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章橙瞪了温意一眼,脸上全部都是娇羞,“你懂什么?”
“这样的男人知道护着媳妇,你难道没看到那个男人是怎么保护温暖的?”说着说着,章橙酒忍不住双手贴在脸颊旁边,星星眼的幻想起来,“温暖那样丑的女人,他都能当成宝贝,若是换成我的话,一定会疼到心里去吧?”
温意:“……”
他不想戳破章橙的恋爱脑,男人和女人不同,对这些情情爱爱的一点也不在乎,他只记挂着自己被傅严词打的很惨。
“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那等他和你结了婚,这一顿揍,你可得替我打回来。”
对温意而言这才是最重要的。
章橙还没怎么着呢,已经开始护上了,瞪着温意道:“被姐夫打两下算什么?忍忍吧,我是绝对舍不得揍他的。”
温意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混劲儿也上来了,“那我不管,谁敢打我,我是一定要报复回来的,我脸上身上这伤疼着呢,这笔仇我是一定要报!”
“还有温暖那个贱人,我要她万劫不复!”
章橙自然不可能替温暖说话。
“那当然,到时候我会帮你的。”
这时候,苏菲插嘴,忍不住皱眉问,“那个男人就这么好?值得你这样惦记?”
苏菲不想说,章橙这个倒贴的模样真的很不像样子。
“妈!”
“我的眼光还能差吗?”
提起这个,章橙双眼放光,那可就来劲了,挽着苏菲的胳膊道:“不信的话你可以问弟弟。”
“温意,你快给妈说说,那个男人带劲儿不?”
温意懒洋洋的抬了抬眼皮,“长得是不错,看着也像个有钱人,不过妈,你知道温暖是从哪里钓到这么好的男人不?”
苏菲的眼珠转了几圈。
在她的印象中,温暖一直是个唯唯诺诺的形象,根本不会去管她生活中遇见了什么人,自从出了那件事被老太婆接走后。
对她的事情就更加是一问三不知了。
“不知道。”
“无论怎么样,她和那个男人都成不了!”
“温意,你不是没事吧,有空就去她单位蹲一下,看看她现在住哪里,和那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又是我?”
温意浑身的懒骨头都在抗议。
“闭嘴吧你,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
傅严词上楼之后,从书房拿来钥匙,直接打开了房门。
门板豁然打开。
穿堂风呼啸而过,在房间搜寻了一番,一时间竟然没有找到温暖的身影。
他的心仿佛也随着穿堂风一起变得空荡荡。
“温暖?”
他试探的问了一句。
然后视线突兀的定格在摇晃的窗帘上。
定睛一看,窗帘的下方悄悄多了一双脚,蜷缩成一团的人躲在窗帘下,若是不仔细看,根本注意不到。
这一幕莫名和在广州的一幕重叠,瞬间把傅严词的心吊到了喉咙口。
脚掌悄悄靠近,他骨节分明的手攥紧了窗帘,用力一扯!
窗帘一角被攥在温暖的指尖,大部分的扬飞到空气,接着因为重力的作用,垂落下来再度覆盖住那蜷缩的一团。
四目相对。
傅严词的瞳仁蜷缩成针尖。
这么片刻的时间足够让他看清楚。
哪怕蜷缩成那样小小的一团,她的肩膀仍旧在战栗和耸动着,那细微颤动的弧度,仿佛一只手轻轻拨动了下他的心弦。
而她因为受惊而抬起的眼睛红彤彤的。
傅严词再伸手去拽窗帘的时候,窗帘被两只手死死的揪着,覆盖住了那一团。
“温暖。”
“……傅严词,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的声线不够镇定,和她的身躯一样在细微的颤着,那一把嗓子破碎喑哑的让人心疼。
“你一个人静一静会好转吗?”
傅严词冷静的开口。
“会!”
“会的!”
“一定会的!”
温暖的一连串重复,并没有让人信服,反而因为惊慌显得很没有说服力。
傅严词直接把她连同窗帘抱起来了。
温暖不肯从。
拽着窗帘就像拽着最后一层遮羞布,怎么也不肯松手。
傅严词的脾气上来了,那也是九头牛都拉不开,最终,“绷”的一声,窗帘被扯断,囫囵着把温暖整个包裹住。
绷在温暖身体里的最后一根弦也彻底断了。
她崩溃的厉害,但是不等她宣泄,一个紧窒的拥抱抱紧了她,傅严词的力道大的出奇,说来也奇怪,她所有的挣扎在刹那间消失了。
只有层层叠叠的委屈和眼泪涌上来。
她被傅严词隔着一层窗帘,抱的紧紧的。
然后,不知道在身体里积压了多长时间的啜泣声,源源不绝的从喉咙里冒出来。
她哭的压抑,也哭的尽兴。
温暖就像是一个不停往里面装负面能量的瓶子,一旦到了临界值,就再也维持不了表面上的镇定。
傅严词的大掌隔着窗帘,精准的落在她的脊背和发顶心上,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的抚顺着,嗓音低醇,“哭吧。”
“哭出来人就好受多了。”
“温暖,你不是机器,是人,受了委屈就应该哭。”
“以前你哭给你奶奶听,后来你身边连个心疼你和诉苦的人都没有,但是现在没事了,我们结婚了,以后我就当那个心疼你的人。”
“你在我面前不必戴什么面具,你可以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温暖哭的不能自抑。
她想大声的反驳,放屁!她才没有戴劳什子的面具!
她一直就是这样冷静的人。
今天的她才不是真实的。
她才不准许自己变得这样脆弱。
哭什么哭,哭能解决什么问题?
哭了就能有人疼,有人宠吗?
不会!
可是哽咽一层层的翻出来,让她倒不上气,根本无暇发出任何声音。
傅严词什么也不说,伸手不断的抚顺她的脊背,然后抽空把窗帘从温暖的头上拨开,露出她哭的梨花带雨的一张脸来。
见到光的刹那,温暖下意识用手掌把整张脸给盖了起来。
“别看。”
“太丑了。”
“谁不哭?”
“谁说哭了很丑?我看你哭起来的样子很不错。”
“听没听过一句形容词?梨花带雨,用来形容你现在最恰当。”
温暖知道傅严词在开玩笑,可是她现在根本笑不出来,积压在胸膛里的委屈太多了,他们像是被放出潘多拉盒子的魔鬼,一个个蜂拥而出,悲伤占据了全部的情绪,看着傅严词峻挺的脸,温暖的眼泪又一次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