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衍法殿
“好强的悟性！”
外界，赤君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梵天秘法参悟难度极高，从记录来看，历代圣子入门梵天耗费时间都在五天左右，他怎么只用半个时辰，再妖孽也不可能这么变态，难道他之前就学过这门法决？”
燕正青摇摇头：“不确定，如果没学过，那他的悟性简直匪夷所思，我只能想到一种可能性。”
赤君略一沉吟：“难道是大运道体？”
“不错，大运道体天道庇护，参悟法诀速度会比其他人快十倍百倍，只有这种可能，否则他凭什么这么快。”
赤君深吸一口气：“如果是真的，那石通天是圣子的绝佳人选，这种道体太稀有，价值太高了，干脆不用比了。”
燕正青摇头：“不行，按照规矩走，最后一轮比拼实战，他悟性再强，实战不行那就不符合我宗圣子的要求。”
赤君忽然想到一件事：“几年前，有一位我宗上界大能降临，在大炎国收了一名徒弟，是不是他？”
燕正青道：“我不知道。”
“你是大长老，你都不知道？”赤君惊讶无比。
“别说我不知道，宗主都不知道，恐怕只有族内一些老家伙知道事情内幕。
那位大能做出选择后，下令封锁消息，我和你们一样，只知道有人被选中，却不知道是谁，继续看吧。”燕正青目光投向面前的铜镜。
随着时间推移，不断有人被淘汰。
五个月后，只剩石通天一人还在里面，其他人全部出局。
乌恒又朝燕正青靠了过去：“大长老，这一关规则怎么定？”
“十二人留八人，成绩最差的四人淘汰。
悟性太差，不符合圣子要求。”燕正青沉声道。
几个最先出局的修士都脸色微变，出来的快，说明成绩差，这让他们心里很不安。
在分宗，他们被捧为天之骄子，悟性从来不是短板，没想到来到这儿竟然被人说悟性差，果真是强中自有强中手。
乌恒又道：“大长老，我们这些人这一轮考核谁表现最好，不妨透露一下。”
他和燕正青出自同一峰，关系亲近，也只有他敢这么问，其他人见了燕正青都得避着走，生怕挨骂。
“以目前来看，石通天表现最好。”
乌恒一愣神，而后感概道：“果然，当初我第一眼见到石通天就感觉他很不一般，难道新任圣子要落到他手里？”
洪钧，齐临，众分宗道子眼里都露出一抹凝重，石通天两关考核这么出众，让他们感受到了极为强烈的危机感。
“嗯？出来了？”燕正青忽然道，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前方。
衍法殿大门洞开，石通天飞身来到外界。
乌恒笑着迎了上去：“老弟，燕长老说你最厉害，你这一关悟透几层啊？”
石通天淡然道：“大长老抬举我了，堪堪领悟性第八层，第九层还差得远呢。”
“多，多少？第八层！”乌恒瞪眼。
其他人或是眉头一皱，或是露出质疑的神色。
虽然每一个人面对的难题不一样，但难度基本上不会差太多。
大伙普遍都在三到五层，之前也有衍法殿考核，就算是上一届圣子林雷最好成绩也不过六层，怎么会有人能参悟到第八层，难道是法诀太简单？
乌恒追问道：“什么法诀？”
“梵天。”
“梵天！”乌恒惊讶出声，“你可真变态啊，你这悟性还是人吗？我严重怀疑你是不是和夏横溪一样。是远古大能转世，而且还是成功觉醒的那种？”
燕正青忽然道：“现在公布考核成绩。”
“第一位，石通天，梵天，第八层！”
“第二位，沈灵云，千丝控兽法，第六层！”
“第三位，洪钧，荒古烈刃，第六层！”
“第四位，古伽蓝，幻魔瞳第五层！”
“第五位，栾天蝎，九天魔音，第五层！”
…
“第十二位，沈平武，虞玄古帝拳，第三层！”
“后四位，你们可以走了。”
