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忘掉举报信
时屿白不顾一切,池欢却没忘记这是在外边,她腮帮涨的通红,掌根一个劲的推她。
时屿白的理智在顷刻间回笼,他松开了她,失控和欲气在顷刻从他身上褪去。
他再次恢复成那个清冷破碎的禁欲公子。
“抱歉。”
他眸色晦暗涌动,睨着她,抿了抿唇。
这个动作的歧义太大,甚至一度让池欢误以为他是在回味。
“你怎么了?为什么阻止我?”
“池欢。”他挺拔身躯里的气似乎在瞬间卸掉了。
潭底暗流涌动着,“你讲讲道理,我刚才对着兄弟们说我们复婚了。”
“你不是小孩子,应该明白这句话代表什么意思。”
“即便白雪过来闹事,你也不该让我自毁长城。”
“你把那些事情摊开来,我的面子在哪儿搁?”
他嘴角挂着菲薄的笑,“你无所谓,但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池欢的确察觉到了不妥。
她下意识的捏紧了手指。
眼眶里沁着碎碎的雾气,“抱歉,我还是觉得对不起。”
“我不该来的。”
池欢眼睫毛颤了下,愧疚压低了她的眼帘。
“即便我不说,可是这件事还是会被白雪暴露出去的。”
“要不然,我们离……”
那个字眼脱口而出的刹那,池欢就察觉时屿白的瞳仁狠狠的缩紧了下。
“离婚?”
他的音色在瞬间就掺了冰一般,潭底冷的仿佛能沁出白霜。
池欢掀眸看他,看着他冷冽的下颌线,一是不知道这个话题是不是该继续。
“不,我只是不想拖累你。”
“池欢,你遇到任何问题,第一时间就是逃避吗?”
“即便离婚,但谁不知道哪怕发生了这样能的事情,我还是肯和你结婚?”
“你不知道直接面对,想办法解决?”
池欢愣住。
因为时屿白这番话可谓称得上疾言厉色了。
认识他这么长时间,哪怕是在离婚的时候,他也没这样动过怒。
看着她呆呆的眸,时屿白胸膛剧烈起伏,蓦地抬手挡住了额头。
自他周身迸发出来的气息,寥落,悲凉,空气被寸寸侵染,窒住了呼吸。
池欢的心脏像被这个画面给扎了下。
“是我的错。”
“够了。”
时屿白缓缓放下了手,一双暗流涌动的眸子静静地凝视着她。
瞳眸里是无奈,是失落,是自嘲,也是讥诮。
“你这段时间对我说的对不起够多了。”
池欢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
嗓子仿佛被什么卡住,丧失了所有的语言。
“可、可是,你想解决,到底想怎么解决?”
“你对这件事不要发言。”
“更不准不分场合,不分对象,随便的坦诚过去的那些事情。”
时屿白的手臂用了略重的力道捏住她纤薄的肩膀。
“池欢,忘掉那些事情,就当做从来没发生过。”
这还是时屿白第一次直面和她讨论举报信的事情。
她能清晰的察觉到自他周身弥漫过来的痛楚。
那封举报信,带给他那么大的伤害。
可是他竟然要自己忘掉那封信?
池欢的心在一震之后,猛地颤抖起来。
时屿白这是什么意思?
是她以为的那个意思?
眼眶快速铺上了一层薄泪。
胸膛里涌出了说不出的哽咽,棉花一样堵住了嗓子。
“时屿白……”
池欢眼眶肉眼可见的红了。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可是我不……”
“配”字的气音被他骨节分明的手掌捂住。
他掌心的温暖一层层的渡过来,池欢的眼泪落下的同时,唇瓣也不受控制的哆嗦起来。
时屿白俯瞰着她的泪眼,潭底的心疼一寸寸的钻到了心尖儿上。
池欢被莫名的委屈淹没了。
她在这个瞬间,有一种钻到时屿白怀里的冲动。
“别哭。”
时屿白的音色哑的厉害。
池欢被他温柔的眸彻底击溃。
她顾不上羞耻,也顾不上羞涩,拽开他的大掌,一股脑的往他的怀里扑。
他的肩膀好宽,他的怀抱好暖,他的气息很好闻。
熟悉的一切,近在咫尺。
池欢圈着他的腰肢,哭了个一塌糊涂。
时屿白无奈的很,身上贲张的情绪在顷刻间收敛的干干净净。
本来想宽慰下,让她别哭的,可是看着她哭的颤抖的双肩。
又把那句话给咽了下去。
哭吧。
哭个痛快。
池欢的情绪来的块,去的也快,等她意识回笼的时候,很快发现时屿白的黑衬衣被她哭湿了一块。
窘迫瞬间染红了她的脸蛋。
“不好意思……”
她贴着他胸膛的脸颊移开,垂着眼眸,看着他衬衣上那块湮湿,懊恼的恨不得咬掉舌尖。
“没什么。”
时屿白的情绪也在顷刻间恢复正常。
“他们会发现吗?”
时屿白瞬间领会她的意思。
“没事,他们都不是爱多嘴的人。”
“可是这么回去……”
“别多想。”
时屿白制止了她的胡思乱想。
“去洗把脸,我在外面等你一起回去。”
池欢“嗯”了一声。
从洗手间里出来,时屿白颀长的身躯斜靠在墙壁上,长长的睫毛半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周身那种破碎清冷感更浓了。
池欢脚步一顿。
然后甩手上水珠的动作顿住。
因为时屿白撩起眸子正睨向她。
“过来。”
他口吻命令十足。
池欢也不知道中了什么蛊,竟然乖乖的过去了。
时屿白从衣兜里掏出了一方手帕,覆在她的纤纤手指上,竟然细细的给她擦拭手指。
池欢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又不是小孩子。
她想抽回手。
却被时屿白用了更大的力道按住,直到每一根手指都擦的干干爽爽的,他才松开了她。
“走吧。”
他的目光落在她微红的眼圈上。
回到包厢里,众人都热络的招呼。
饭菜已经上了丰盛的一桌子。
池欢能感觉到几个人目光中隐晦的探寻。
一餐饭吃的还算尽兴,几个人都是本地人,一口地道的京片子,还很幽默,各种各样的段子从他们的口中冒出来。
饶是前一刻池欢还哭了一场,这会也情不自禁露出了浅笑。
一旁的彪子举起了酒杯,说道:“嫂子,我代替白雪跟您道个歉。”
“她那个人啊,没轻没重的,嘴里也没个正经话,您别跟她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