主持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提升主持功底。”
莫瑶鼻子里都呛出气来，“你也觉得我主持不好？那既然如此，当初就不要叫我回来啊！”
“要不现在走，别主持了？”苏心的脸色沉下来。
她丝毫没有把莫瑶的傲慢放在眼里。
当初如果不是为了搞走纪成双，她根本不会这么做。
何况有一点她不得不承认，莫瑶的主持能力，简直跟纪成双无法比拟。
莫瑶连忙赔笑：“苏心姐，你别生气了，我就是气头上才这么说，那你说我们现在怎么办嘛？”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下楼。
莫瑶抱着苏心的手臂，一脸的讨好。
苏心皱了皱眉，说：“厉司然这条路行不通，可以找别人。”
“谁？”
说话间，电梯到了一楼。
苏心大步走出去，“纪成双。”
莫瑶简直不敢相信，追在她身后，“苏心姐，你不是开玩笑吧？纪成双能答应吗？”
苏心扯了扯唇角，什么都没再说。
三天后。
纪成双录完新闻直播。
回到化妆间，华娟走过来，对她说：“成双，明晚我们休息，一块吃个饭？”
华娟谈吐优雅，身上有股知性的气质，长得也明媚大气。
算不上很美，却让人看着很舒服。
纪成双以为是跟她单独吃饭，见没什么事就答应下来。
她莞尔一笑，“好啊。”
第二天中午。
纪成双录完节目，厉司然发出邀请，“今晚不用录播，一起吃饭？”
纪成双想起约了华娟，婉拒道：“不好意思，今晚约了人了。”
厉司然眸色深邃道：“跟厉云霆？”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
他们熟悉了很多，换句话说，是纪成双对他没之前那么客气疏离。
纪成双想起厉云霆，心脏不动声色划拉了一下。
尖锐的感觉，还是疼得厉害。
她敛了眼睫，轻摇了摇头，“不是，约了华前辈。”
厉司然闻言，眸色发生异样的变动。
他生得眉骨深邃立体，五官冷硬，但看她的时候格外温柔。
纪成双心想，还好她不是自作多情的人。
不然这种眼神，很容易令人误会。
到了晚上，纪成双来到华娟说的高级会所。
她穿了一条浅蓝色连衣裙，料子很飘逸，颜色很仙，穿在她身上有股飘逸的仙气。
她心里还觉得奇怪，为什么华娟约她到这么高级的会所见面。
直到跟着服务生来到包厢，把门推开的时候。
她看到里面的情况，不禁一愣。
超大的圆桌前，坐了很多人。
华娟也坐在那，还有台长，其余的几个见都没见过的男人，看起来就知道身份很不简单。
纪成双僵住，皱眉看向华娟。
华娟迎上来，亲热地挽住她的手，优雅笑道：“来，成双，你坐我旁边去。”
纪成双疑惑地看着她，压低声音问：“华前辈，这是什么情况？”
如果知道有这么多人，她是不会来的。
华娟脸上挂着标志性的微笑，不动声色附在她耳边说：“坐在这里的，都是电视台的高层，我知道你不喜欢，不过既然来了，就坐会儿再走。”
纪成双意识到，她似乎故意骗自己来。
她很想走，但来不及思考，就被华娟拉过去坐下。
华娟对着这群男人，介绍道：“各位领导不知道，成双做主持特别有天赋，先前的访谈节目短短一个多月，就创下了收视率第一的好战绩，如今到了主播部，同样能创下收视辉煌。”
“这一点，台长可以作证。”
台长连连点头说是，于是好几双目光齐刷刷落在纪成双身上。
肆无忌惮的打量，扫视，探测。
仿佛她在这一刻，变成了商品。
这种感觉特别令人反感。
众人端起酒杯，“来，敬纪主播一杯。”
纪成双如坐针毡，笑容清冷拒绝道：“不好意思，我不喝酒。”
众人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在这一行，谁不想巴结他们。
有了他们，想要名气的有名气，想要钱的有钱。
纪成双这个样子在他们眼里看来，就是端着，假清高，这让他们很不高兴。
“各位领导，成双这么年轻，一看就知道不适合这种场合，不过以后肯定就熟悉，这一杯我先替她喝。”华娟端起酒杯，处理地游刃有余。
这群男人的脸色才好好好转一些。
纪成双看着华娟喝酒，心里很难说出什么感觉。
华娟喝完一巡后，坐下来发现她的目光，笑道：“凡是不要光看表面，任何职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还有，别太容易相信人。”
纪成双看着她，目光复杂，“华前辈，我一直信任你，也很尊重你。”
华娟搂着她的肩膀，朱唇凑近她耳边，轻笑道：“只能说，这些东西到最后，一文不值，你现在不会明白，但以后，你或许就明白了。”
纪成双感觉她虽然在笑，眼神却很落寞。
她看不懂华娟，也不妄想就这么看懂了。
台长坐在斜对面，对纪成双道：“成双啊，你如今在优视那边也算单干，电视台从不干涉，这样，有件事你帮帮忙，让莫瑶也过去跟你一块主持，如何？”
纪成双似乎懂了。
今晚叫她来，应该是为了这件事。
她眉眼清清冷冷，淡道：“台长抬举我了，优视的节目，你应该去找厉司然谈。”
台长皮笑肉不笑道：“你跟厉司然熟，要是肯说一说，他肯定愿意，一会儿他来了，你就说说。”
纪成双并不想屈服，站起身想走，“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这时，一个身材偏胖的男人，端着一杯红酒走过来。
“别急着走啊，既然来了就喝一杯，不然多扫兴？”
男人脸很圆，胖的下巴跟脖子连在一起，眼睛很小，很努力才睁开一条缝。
他舔了舔舌头，肆无忌惮地打量着纪成双。
纪成双强忍着心里的不适，“对不起，我不会喝酒。”
男人的手搂过纪成双的腰，嘿嘿笑道：“来，我教你喝，多喝几杯就学会了……”
纪成双一怔。
忽然想起差点被丧彪强暴的一幕。
她不禁感到恐惧且反感，抬手去推开男人，“你别靠近我。”
无奈男人却像狗皮膏药黏上来，抓紧她的细腰，将她摁在椅子上坐好，捏着她的下巴，端着酒杯强行喂她喝。
“真不愧是厉云霆以前看上的女人，确实有性格，今晚上我倒想好好玩一玩。”
纪成双被桎梏住，挣脱不开，被强行灌了满满一杯酒。
她本来就不胜酒力，很快就觉得头昏目眩，身体虚弱无力。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让她一下子想起在云远市那一次。
她就是这样无助，想挣扎都挣扎不了。
华娟看出她不对劲，拧眉道：“张总，这样不好吧？这么做是违法的。”
被唤作张总的胖男人，怒瞪华娟，“别多管闲事，想想你自己！”
其他男人都玩味地看着这一幕。
华娟顿时不敢多说什么，眼睁睁看着纪成双被张总带走。
纪成双脑袋晕乎乎的，意识到有危险，她自以为很用力地去抗拒男人，“你放开我，我……我要走。”
然而她的动作却乏软无力，丝毫不起作用。
纪成双心里顿时慌了，一瞬间满脑子都是厉云霆。
好想，好想他能来救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