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九章：噩耗
清晨，林云一脸倦容地领着三春姐妹来到秦可卿这边，昨晚说是要玩个通宵，结果连半夜都没熬过去，四人就困得躺下了。
碍于惜春年幼，探春又太严肃，林云只能放弃吕奉先夜挑三女侠的美好幻想，做了一回可耻的正人君子。
…
四人走进正房里面，就见秦可卿同一众女眷都到了，就连王熙凤也在，正似笑非笑地瞅着他们。
林云尴尬地问：“你们怎么这么看我，我有哪里不妥吗？”
平儿：“王爷，昨晚你一人对阵三位妹妹，谁赢了呀？”
惜春喜滋滋地道：“我赢了，昨晚我赢了好多金币呢。”
王熙凤一脸坏笑地道：“想必是云兄弟故意输的呢。”
宝琴：“林大哥打牌每次都输银行子，可他就是很少同我们打。”
林云陪笑道：“今年春节，我抽时间陪你们好好玩玩。”
香菱：“那可说定了哦，咱们也玩赢金币的。”
“行，就听你的。”
平儿笑道：“别说了，快让三位新娘子给王妃敬茶吧。”
王熙凤：“就是，赶快敬茶，等可卿妹妹喝了茶，我这趟差事也算是圆满完成了。”
林云忙问：“凤嫂子，莫非你想年前就回大楚去？”
王熙凤：“是呀，我想在老太太过寿前赶回去。”
秦可卿：“我想留凤嫂子在这边过春节，可她偏要急着回去。”
林云冲平儿吩咐道：“你回头同可卿商议一下，准备好礼物给琏二哥、凤嫂子他们带回去。”
“是。”
…
接下来，是迎春，探春，惜春挨个地给秦可卿敬茶，喝完茶，才算是娶妾的仪式完满地结束。
林云正准备召呼大家去用早膳，却见小雅快步走进来。
她先冲屋里瞅了一眼，然后冲林云急道：“王爷，我有要事向您禀报。”
林云会意地道：“出去再说。”
“是。”
两人走到门外，看到四周无人，小雅才向林云禀报道：“王爷，京城那边出事了。”
“出了何事？”
“丁远南将军派人传来消息，说忠靖候史鼎病故了。”
“什么？”
林云闻言大吃一惊，他上次回京还见过史鼎，对方看上去好好的，怎么就突然病故了呢？
小雅：“还有一件事，王子腾之子王昶升任北海水师总督，冯翔接替史恒出任威海卫水师提督。”
林云闻言皱起了眉头，北海水师大换血，怎么事先一点消息都没透露，他那个叔父究竟在忙什么？”
“贺昌去哪里了？”
“贺将军转任澳门总督。”
“兵部尚书是何人出任？”
“这个目前还未确定，想必是两位辅政大臣没协商好。”
“走，去书房。”
林云领着小雅走进书房，写了一份奏折递给小雅道：“立刻派人将奏折送去京城。”
小雅没接奏折，而是提醒道：“王爷，我觉得您还是私下里回京比较好。”
林云斥责道：“你懂什么，我上表回京祭拜候爷，这是占着大义的名份，谁要是敢阻拦，我正好可以借激出手。要是偷偷摸摸的进京，我做什么都是心怀不轨，会给人找到对付我的借口。”
小雅：“北海水师将领大换血，想必是针对您来的。您这次回京，估计不会太顺利，如果朝中有人想对您不利，你该如何应对？”
林云嗤笑道：“想对付我，也得问他们有没有这个胆量。”
小雅：“王爷，要不我先回京城去打探一下情况吧。”
“行，那我就在通州等你的消息。”
“是。”
…
将小雅送走之后，林云回到内宅这边，冲王熙凤道：“凤嫂子，我决定同你们一起回京。”
秦可卿急道：“王爷，您才刚成亲，怎么能远行呢。”
林云：“我才刚收到消息，忠靖候过世了。”
“啊！”
…
必日一早，林云便登上前往大楚的战舰，之所以这么急，是他担心林如海那边会出事。
史鼎过世，他却没收到朝廷发来的消息，这事太反常了。
为了以防万一，他这次带了六艘战舰，三艘补给船，还有三艘用来运输货物的商船。
同时，他让水师陆战第二旅的官兵伪装成船员和水手，跟随舰队一起出行，以防不测。
为了加快速度，林云这次没有在广州和宁波两地停留，而是率领舰队直奔威海卫水师基地。
…
林云不知道的是，在史鼎过世之后，林如海也病倒了。
这位身体本就不好，做了首辅大臣之后，又事事亲历亲为，在失去史鼎这位铁杆盟友后，他在军机处就没有了话语权。
史鼎过世，空出来的兵部尚书一职，他举荐冯康接任，被忠顺王爷强势地否决了。
令他措手不及的是，宁渝竟然举荐王子腾回任兵部尚书，由此可知，王子腾和宁渝结盟了，他在军机处彻底丧失了话语权。
林如海在忧急之下病倒了，朝中的权力也失衡了。
…
慈宁宫内，
贾元春手拿着一份奏折，越看脸色就越阴沉。
她合上奏折，冲站在对面的王子腾质问道：“丁远南将军并无过错，军机处为何要将他调离？”
王子腾面容严肃地道：“回禀太后娘娘，丁远南在齐王谋反的时候行动异常，臣等觉得他不适合担任九门督统领的要职。”
