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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兴奋的火苗舔舐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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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欢只迟疑了几秒,很快镇定好情绪,打开了房门。

    映入眼帘的和想象中一样,因为许久没有人居住,这里已经积尘。

    触目可及的地板桌子以及各种家具家电上面,全都覆满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在两个月之前,这里还是一片的生机勃勃。

    她和时屿白曾经在这座房子里留下了太多的欢声笑语。

    甚至还处处残存着他们共同奋斗的痕迹。

    客厅的墙角还摆着一个衣架,他们曾经在这个客厅里,开始了他们的服装生意。

    楚宁宁张婷,还有陈静母子,除了陈静的妈妈,所有人都喊她池姐姐,喊时屿白姐夫。

    想到那段时光,池欢的眼眶一阵阵的泛酸。

    稍微动弹一下,突然桌上掉落了个什么东西,扬起了好大的灰尘,呛的池欢弯着腰一个劲儿的咳嗽。

    等缓过神来,刚打算拾起那个东西,池欢就愣住了。

    因为安静躺在地板上的东西明显是一封信。

    她瞬间就明白了什么,甚至顾不上那上面满是尘土,猛地一把抓在了手里。

    拍掉上面的浮尘,一行略显稚嫩的字迹映入眼帘。

    池欢的手颤抖起来。

    妈妈亲启。

    那四个字,刺痛了她的眼睛,她小心翼翼的拆开了信封。

    小安安的笔迹很稚嫩,很多字都不认识,稚嫩用上拼音。

    他在细细的回复她的上一封信。

    还在信件里面不断的问她,他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他想念外婆了,想念妈妈了,想念外婆做的各种可口的饭菜,也想念妈妈身上香香的味道,想搂着妈妈睡觉。

    池欢隐忍了两个月的泪水在瞬间夺眶而出。

    抱着那封信,她不顾肮脏,坐在满是尘土的沙发上,终于放声痛哭。

    时屿白没有把离婚的事情告诉安安吗?

    安安甚至还在满心满脑想着要回到家里面来。

    可是现在,哪里还有他心心念念的家呀。

    从她和时屿白离婚的那一刻起,他们这个三口的小家已经支离破碎。

    她在外漂泊不定,每日让自己陷在忙碌中,为的就是不用想到这些事情。

    可是小安安的这封信,瞬间把她拉回到地狱来。

    她压抑不住满心的刺痛。

    时屿白到底什么时候回来的,还把这封信放在房子里。

    是笃定了她迟早还会回到这里来么?

    池欢抹掉眼泪,手上沾的尘土混着泪水,把雪白的脸庞抹的一片斑驳。

    她小心翼翼的把这封信折叠,放到了手包里。

    这是安安留给她仅有的一点念想。

    池欢起身之后,开始紧锣密鼓的收拾房间。

    尽管已经不在这里住了,可是看着这窗明几亮,几乎变成了她的执念。

    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沉浸在以往的幸福和温馨中。

    然后利用着一点点甜来抵御来自生活中的苦涩。

    等打扫完毕,池欢连忙从屋子收拾了一些自己的衣物。

    该走了。

    理智告诉她,不要在这里沉湎过去,她要尽快振作,然后立起来。

    可是她身体却还是眷恋着这里的一切。

    因为这是她唯一能够和时屿白和小安安建立连接的地方。

    她甚至根本不知道时屿白京城的地址,即便日后想找也只能等时屿白来找自己。

    可他……

    会来找自己吗?

    池欢垂下眼帘,水眸里一片晦暗。

    深吸一口气,她准备离开。

    提着沉重的手提包,她打开了房门。

    但也就是在这一刻,昏暗的走廊上有一大一小两道身影突兀的出现在她眼前。

    她怔忡。

    手中的提包倏然坠地。

    内心仿佛正在被重锤击打,每一下振击都连接着呼吸。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时、时屿白?”

    太过于熟悉的气息,在时隔那么长时间之后,欢畅的跃入鼻尖,那股熟悉的味道瞬间窜入血液,顺着四肢百骸奔流。

    一股兴奋的火苗在舔舐心脏,一下一下的泵着狂乱的血液。

    “安安?”

    “妈妈!”

    小安安委屈巴巴又满怀雀跃的声音撞击着耳膜。

    这个瞬间,池欢忘记了一切,她下意识的蹲下身子,对着小安安展开了手臂。

    “安安,真的是你吗?”

    “妈妈没有眼花吗?”

    直到小安安小炮弹一样冲入怀里,池欢抱着他小小的身躯紧了又紧,哪怕这样近距离的贴近,触碰,拥抱,她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幸运。

    “是我呀!”

    “妈妈,安安真的好想念你。”

    小家伙说了两句,层层不穷的哽咽就从嗓子眼里冒了出来。

    “妈妈,你是不是不想要安安了,不然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看安安?”

    池欢所有解释的话都凝滞在嗓子眼里。

    面对小安安纯真的小脸儿,她吐不出半个字。

    “没有。”

    “妈妈怎么可能不要你。”

    池欢话没说完,眼泪已经成串落下,坠在小安安的脖颈里。

    小安安在她怀里扬起小脸儿,红润的小嘴儿已经扁成一道线。

    “爸爸说的,爸爸说你以后不打算要安安了。”

    “……”

    池欢无语凝噎,下意识抬起泪眼朦胧的眸子看了看灯下的时屿白。

    两个月不见,映入眼帘的时屿白是全然陌生的。

    他穿着一身西装革履,熨贴的西服布料一看就考究昂贵,白衬衣系到了喉结最后一颗扣子。

    周身的清冷疏离比以往更甚。

    更让她惊讶的是,时屿白竟然蓄了胡须,密密麻麻的青黑色胡茬遍布他的腮帮。

    如果说没蓄胡须的时屿白是一道清冷的白月光,那么蓄了胡须的时屿白就是一道狂野的闪电,瞬间就击中了她的心。

    心口的位置宛如被电击了下,心跳“扑通”“扑通”的狂跳起来。

    “爸爸瞎说的。”

    池欢下意识的否定。

    时屿白到底怎么想的,怎么能在孩子面前说这样的话。

    这会给小安安留下一辈子都无法愈合的伤。

    “真的吗?”

    小安安看了眼池欢,又求证的看向时屿白。

    时屿白沁薄的唇瓣讥诮的勾了勾。

    “是与不是,你妈妈心中有数。”

    小安安顿时瘪了瘪嘴。

    但是小家伙不是个爱纠结的性格,很快目光落在她的提包上。

    “妈妈,你要走吗?”

    “你又要走吗?”

    “我们回来之后,一直住在旅馆里,一直在等你回家呢?”

    “怎么你回来了就要走呀!”

    小安安的眼底漾着一层水汽,眼看就要委屈巴巴的哭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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