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六章：扬眉吐气
五月十二，林云领兵击败欧洲三国海军的消息传至京城，又引起朝野震动。
与其同时，又有个消息在商人之间流传开来。由于马六甲海峡爆发大战，欧洲商人无法将香料运来大楚售卖，导致香料价格飞涨。
再加上现在离东南亚香料上市季节还有两个多月时间，商家库存的香料成了抢手货，一些名贵品种的香料价格暴涨了十倍有余，却依旧是供不应求。
…
这天上午，大老爷贾赦正在屋里喝酒取乐，丫鬟进来冲他施礼道：“大老爷，二爷在外头求见。”
贾赦闻言有点好奇，他这个儿子躲他都来不及，今儿怎么会主动来见他呢。
“叫他进来。”
“是。”
过不多时，贾琏跟随小丫鬟走进来，冲贾赦施礼道：“儿子给父亲请安。”
贾赦放下酒杯，冷声道：“你来找为父可是有事？”
贾琏陪笑道：“儿子有一件大喜事要告诉父亲。”
“哦，是何喜事？”
“回禀父亲，上次云兄弟不是帮您采购了五干两银子的香料吗，现在香料价格暴涨，您将那批香料交给儿子拿去售卖，至少可以帮您赚个两三万两银子。”
“什么？”
贾赦腾地站起身，瞪大眼睛瞅着贾琏，急切地道：“你是说香料价格涨了几倍？”
“不止几倍，有些名贵的香料涨了十几倍，而且还在涨。”
贾赦闻言激动的老脸潮红，他忙冲丫鬟吩咐道：“快去叫耿中来见我。”
“是。”
约莫过了一刻钟时间，耿中从门外走进来，冲贾赦是礼道：“小的给大老爷请安。”
贾赦忙问：“耿中，我让你接管的香料在何处？还剩下多少？”
耿中：“回禀大老爷，小的联系了好几个客商，总算是将那批香料给卖掉了。”
“什么？香料都卖了？”
“是的，全卖了。”
“卖了多少银子？”
“三干六百五十两。”
“狗奴才，你，你～”
贾赦抬手指着耿中，颤颤巍巍地骂了几句，随即扑通栽倒在地。
陪贾赦喝酒的两个小妾吓得惊叫起来，“不好，大老爷昏倒了。”
“父亲。”
贾琏抢步上前，连声呼喊，随即又冲门外喊道：“来人，大老爷昏倒了，快去请御医。”
后宅这边乱成一团，很快就惊动了正在客厅同儿媳打牌的贾母，她忙带着众人朝这边赶过来。
邢夫人尤其的着急，大老爷虽然不靠谱，却是她的依靠，要是靠山倒了，她也没有好日子过。
…
等老太太领着众人赶过来，就见贾琏站在卧室外面，急得直转圈圈。
贾母忙问：“琏儿，究竟发生了何事？”
贾琏：“都怪孙儿，我今儿真不该来找父亲。”
贾母：“快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孙儿～”
贾琏将事情的经过简单叙述了一遍，然后愧疚地道：“我原以为香料价格大涨，能让父亲开心点，谁成想竟是这个结果。”
邢夫人：“请御医了没有？”
“已经派人去请王太医了。”
话音刚落，就见小厮兴儿陪着王济仁走过来。
贾母忙迎上前，冲王济仁道：“有劳供奉了。”
王济仁拱手施礼，随即问道：“大老爷人在何处？”
贾琏：“我父亲就在卧室里，太医里面请。”
王济仁又冲贾母施了一礼，随即跟随贾琏朝屋里走去。
这时，贾政领着长随走过来，冲贾母施礼道：“母亲，儿子听说兄长昏倒了，不要紧吧？”
贾母：“王太医在里面，稍后便知是什么情况。”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王济仁在贾琏陪伴下走出来。
贾政连忙迎上前问道：“太医，我兄长无碍吧？”
王济仁：“大老爷已经醒了，只是～”
“只是什么？”
