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大掌狠狠箍紧了她
李珍娅住的是单人病房,除了她身下的病床外,还剩下一个小小的单人床,想来是给陪护的亲属住的。
人群散去,池欢和时屿白面对昏迷的李珍娅,氛围有淡淡的沉闷。
尽管话说的漂亮,但现实还得去面对。
无论如何,李珍娅是因为他们两个才变成现在这样。
“时屿白,你先休息吧,我看护一会。等伯母醒了,我叫你。”
“不用。”
时屿白疲惫的揉了揉眉心,“睡不着。”
池欢的声音压低了下来,“我明天不能出现在伯母的面前,都要靠你一个人照顾。”
“所以我现在照顾,你好好休息一下。”
“我已经让彪子帮忙找护工,明天就会过来任职。”
“即便有护工在,你也需要帮衬的。”
池欢坚持,咬着的唇松开,认真的凝着他,“就当我为你做一点事情?”
“你应该知道的,我一直想弥补你。”
也许是被她眼眸中的真诚打动,加上的确身心俱疲,时屿白没有再推辞。
颀长的身形窝在小小的单人床上,一双大长腿无处伸展,只能蜷缩着。
池欢靠过去,将他脚边的棉被拉至他胸前,掖了掖。
时屿白掀开眼帘,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只是一眼,池欢的心就生出一股酸酸甜甜的感觉。
“早点休息。”
她的手轻柔的覆在他的眼皮上。
确定他不会再睁开眼之后,池欢才缓缓的移开。
自他峻挺的面庞逐渐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池欢坐在床边的凳子上,一眨不眨的盯着李珍娅那边。
其实李珍娅长得好看,儿子随妈,时屿白那张峻挺的脸有几分李珍娅的影子。
可惜的是,她过早的承担了压力,虽然保养得宜,但是这场病下来,仔细看,依稀能察觉到她眼角细细的纹路。
池欢吸了一口气。
心头有许多的思绪闪过,但她听时屿白的,把那些纷杂的念头都按了下去。
看着看着,池欢的眼皮就开始打架,眼帘你的一切都开始模糊,泛着头顶上白炽灯那种冷冷的蓝白的光。
脑袋一歪,她到底是撑着胳膊趴在了病床上。
再醒来的时候,她发觉自己是在单人床上。
她心中一惊,下意识的去摸身边却摸到了一手的冰凉,心就像断了线一样瞬间沉沉的往下坠。
她连忙掀开棉被下床,扭头一看,身侧的李珍娅还睡的很沉。
她不敢惊动,小心的套上自己的鞋子,蹑手蹑脚的走出了病房。
走出病房,她才从屏息静气的状态中解脱,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四下张望了下,没有看到时屿白的身影,想了下,还是打算回去病房。
“醒了。”
这时,一道颀长的身影从洗手间拐出来,手上拿着拧干的毛巾和洗脸盆,赫然是时屿白。
池欢惴惴不安的心瞬间落地。
“我以为你出去了。”
“打点水,你也洗一洗。”
“一会你就去彪子的房子睡一觉。”
“还要不要继续买房?”
这话倒是让池欢愣了一下,这种时候,他竟然还记得这件事。
“我可以吗?”
“可以。”
“这边暂时不需要你,我腾出时间就去找你,好不好?”
时屿白询问的意味很重,但其实这件事已经没有置喙的余地了。
池欢理智上很理解,可是这句话从时屿白的嘴里说出来,被他这样的拒绝在世界之外,心里有一瞬间的难受。
但是也只有一瞬间。
“好。”
她吸了一口气。
看着他犹豫和为难的面孔,想说点什么来拉近彼此的关系,可到底还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只是低头,伸手理了理他身上的黑衬衣领口。
“好。”
她的睫毛忽闪了下,“那我晚上过来找你。”
话音落下,她整个人就以俯冲的力道狠狠的撞上了他结实的胸膛。
时屿白单臂端着脸盆,一只手狠狠的把她箍了下。
闻到他衣领上熟悉的味道,池欢瞬间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她捏紧了手指指节,努力的压下了那种冲动。
她回抱了下他,手臂柔软,贴着他的黑衬衣轻笑了下。
素手在他后脊背轻拍。
“好了。”
“晚上我就能来见你了。”
时屿白骨节分明的大掌抚了下她的脸颊,“委屈你了。”
“这算什么委屈。”
“你去吧,我走了。”
池欢不敢耽搁太长时间,害怕李珍娅会突然清醒,自己的存在会气到她。
“嗯。”
推开那具温暖的胸膛,池欢转身就走,步伐很快,哪怕不回头,也能感受到时屿白停留在身后的目光,炙热,绵长。
她咬紧了牙关,直到拐过那道回廊,彻底隔绝时屿白目光的那刻,撑着身体的那口气才渐渐散开。
黎明时分,秋天的天气还渗着凉意。
尽管如此,医院的门口仍旧是匆匆忙忙,看着来去匆匆的人群,池欢突然很想家。
那大概是一种置身在人群中仍旧能感受到的悲寂和寥落。
可是这种酸酸楚楚的感觉池欢很快就用力遏制下去。
浑浑噩噩的走出医院,她打了一辆出租车,抵达彪子的房子,从包里掏出钥匙,整个人沉入了柔软的床铺。
她睁着眼,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无数的画面在脑子里闪过。
然后强迫自己阖上眼。
再醒来的时候,客厅里依稀能传来说话声。
池欢心中一惊。
下意识的看了看衣着,简单收拾了下,换了衣服,洗了一把脸,她才打开了房门。
客厅里的赫然是彪子和傅严词,见她出来,两个人停止了交谈。
“嫂子!”
彪子依旧热络的招呼。
“我过来见你还睡着,就没叫醒你,屿白哥说你还打算买房子,正巧,严词哥一个朋友家有房子要卖。”
“咱们三个人一起去看看,你觉得怎么样?”
池欢点头。
“好。”
然后下意识的询问:“伯母的情况怎么样了?”
“没事,医生说大概修养个十天半个月就能出院了。”
“屿白哥今天请了护工,但是他还是抽不开身,所以不能过来。”
“你可别怨他。”
“应该的。”
发生了昨天的事情,池欢整个人宛如脱了水一般,神情间有挥之不去的恹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