这四人全部来自各洲分宗，一个个脸色微变，难看至极。
“不公平，我的法决难度太大，我申请重新考核，再出一道题，我肯定不是倒数第一。”沈平武心态崩了，他从来没垫底过，此刻心态失衡，嚷嚷了起来。
燕正青目光一横：“聒噪！衍法殿器灵没有情感，做事绝对公平公正，每一道考题的难度都是一样的，数百年从未出过差错。
实力不济，就回去好好练，抱怨有什么用？”
沈平武低下头，不再反驳。
不久，四人被两名侍卫带走，还剩八人，分别是石通天，乌恒，洪钧，沈灵云，方柏澜，齐临，外加两位分宗道子，栾天蝎，古珈蓝。
石通天目光打量着这二人，他们在两轮表现中都很出色。
栾天蝎是一个满脸横肉，气质凶戾的男子。
其身材高大，脸上有扭曲的紫黑色纹路，散发着令人厌恶的气息。
而古珈蓝气质温和，光头，白衣，双手各戴着三枚金灿灿的圆环，一直双手合十，闭目诵读大道经文。
其他五人什么实力他心里都有点底，唯独这二人擅长什么他完全不知道。
不过，无论面对谁，他都无所畏惧。
燕正青道：“最后一轮，考验实战能力！圣子代表一宗脸面，战力不能弱，最后一轮规则很简单，我带你们去凝光塔，两人一组单挑，赢者晋级，败者淘汰，三轮结束，胜者就是下一届圣子。”
“好，就这么选，输了我心服口服。”乌恒拍手叫好。
其他几人都打量着身边人，眼里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他们从小就养尊处优，实力远远领先于同龄人，一对一比拼基本没输过，一次次胜利累积下来，自信几乎化作了一种本能。
“跟我走！”
燕正青带着八人又前往下一座山峰，通天峰。
他们降落在峰顶，这里有一座平台，平台正中央有一座木塔，从外面看很破旧，平平无奇，甚至随时可能坍塌。
但法眼下，可以清晰看到木塔周围有一个扭曲领域，灵识都无法探入其中。
乌恒靠了过来，笑道：“石兄，知道这木塔有什么用吗？”
“不知。”
“它名为凝光塔，可以一定程度上扭曲时间，常用来用作实战能力检验。
比如，你我进去交手，倘若我实力不济，即将被你一拳斩杀，并且出招太快，已经来不及收手，这时凝光塔就会发挥作用，强行将咱们周围的时间流速降低，这样看守此地的长老会有足够时间将我救下，就是这个意思。”
“原来如此，不愧是总部，修炼资源真够丰富的。”石通天感概。
“那当然，这才是冰山一角，等你成为圣子，会见识到更多更珍奇的洞天宝地。”乌恒笑着道，“不过难啊，剩下这八人，没一个善茬，我希望渺茫，你倒是非常有希望，以后发达了，可不能忘了我啊。”乌恒开玩笑道。
“八字还没一撇，你就别抬举我了。”石通天摇摇头。
燕正青忽然一甩手，八道流光从掌心飞出，分别落在八人面前，化作一颗颗圆滚滚的血红色丹药。
“这是血魂丹，融一滴精血进去，待会儿实战考核，如果有万分之一的几率被对方失手斩杀，血魂丹可以帮你们复活。”燕正青解释道。
石通天握着血色丹药，心里生出一丝好奇感：“能复活？这种丹药是不是特别贵重？”
承运宗果真是底蕴丰厚，这种保命之物在外界可遇不可求，就算有机会购买，也一定会是天价，到这儿燕正青出手就是八颗，看起来完全不心疼，真是财大气粗。
乌恒指尖飞出一滴精血与丹丸快速融合，而后笑着道：“不值钱的玩意儿，随便用，你听起来很不错，实际上复活后修为会全部遗失，和死了没区别。
以前只出现过一次，凝光塔失效，切磋时人被打死了，后续就是靠血魂丹复活，而后宗门投入海量资源帮他迅速恢复战力，所以这玩意儿就是买个保险，基本用不到。”
石通天点点头，心说宗门考虑得还挺周到。
燕正青道：“进去吧，凝光塔会随机为你们分配对手。”
“好。”
八人迈步踏入木塔，一位额头高高肿起的白发老者忽然出现在燕正青面前：“拜见大长老。”
