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刘辩欲速战,袁绍撤经县。
“在神医看来,这些士卒该何去何从呢?”
刘辩点了点头问道。
“老臣以为,首先不可再待在军中了,军中人员密集,一旦发病,便是一传十,十传百。”
“其次,若是回了原籍,却也有些风险。”
华佗十分认真地斟酌着言辞,不敢说得太多。
“半数,请神医将那半数之人挑选出来,分两处营地治疗。”
刘辩作为现代人自然知道其中的危险性,这可不是单单讲仁义的时候。
若是一个不慎,酿成了疫病,只怕全军都要不战自溃。
“老臣遵命。”
华佗愣了愣,他没想到,如今还在战阵之中,刘辩能那么容易的同意自己的建议。
刘辩压了压情绪,带着笑容,再次走出了大帐之中。
帐中的众人,为战胜此役,为曹操与夏侯渊还活着,而不断举杯。
“陛下,怎么不见曹仁与夏侯惇呢?”
夏侯渊举杯到刘辩身前,拱手问道。
“他们二人领兵与鲍信将军汇合去了,此刻应当已经在信都城下了。”
刘辩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道。
此言一出,曹操微微一愣,但愣了一瞬便恢复如常了。
一夜欢宴,次日清晨,传令官送来了袁绍撤离城北的消息。
清晨的大帐之中,只有郭嘉与戏志才还在。
“袁绍撤兵去了经县,我军若是要从城东直接进攻,只怕还需要清除袁绍早先布置的陷坑与拒马。”
“若是从城北去追,只怕袁绍会安排伏兵吧?”
郭嘉闻言,拱手看向刘辩说道,“陛下,-以袁绍的性子,应该不会主动后撤的,也许是袁绍军中发生了异变。”
郭嘉话音刚落,那位隐藏在袁绍军中的间谍已经遣送信之人,将信交给了刘辩。
“田丰到了。”
刘辩烧毁了信纸说道。
“原来如此,看来田丰是准备长时间作战了。”
戏志才嗯了一声答道。
“两位军师,朕并不想与袁绍纠缠过久,孙策也好,陶谦也好,甚至是刘表。”
“他们的忠诚,是有限度的。”
“一旦我们在泥潭里困得久了,他们便会有其他的想法。”
刘辩平静的诉说着自己的猜测。
而这种猜测,是基于人性的推演,不能说一定对,但大概率会同他说的那样发展。
“陛下,若要速战速决,唯有调并州皇甫嵩前来助战了。”
郭嘉看向刘辩,没有丝毫顾忌的说道。
“朕,还是想试试,不动皇甫嵩,拿下袁绍。”
“此战已经拖得太久了,以三州之地,起兵数十万,几乎达到了民力与经济的极限。”
“若是皇甫嵩再立大功,朕便无法在战后削其兵权。”
“说到底,战时与平时,终究不同。”
刘辩敲了敲桌子,说道。
“鲍信与曹仁之军,若令其继续突袭袁绍后方,长时间下,定能全歼袁绍。”
“臣请调回鲍信、曹仁。围攻经县。”
戏志才拱手提议道。
“三个月,朕只能再给大军三月时间。”
“文若虽然不说,但国库与朕的少府有多少底细,朕清楚。”
“不一定要歼灭袁绍的所有兵马,但袁绍其人,当亡之。”
“只要能满足这些,大军全由两位军师调度。”
刘辩认可了戏志才的想法说道。
郭嘉与戏志才拱手告退,两人退出了刘辩的大帐。
“志才,陛下似乎有些不同了啊。”
郭嘉摸着下巴说道。
“嗯,奉孝,你入城之后没有观察过城内的兵士吗?”
“如今军中的兵员,全部是当年曹将军带回来的青徐灾民与黄巾之兵。”
“但这项资源,此刻也算是用尽了。”
“若再要征兵,便会断了这些灾民的根。”
“但此刻,大汉正处于战火之中,若不能快速了解,便会被拖入人口与经济的双重泥潭之中。”
戏志才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今日发现,城中的伤兵,分了两营,只怕有半数的兵士,连华佗神医,都无法治愈。”
“两三万人啊,杀不得,放不得,皆是我大汉的负担。”
郭嘉闻言,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不过对于这两三万人,我倒是有一计,既能让他们有去处,又能保一方之安。”
“哦?”
戏志才闻言,立刻拱手道,“请奉孝先生赐教。”
郭嘉稳稳一笑,“并州,与匈奴、鲜卑互市之所。”
“但不能同一时间全部迁过去,当以月为基,每月送一些过去。”
“配合当地官员开垦的新地,既能扩大生产,还能威慑异族。”
戏志才点了点头,“不愧是奉孝啊,如此计策,你都能想出来。”
“不光如此吧?若是与异族互婚,若是这病刚巧爆发了出来。”
“只怕会是匈奴那一支的灭顶之灾啊。”
“行了,不说了,我这就去写信,将鲍信与曹仁两位将军调回来。”
戏志才哈哈一笑,立刻告辞。
当日午时,休息足满的曹操,带着夏侯惇,前来拜见刘辩。
“孟德,废话朕就不说了。”
“原本与袁绍对峙的便是你,此刻战局已经明了,袁绍正领着自己最后的兵马,在经县驻守。”
“朕已经让戏军师,调回了曹仁与鲍信。”
“待他们一到,便是与袁绍决战之时。”
“朕觉得,这最后一战,还是得由你来挂帅。”
刘辩看向了曹操,缓缓说道。
“多谢陛下厚爱,臣也与华佗神医商议了一番,想必陛下已经知道了伤兵分两营之事。”
“臣也知道,陛下正在为此事担忧。”
“以臣之见,与其为其中半数苦恼,不如将其用在与袁绍的决战之中。”
曹操拱手说道。
“哦?那半数可需要长时间的修养才能恢复过来啊,如何能短时间内就上阵呢?”
刘辩不解地问道。
“臣问了神医,却有一方,可以在短时间内令其稍有复原,只是……”
曹操并未说下去,但刘辩已经懂了他的意思。
“此战既然是孟德为帅,自然是以孟德为主,孟德既然觉得可行,便去做吧。”
刘辩摆了摆手,也没有要听下去的意思。
君臣之间,心照不宣,你既然是主帅,打赢了算大功,那你也该背上这份恶名。
这是等价交换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