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朱松的心思
朱松在开原城留下了五万人布防,广宁城的五万人朱松根本就没带,全部留在了广宁城,不过辽王被带走了。
还有广宁城一应官员,终于辽王的,全都被压到了开原,送进了大牢,再从开原和大宁各选出一部分官员管理广宁城。
而大宁城留下的士兵比较少,只留下了区区三万人,朵颜三卫也被朱松带上了,开原的兵马,再算上大宁的兵马,一共是差不多十五万兵马。
而统领这十五万兵马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朱松,但名义上却有三位藩王,韩王辽王和大宁王。
朱松知道朝廷第一阵,派出了老将耿炳文,朱棣一定能够打赢这个耿炳文,但同样时间对于朱松和朱棣来说并不充裕,朱松在接管了大宁城的军队之后,在原地等候开原城十万兵马,随后两拨兵马到齐,这才上路直奔居庸关。
山海关根本就过不去,因为山海关依旧是朝廷的力量,从正面攻打长城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也特别的不理智,朱松手上这十五万兵马不能全都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所以用不着朱棣特意派人提醒,朱松就早早的定下了目的地,就在居庸关,只要进了居庸关就相当于鱼入大海,到时候朝廷就彻底一发不可收拾了。
朱松身穿盔甲走在队伍的最前方,身旁是宁王、辽王被安排到了队伍的中间,是因为朱松看见辽王就觉得烦。
宁王身上也穿着盔甲,他其实并不想穿,但是架不住朱松逼着他穿,没办法不穿也得穿。
宁王看着朱松:“其实你也信不过四哥是吧?”
朱松听了之后,回头看了宁王一眼,特意放慢了速度和他并列前行。
“十七哥这话怎么说?”
朱权微微一笑:“这还不简单,你要是真的能信得过四哥的话,你又何必孤身一人前来,领十万大军来的是你的老丈人,原来在云南任右军都督,后来调回了京师,你的王妃还有侧妃和你的儿子都在开原城。”
“你要真是能信得过四哥的话,何不把妻子孩子还有你的岳母一起送到北平?我这么说的难道还不够明显吗?你其实也怕四哥会以你的家人来要挟你!”
朱松听了之后,看了朱权一眼,随后哈哈大笑。
朱权眉头一皱明显有些不喜:“你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你不就是不相信四哥怕四哥用你的家人威胁你交出兵权吗?”
朱松笑完,随后看着朱权道:“十七哥有的时候我也挺佩服你的,简单的问题都能被你想复杂了,我为什么不带上我的王妃,还有我的孩子,其实很简单,因为咱们这一次出去是打仗,咱们可不是去游山玩水,是要死人的。”
“从古至今,你见哪一个将军外出征战,还带上自己的妻子的,这不是等着乱自家的军心吗?”
朱权冷哼一声,显然他不信朱松的这个答案。
“老二十你就别瞒着你十七哥了,你那点儿花心眼子我还不知道,你不就是怕四哥以你的家人威胁你,你到时候就算是不想交兵权也得交了。落得和我和十五哥一样的下场。”
“四哥是什么人啊?放在过去四个就是乱世中的枭雄,曹操一般的人物!四哥会接受你掌握的兵权比他的还要庞大还要多吗?不会的,尤其是我麾下的朵颜三卫,现在变成你的了,他对我的朵颜三卫可是垂涎已久,好几次提出要用他的火枪兵跟我换,我都不换。”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呀,我倒是想看看这么聪明的你,到时候面对同样鬼精鬼精的四哥的时候,你们两个谁能赢呢?”
朱权不愧是朱权,就是比朱植聪明多了,朱松不带妻子和孩子随军而行,把妻子孩子安排在北平城的确有这方面的考虑。
谁知道四哥到时候会不会翻脸不认人,逼着自己交出兵权,没了兵权自己就会落的和朱植、朱权一个下场,甚至也许可能会比他们还要惨。
所以兵权必须要有,而且要牢牢的握在自己的手中,朱松没想过当皇帝,但是朱松得让朱棣知道我帮你是因为我跟着朝廷没了活路,我帮你是因为我觉得跟着你有活路,你要是不给我活路的话,那大家就都别想好过。
被朱权说中了心事,朱松也丝毫不见慌张。
“十七哥就如你说的一样,四哥是一个鬼精鬼精的人,但有的时候就是聪明人才懂聪明人的想法,真正聪明的人是能了解别人的想法,知道谁对自己有威胁,谁对自己没有威胁。”
“其实我们兄弟几个心里面想的都是一样,都巴不得这天底下有哪位藩王揭竿而起,和朝廷轰轰烈烈的大干一场,这样兄弟几个的爵位就都能保得住了,也不用做得像十二哥一样,自焚的下场。”
“而我是继四哥之后,第二个宣布清君策的藩王,我也是头一个支持四哥的,你觉得这份情义不够重吗?”
“更何况他在前面打我,在后面打,我先后吞掉了广宁城大宁城的兵马。广宁城的兵马这个时候实在是起不到什么好的作用,还不如就留在广宁城,让他们接着守城,至于你的五万人和我的十万人,这些可都是精兵中的精兵,这份情义不够重吗?”
“你也可以再回头看看我们的队伍,绵延数十里,为什么会这么长?是因为我们的人数众多吗?十五万这在哪儿到哪儿啊,是因为在我们的大军后面还有运粮队,运粮队的车从这一直排到了十里地以外,这份情义还不够重吗?”
朱权听了之后哑口无言,是啊,这份情义太重了,而且当年若是没有朱松的话,只怕是王妃和燕王三子,也不会那么快的回到北平,这份情谊同样也重的很。
四哥是一个复杂的人,他能争善战,同时胸中沟壑万千,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有人能预料到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他是一个枭雄,但却并不是彻底没了心,没了感情的枭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