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惊吓
尚仪心中略一思衬,不到片刻,脑海之中逐渐浮现出一个人影,沉吟道:“人我倒是有一位,只不过······”
听见尚仪话中的犹豫,芳娘直言道:“你但说无妨。”
尚仪抿了抿唇,看了一眼芳娘,道:“我跟前俱是熟悉镇国公府规矩之人,他们虽不清楚镇国公府的世子妃是如何培养,这种的规矩究竟是个怎样的流程,不过大致却是无比清楚。”
芳娘再是糊涂,怎么会听不懂尚仪避重就轻的回答,眯着眼睛低声道:“尚仪,我知你体谅我的不易,可是有些事情终归还是要我自己一个人走。”
顿了顿,低声道:“这些事情只能是我独自面对,你也不可能时时陪在我身边,你说是不是?”
尚仪走到芳娘跟前,缓缓蹲下身子。
聪明如他,怎么可能不会明白芳娘话中的意思,尚仪自认为自己一直是个坚定的人,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旁人,他一直都有着明确的方向。
知道自己什么该做,什么又是不该做,绝对不是一个优柔寡断之人。
只不过,每每遇上芳娘,他的内心只会犹豫在犹豫,并不会给出直接的建议和目标。
他既希望芳娘可以好好躲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又渴望芳娘会独立成长,做一个独当一面之人。
深邃的瞳孔幽幽泛着一丝让人看不懂的情绪,尚仪无声的笑了笑,仰头道:“芳娘,我明白了。”抿了抿唇,继续道:“我府里之人虽有熟悉镇国公府之人,但是在我看来并没有适合教你之人。”
芳娘未来要成为镇国公府的世子妃,别院中的人都是些下人,再怎么熟悉了解镇国公府的规矩,也不适合来提点未来世子妃的规矩。
出了脑海之中一闪而过的那个人影,尚仪实在想不出来谁可以成为芳娘的教习嬷嬷。
尚仪心中犹豫再三,还是抵不住芳娘的请求,默然点点头,道:“这件事交给我,用不了多少时日我便会为你寻来一个合适的嬷嬷。”
芳娘应了一声,便不再过多言语。
夜深人静,窗外传来一阵阵小桥流水的声音,‘哗啦啦’一直想个不停。芳娘心头一直萦绕着这件事。
入镇国公府这件事在芳娘看来无疑是一件极为重要的大事,入府之后便不能像现在这般安稳,更不能随心所欲地过着自己的日。
待月桃将参汤端来,她简单喝了几口,便徐徐放下。
一切安置妥当,芳娘也彻底乏了,不过,这个时候还不是她彻底放下悬在高空之中的那颗心的时候。
她的卧房还有一人并未离开,且这人需得她用尽全部心里来应对。
“尚仪,你还不休息吗?”芳娘斜斜靠在雕花木架床上,眯着眼睛问还在聚精会神看书的尚仪。
“你睡吧,我今晚便在这儿睡就行。”尚仪放下手中的书本,低头吹灭旁边的火光,又拿起放在桌上刚刚才送来的公文。
微微睁开眼睛,瞧见屋内的灯光变暗了许多,芳娘听见这话,便缓缓倒在床上,瞬间进入梦乡,和周公相会。
不知过了多久,空中传来街道旁敲钟的声音。
尚仪依旧垂眸聚精会神看着手中的公文,一点移动的痕迹都没有。
夜深时刻,尚仪终于慢慢放下手中的公务,缓缓抬起双眸,一手撑着脑袋,一手至于膝上,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着,眼里藏着数不清的缠绵。
良久,尚仪瞧见芳娘翻了个身,身上的被子顿时滑落腰间,露出细长莹白的脖颈来。
尚仪低眸蹙眉,稍稍犹豫片刻,便起身走到芳娘身前,轻轻将被子为芳娘盖好,转身想要离开之时,低头盯着芳娘白里透红的脸颊。
不紧不慢的低下头,薄唇与芳娘眉间进行短暂的触碰,稍纵即逝,尚仪撤回身子的速度让人几乎以为那就是一个错觉。
只有当事人的尚仪知道,那并不是一个错觉,方才柔软的触觉,那是真真实实的存在,深吸一口气,这才转身离开。
回到属于自己独特的‘床位’,抬眸细细打量着熟睡的芳娘,微微勾起唇角,心中暗道:娘子,方才就当是我提前收的利息。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虽说娘子你并未欠我银钱,只是,有些利息他总的提前收取一点。
尚仪自问他以后还不能成为和尚。
次日一早,芳娘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神志还未彻底回归,她先是四处张望了一番,发现屋内没有一个人影。
混沌之际,瞧见外面的天海散发着黑蒙蒙的影子,想着时辰还早,她还可以继续睡一会儿,便又沉沉睡去。
天知道,她真的很困。
等到她再次醒来时,发现外面的天空已然彻底大亮,睁开眼睛,想要打一个哈切,突然发现一个黑影站在床前,心头一紧,这回,神魂彻底回归本位。
芳娘一个激灵坐起身来。瞬间瞪大双眼一动不动看着面前之人,颤声道:“月桃,你怎么站在这里?”声音之中还夹杂着些许惊恐未消的颤音。
“奴婢等着小夫人醒了,好替您梳妆打扮。”月桃低着头,先是朝着芳娘行了一礼,低声道。“小夫人,该用早食了。”
她总不能说是一早世子爷便吩咐他们不准打扰小夫人睡个好觉,可她方才瞧着时辰也不早了,便到床前守着小夫人。
好等小夫人第一时间醒了,就为她梳妆打扮,没想到······
芳娘身子往后靠了靠,抬手为自己顺了顺气,等气息彻底平稳之后,用最为平静的语气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小夫人的话,辰时。”
辰时?原来她已经睡了这么久,抬手让月桃将自己扶到镜台旁,稳稳坐在绣凳上,由着身后的月桃为自己轻轻按压太阴穴。
舒适的感觉传来,芳娘轻声哼了哼。
“世子爷呢?”脑海之中突然窜出一道身影来,她恍惚之间记得尚仪昨晚貌似是在她这里休息,只不过,她实在是太困了只是依稀记得她睡得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