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温存
话说到这里，其实已经不需要再点破了。
顾钧山贴心地没有再问，将人抱着坐在自己腿上，有一下每一下地啄着她的下巴、脖颈。
云锦被闹得有些痒，躲闪着推他。
抽出空隙，云锦问他：“所以，你是怎么发现是我的？”
“我的小猫，自然很好认。”顾钧山勾着唇角道。
云锦拍了一下他的胸口：“你好好说。”
顾钧山神色认真起来，他的目光落到云锦微微有些松散的衣襟：“你项链上的熔石，有岁火的气息。”
云锦道：“那你就没想过，是我杀猫夺石？毕竟这块熔石灵力充裕，可是非常引人觊觎的。”
顾钧山逗她：“想过。”
云锦脸色一变，他才连忙笑着讨饶：“骗你的，我怎么会这样想呢，不说你我本就有了生死之交，便是妖域那位心系苍生的小公主，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
他单手将云锦抱起，稳稳带着人来到书房，将人放进椅子里，自己蹲在她的身边。
电脑还开着，界面停留在监控视频中，闪出小猫的那一段。
云锦看到这一幕，哪还有想不明白的。
她慢慢红了眼，将头埋进了顾钧山的脖颈。
“所以……”
顾钧山声音很温和：“为什么不和我相认？”
他说：“哪怕一开始不熟悉，从“来生”中出来之后，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恋人关系了，为什么还是瞒着我？”
云锦猝不及防，被“恋人”两字砸得恍惚半晌，才迟钝抬头。
顾钧山仍认真看着她，丝毫没有不耐。
她鼻头一酸，控诉道：“可是你要杀我！”
顾钧山这次是真的愣住了，下意识道：“怎么会……”
突然，他想起了从来生出来之后，和元宝的那一次谈话。
那时，他是怎么说的？
“假如你家这只也妖化了，你怎么办？”
“闭上你的乌鸦嘴。”
“开个玩笑嘛，但是现在这个境况，一切皆有可能啊，所以要是真发生了，你怎么办，会包庇它吗？”
“若真有那么一天……我会杀了她。”
“唉，你还是百年如一日的讨厌妖族啊。”
“妖族就不该存在。我见一只杀一只。”
想到这里，顾钧山手指控制不住抖了起来，他膝盖一软，单膝跪在了椅子前，声音发着颤：“对不起……云锦，对不起，我当时……”
那个时候，云锦化作的小猫正蹲在他的身边。
她那时……又是怎么想的？
会不会害怕，会不会……
是了，所以之后，在顾钧山因为妖化，失控的那个夜晚，她匆忙赶来，救了自己，却在发现他苏醒之后，狼狈逃离。
那个时候，顾钧山还以为云锦是因为想起自己在“来生”中的孽缘，不想和自己再有所联系。
所以十重天的行宫外重逢，他才那么按捺不住，扑上去强吻了她。
……只是因为自己的话。
云锦敏锐发现顾钧山此时浓郁到几乎令人窒息的悲伤，她虽然本意是想让他歉疚，毕竟说了那么伤人的话。
可是道个歉就好了，她并不想真的伤顾钧山的心。
云锦一把扑了上去，将顾钧山搂在自己怀里，轻抚他的脑袋说：“哎呀，别伤心，我本来想就没有生你的气。”
她说：“我那时候，想了可多了，我想，你既然那么排斥妖族，那我就做你的小猫咯。”
“我原本打算着，等把九襄的烂摊子处理完，妖族重归秩序之中，我就变成小猫，来到你身边，陪你一辈子。”
顾钧山呼吸几乎停了。
他没想到云锦竟为他们的未来想了这么多。
甚至不惜一辈子做一只不会说话的小猫，只为了陪在自己身边。
……他何德何能。
顾钧山喉结轻颤，双臂用力，将云锦牢牢抱在了自己怀中。
“云锦……云锦……”
心潮澎湃，他只能一遍遍呼唤云锦的名字，才能勉强克制汹涌的情绪。
云锦也被他的情绪感染，眼眶红了下来，她将下巴压在怀中这个难得露出脆弱一面的男人头发上，声音又轻又蛊：“我在呢。以后的日子，我也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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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只吃了几口，就被话头岔开了去。
等两人终于收拾好了情绪，饭菜早就凉了。
顾钧山有些抱歉：“是我没有整理好情绪，我去热一下——”
他起身的动作被云锦拉住了，她露出小猫一样可爱的表情：“随便吃点面包就好了，想你抱着我睡觉了。”
顾钧山瞬间想到了曾经无数个和小猫贴着胸口睡觉的日子，他脸一红，偏开了眼。
云锦站起来准备跟着他往外走，刚走了一步，眼前忽然一黑，整个人不受控制向前踉跄着倒了下去。
顾钧山瞳孔骤缩，一把将人抱进怀里：“云锦！”
那一阵眩晕很快过去，甚至有些像是低血糖时的黑影，但妖族身体健康，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唯一的解释就是，埋藏着云锦身体里，那个如定时炸弹般的残魂。
云锦从那阵感觉里挣脱出来，抬头就看到顾钧山急切的神情，她眉眼一软：“钧山，我没事。”
“怎会没事！”他焦急道：“如何驱魂？我去找齐娑……”
云锦拉住了他的手：“齐娑毕竟是闻宋的后辈，不一定会站在我们这边，我倒是知道去找谁。”
顾钧山连忙接话：“谁？”
云锦神神秘秘一笑：“我娘，大徽君。”
她调皮道：“带你去见家长咯。”
顾钧山一愣，反应过来后，耳垂瞬间红如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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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动身很快。
顾钧山一路将云锦护在怀中，飞速前往了无羽泽结界处。
孤凌和银漪一早受到消息，在结界外等着，两人一来，他们就里外照应，一齐打开了结界。
亲眼看到妹妹，两人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孤凌破口大骂：“那个混账闻宋！平时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我居然真的被他给骗了！”
银漪冷笑：“早就该知道的，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整个妖族，甚至在三百年前横插一脚，将整个妖族封印到无羽泽中，不就是他一手造成的。”
“人族的救世主，可不是动动嘴皮子，就能当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