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你嫌弃我了是不是?
“白雪。”
几天之前,这两个字咬在唇间,是欢喜,是雀跃,是眷恋,如今念来,却满腔的酸辛,苦涩。
“严词哥。”
白雪仰望着傅严词的脸,懊悔,不甘,浓浓的不舍,全部都在眼底宣泄。
眼泪先一步夺眶而出,哽咽层层不穷的冒出来,堵住了想说的话。
“进来。”
傅严词扶着她的肩膀进屋。
门板刚刚阖上,他的胸膛就扑入一具娇软的身躯,傅严词一震,扶着她肩膀的手霎时间悬停在上空。
白雪的眼泪悉数糅进傅严词的外套上,一双手紧紧的圈住他的腰肢,一叠声的哭腔涌出,“严词哥,我想嫁的人只有你,我不要嫁给南嘉则。”
“我来见南嘉则,只是想让他放过严词哥,我没想到,他竟然对我……对我……”
呜咽淹没了白雪没说完的话,她把所有的眷恋都依偎入傅严词的怀里。
“谁来救救我。”
白雪那双雾蒙蒙的大眼睛,像是刀片在缓慢凌迟傅严词的心,呼吸间都是细密的刺痛。
“雪儿。”
傅严词艰涩开口。
“这不是你的错,错的人……是南嘉则。”
多余的话,全部随着喉骨的轻滚被咽下。
“为什么爸爸要我嫁给南嘉则?他是罪人,怎么配?”
“严词哥,你去跟爸爸说,你不要解除婚约,你还娶我好不好?”
傅严词的唇瓣微张,原本要脱口而出的安慰,出口的那刻才察觉有多难。
这一句话,在以前轻而易举,在这一刻,却重若千钧。
而他片刻的迟疑,就是捅向白雪的刀,她瞬间泪如雨下,“严词哥,你嫌弃我了是不是?”
“我……”
不等傅严词回答,“笃笃”的敲门声传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傅严词起身去开门,白雪连忙擦干净脸颊上残余的泪珠,下一秒,严肃冷冽的声线响彻房间。
“雪儿,过来!”
白雪一震。
回头一看,映入眼帘的赫然是白夫人沉下来的脸,见到她白雪立刻慌了神。
“妈。”
“阿姨。”
傅严词也跟着叫了一声。
“白雪心里难过,来找我聊聊天。”
“我知道。”
白夫人的表情生疏又客套,还带着几分谴责,“严词啊,我知道你们年轻人感情深,遇到这样的事情也想找彼此安慰两句,但是雪儿身上发生了这样的事,和傅家的婚事显然是不成了。”
“你白叔叔的意思,是与其和南家闹的不可开交,不如将错就错,要白雪撤诉嫁给南嘉则,只是这件事到底是我们白家对不起你,希望你看在雪儿的遭遇上,能原谅我们。”
“另外……”
白夫人认真的凝着傅严词,正色警告,“希望你和雪儿从现在开始能够保持应有的距离,毕竟你们是差点结婚的关系,我们也怕南嘉则那边有微词,避避嫌总归是好的……”
这些话,字句宛如敲凿在傅严词的心脏,他喉骨轻动,瞥了眼白雪,道:“阿姨,我知道了……”
白雪隐忍良久的情绪却在顷刻间爆发。
“妈,我不想,我不想嫁给南嘉则,他是个畜生,你们凭什么把我塞给他,我原谅不了他,更不可能嫁给他!”
“雪儿!”
白夫人心酸又心痛,却还不得不当众呵斥白雪。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是个女人,除了认命还有什么用,现在除了南嘉则,还有谁肯要你!”
白雪破碎的眸光顿时求助的看向傅严词。
白夫人最懂她的意思,不等傅严词回答,她率先打破白雪的幻想,“纵然严词肯接受你,但是傅家不可能接受你。”
“纵然你们不顾一切结了婚,日后还要面对无穷无尽的舆论和指点,所有人都知道你和南嘉则的事情,他们表面不会说什么,背地却会不遗余力的嘲笑严词,说他娶了一个……一个……”
那样不堪的言辞,白夫人到底不肯用在自家女儿的身上。
白雪却懂了,她像是这一刻才突然明白,她和傅严词到底是不可能了。
她捂着脸,痛哭出声。
白夫人不忍的上前拥住白雪,忍痛对傅严词说:“严词,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门板阖上,白家母女离开了,傅严词维持原来的姿势站在原地,许久都没有动弹一下,浑身的知觉宛如被封闭,整个世界都变得麻木不堪……
池欢和时屿白出发去批发市场,费尽口舌,总算谈妥了五家档口的生意,出门的时候恰好撞见程子黔。
只不过这一次他不是单身匹马,身边站着一个面目清秀的孕妇,孕妇脸上洋溢着幸福,用崇拜的目光看着程子黔,程子黔的手上提着一个小推车,明显来扫货的装备。
见到池欢和时屿白,程子黔一愣。
而后一改之前热脸贴冷屁股的架势,眼神闪躲,甚至还把孕妇往自己身后塞了塞,给他们让开通道,一副明显不想搭茬的架势。
池欢抿唇。
目光意味深长的在程子黔身边的孕妇身上停留了下。
也正是这一眼,让程子黔乱了方寸。
“你不要误会!”
程子黔突兀的喊出这一句。
池欢挑眉,看了眼程子黔,并不搭腔。
时屿白还换了方位,很凑巧的阻挡到程子黔和池欢中间,让程子黔只看得到他的背影。
池欢:“……”
时屿白这种爱吃醋的小举动,她还怪受用的,不由得嗔怪瞪他一眼。
程子黔看不到池欢,却不忘解释。
“她只是我聘用的员工,你应该知道,广州往返来回很累的。”
“不错,物尽其用,孕都怀上了。”
池欢勾唇冷笑。
她对程子黔的事情并不感兴趣,如果非要说感兴趣,那就是想看着他慢慢往上爬,然后再寻机拽他下地狱!
“你不要乱说!”
程子黔看不到池欢,往时屿白旁边走了两步。
然后他的胸膛就阻上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
“退后。”
时屿白的眼底没有半分温度。
想到眼前这个卑劣的人曾经占有过池欢的前一世,那种摧毁欲就汹汹而来,盖住了所有的情绪。
想把眼前的贱男人撕成碎片,扬到臭水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