他是这座宝地的镇守者，今日接到通知要选拔圣子，提前封闭木塔，不允许其他人进入，所以现在这座塔里只有石通天八人。
燕正青微微点头：“肿头翁，我要看这八人的打斗画面，尤其是石通天需要重点关注。”
“好。”
肿头翁一挥手，前方浮现四团云气，每一团云气中都有图影浮现，分别是石通天对阵栾天蝎，乌恒对阵古伽蓝，洪钧对齐临，方柏澜对沈灵武。
每两人处于一座独立空间，战斗同时爆发。
在图影浮现的瞬间，不下上百道灵识从天而降，在附近扫来扫去。
圣子选拔，表面上是燕正青主持，实际上有无数人在暗中关注进展，其中包括各峰长老，族内老祖宗。
尤其是老祖宗，他们都是元婴修士，过去称霸一方，如今年迈，一心一意闭关想冲击更高境界。
一般情况下不会露面，但享有极高的权利与地位。
如果没有他们的认可，就算选拔出圣子，也不可能真正上位。
燕正青目光投向石通天的对手，他手中有栾天蝎的详细资料。
“来自青州分宗，另辟蹊径，选择修炼无上天魔体，没想到真被他炼成了。”他自顾自说道，
旁边肿头翁一脸惊讶：“无上天魔体？以人修魔，魔体人心，这条道路不是不完善吗？”
燕正青点头：“还没成熟，不过有几部功法能够修炼，只是成功率太低太低，其中就有无上天魔体。
修炼者需要一颗极其坚定的道心，否则很容易堕落，化为真正的魔头。
据说上千修炼者仅有一人能炼成，并且有半数会走火入魔，神仙都救不了。”
人族为了变强，曾探索过无数道路，其中一条不太成熟的道路就是改造魔族功法，为我所用。
魔族有魔躯，还有各种秘法，战力极端强大，同境界，两个人族都不是魔族对手。
有很多顶尖强者曾探索这条路的可能性，研究出大量伪魔族功法。
大概一千部功法，有不到五部能够修炼，且死亡率极高。
随着时间推移，这条道路逐渐被人遗忘，只有极少部分人为了强大战力会选择剑走偏锋赌一把，栾天蝎就是这类人，而且，他很幸运，赌赢了！
肿头翁道：“听说魔族之躯极端强横，我要认真瞧瞧到底厉害在哪里？”
画面中，战斗已经爆发。
处于一座荒原上，同时化作残影朝对方扑了过去，而后一声巨响，狠狠撞在一起，肉眼可见，以二人为中心，尘土飞扬，大地坍塌，声势骇人。
“啧啧，有趣，我在青州分宗从没有人能和我硬碰硬，你是第一个，能站在这里，果然有两把刷子。”
栾天蝎声音低沉，他模样发生了极大变化，身体大约有九丈高，全身上下覆盖有一层厚实的紫色鳞片，头顶有三根尖角，还有一条粗壮长尾在晃动。
刚才那一次碰撞，二人谁也没占到多少便宜。
石通天催动太古九龙诀，未动用任何战斗秘法，和他单纯进行身体对抗，就是想瞧瞧魔躯的厉害。
“试探完毕，现在才是真正的战斗。”
石通天低语，身旁黑雾汇聚，一面石棺浮现，不死尸破棺而出，嘶吼着扑向栾天蝎。
栾天蝎眉头一皱：“结丹尸傀？”
他没想到遇到的第一个对手就这么厉害，。
“得认真了。”
栾天蝎忽然双臂展开，嘴里发出一阵低沉诵念声。
这种声音没有半点神圣气息，与书院道音截然不同，完全是恶魔低语，令人恐惧，令人沉沦。
忽然，他背后出现一扇大门虚影，高约二十丈，漆黑底色上勾勒着繁杂纹路。
吱呀一声，大门洞开，滚滚黑烟伴着火焰喷涌而出，一颗硕大的蛇头探了出来。
它通体覆盖漆黑鳞片，双目血红，如两盏灯笼，咧开的嘴角可以隐约看到一排排密集的螺旋状利齿。
它的身躯一截一截显现在石通天面前，竟有百丈长。
大蛇一声低吼，呼啸的腥风化作风暴席卷八方，单单这股气势就能令寻常先天修士吓得魂飞魄散。
“你有结丹尸傀又如何？老子也有结丹魔兽，来碰一碰，看看谁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