贾元春怒道：“丁将军平叛有功，连先帝都没有异议，你为何就容不下他？”
王子腾：“不是臣容不下他，而是军机处一致同意，将其调离。”
“一致同意？那这上面为何没有林大人和冯老将军署名？”
“回禀娘娘，林大人病倒了，冯将军因为休沐没来衙门。”
贾元春闻言脸色一僵，她到这时才明白过来，这位舅父是想趁林如海病倒的机会，争夺九门督统领这个要职。
她收起奏折道：“折子先放在本宫这里，容我考虑几日。”
“还请娘娘早下决断，老臣告退。”
…
等王子腾走后，贾元春捏紧拳头，脸色变得惨白起来。
她万万没想到，王子腾竟然跑到她面前来逼宫，可笑她还想玩外戚平衡的戏码，结果林如海刚倒下，自家舅父就不把她当回事了。
这时，周审言小心翼翼地走过来，冲贾元春提醒道：“娘娘，您绝对不能答应撤换九门督统领。”
贾元春：“本宫明白，只是如果军机处不听本宫的，又当如何？”
“娘娘可派内侍以探病为由，前去向林大人询问对策。”
贾元春闻言眼睛一亮，她忙道：“周公公，那就辛苦你去林府那边探望林大人。”
“老奴尊旨。”
贾元春又道：“朝廷派往吕宋岛报丧的信使也该到了吧？”
周审言苦笑道：“娘娘，现在林大人病倒了，朝中大权都在忠顺王爷和王大人手里，信使何时能到吕宋岛，也只有他们知晓。”
“可恶。”
贾元春咬牙骂了一句，随即冲周审言叮嘱道：“我听说云兄弟在京城有商队能传递消息，你去林府之后，提醒一下本宫的姑母，让她尽快将消息传给王爷。”
“老奴尊旨。”
“去吧。”
…
等周审言走后，贾元春又让人叫来老内相戴权，将王子腾拿来的奏折递给他问道：“老内相，你对军机处上的这道折子怎么看？”
戴权看完折子后暗自心惊，忠顺王爷和王子腾是想夺权呀，这要是一个弄不好，可就是满门抄斩的下场。
他斟酌了一下才道：“回禀娘娘，丁远南将军是王爷最信任的人，有他担任九门督统领，可保太后娘娘和陛下无忧。”
贾元春：“若是军机处坚持要换人，本宫该如何应对？”
戴权：“一个字，拖。只要拖到王爷回京，则万事大吉。”
贾元春：“本宫担心他们会在王爷回京之前撤去丁将军的官职。”
“这～”
戴权这下也没主意了，兵权在谁手里，谁说话就硬气。
他冲贾元春道：“事到如今，娘娘也只能等王爷回来。”
贾元春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是不是让丁远南提前将忠顺王爷抓起来。”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就被她给否决了，在林云没回来前，她做什么都是在冒险，不值得。
她心里对林云有信心，只要林云能赶回来，就算是丁远南被王子腾他们撤了，林云也能反败为胜。
…
周审言来到林园的时候，感觉里面暮气沉沉的，一点都不像辅政大臣的府邸。
老官家将他请至内宅，就见贾敏领着两个脸色悲伤的女孩子冲卧室内迎出来，冲其施礼道：“妾身给公公见礼。”
“夫人不必多礼。”
周审言客气了一句，随即又道：“太后娘娘让老奴过来探望林大人的病情。”
“多谢太后娘娘。”
贾敏抬手朝卧室一指，道：“公公里面请。”
周审言迈步走进卧室，看到林如海仰躺在榻上，面色焦黄，看上去情况不太妙。
他忙快步上前，抓住林如海枯痩的手道：“林大人，你怎么～”
说到这里，周审言眼眶一红，差点落下泪来。
林如海强作微笑道：“周公公，娘娘和陛下还好吧？”
“还好。”
周审言回了一句，随即又狠狠心道：“林大人，忠顺王爷，轩王爷和王大人联名上表，想撤掉丁远南将军九门督统领之职，娘娘让老奴来向大人问计。”
林如海闻言脸色大变，他挣扎着抓住周审言的手，急道：“他们是想阻止吕宋王回京，你让娘娘干万别上当。”
周审言点头道：“娘娘明白，只是军机处如果强行换人，娘娘该如何应对？”
“一字，拖，只要娘娘不同意换人，他们肯定不敢妄动，否则，就如同在谋反，王子腾不敢背这个骂名的。”
周审言恍然道：“林大人言之有理，老奴回去后就转告娘娘。”
“你再转告娘娘，我死之后，务必让云儿留在京城。”
周审言眼眶一红道：“大人正值壮年，何出此言。”
林如海惨然笑道：“人终有一死，本官能在有生之年做到人臣之首，虽死也无憾了。”
顿了顿，他又道：“只可恨我未能亲眼看到陛下亲政。”
“大人，你切莫这么说，老奴回宫就请娘娘将御医都派来，为您诊治。”
“不必如此。”
“大人稍等，老奴这就回宫去请御医。”
周审言不等林如海推辞，便急匆匆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