“大老爷是外感风邪，似有卒中之症，我已经开了药方，你们好生为他调理。以后切记叮嘱他少饮酒，戒女色，否则还会有危险。”
“多谢王太医施以援手，琏儿，快去封一百两银子的茶水钱给王太医。”
“侄儿尊命。”
…
贾琏将王太医送走之后，心事重重地回到自己的住处，这次他是想借香料涨价之事将耿中撵出去，谁成想竟然将大老爷气病了，这事让他内疚不已。
他刚回到屋内，就见王熙凤迎上来，冲他问道：“二爷，大老爷不要紧吧？”
贾琏：“王太医说了，吃几副药调理一下，应该没事。”
“没事就好。”
王熙凤替贾琏脱去外衣，又让丫鬟端来茶水，陪着他在案几旁落坐。
将丫鬟打发走后，王熙凤冲贾琏问道：“大老爷那批香料，是不是你指使人买走的？”
贾琏黑着脸道：“别瞎说，我怎会坑害自己的父亲呢。”
王熙凤在心里暗自腹诽，“这事要不是你做的，我把王字倒过来写。”
不过，她也没再追问此事，而是岔开话题道：“现在香料价格飞涨，二爷是不是派人去云兄弟那边弄点香料回来售卖？”
贾琏：“不用派人去了，上次薛兄弟从吕宋岛回来，就运回来八船香料，够咱们卖一阵子的。”
“啊！”
王熙凤吃惊地道：“莫非云兄弟早就算准了香料会涨价？”
“应该是吧。”
顿了顿，贾琏又道：“薛兄弟这次肯定能赚不少银子。”
“你是说他们提前备了货？”
“嗯，前几天我们在一起喝酒，我就听薛兄弟说他和薛蝌在吕宋岛收购了三万多两银子的香料。”
王熙凤瞪大眼睛道：“三万多两银子的货？他也不怕玩砸了？”
贾琏苦笑道：“你别看薛兄弟傻，可他在做生意上精得很，听说云兄弟让人低价收购香料，他就将本钱全投进去。”
王熙凤郁闷地道：“二爷，咱们还是去吕宋岛投奔云兄弟吧，这个家当起来真没意思。”
贾琏黑着脸道：“咱们走了到是轻松，你让老太太指使谁去？”
王熙凤：“我就是不服气，凭什么咱们在府里任劳任怨的做事，还要受大老爷和太太的气？”
“唉！”
贾琏叹了一口气，别说是王熙凤，就是他也觉得憋气。
…
薛府，内宅。
自从香料价格飞涨后，薛蟠和薛蝌就成了香饽饽，每天都有人来邀请他们去饮宴。
薛姨妈在高兴之余，也为两个孩子担着心，唯恐他们在外头喝醉了闯祸。
这天上午，薛姨妈正在卧室里同宝钗商议回金陵的事。
薛姨妈：“你兄长每天光顾着在外头瞎厮混，只怕早就将回金陵的事给忘了。”
宝钗：“这也怪不得兄长，京城这边是香料销售的重要市场，他肯定要多找几个买家。”
薛姨妈：“眼看夏季快到了，我担心再不回金陵，就要耽误投产制造那个煤气扇。”
“今年不行，还有明年，母亲不必着急的。”
“也是。”
薛姨妈点头应了一声，随即又道：“钗儿，你们几个准备何时回吕宋岛？”
“林妹妹说了，她想等夏天过了再回吕宋岛。”
“还要等这么久呀。”
“姑母好像也是这个意思。”
“哦。”
薛姨妈想了想，道：“钗儿，苏姨娘说她想将琴儿许给王爷，你觉得怎么样？”
宝钗闻言轻咬着红唇，她迟疑了片刻才道：“母亲，琴妹妹似乎不想嫁给林大哥。”
薛姨妈：“她还小，什么都不懂，我是想问你的意思？”
“我～”
宝钗一时拿不定主意了，母亲的意思，她自然明白，就像是当初想送她进宫一样，让宝琴帮她固宠呢。
她纠结了一会儿才道：“母亲，女儿觉得林大哥对我挺好的，不必再委屈琴妹妹。”
薛姨妈：“我听莺儿说，王爷在那方面太那个了，让琴儿嫁给王爷，也可以帮你分担一点。”
“呃～”
宝钗闻言大羞，她忙站起身，道：“母亲歇着吧，女儿回屋了。”
薛姨妈：“钗儿，你好好考虑一下。”
话音未落，就见一个婆子走进来，冲薛姨妈禀报道：“太太，舅太太来了。”
“哦！”
薛姨妈闻言有点好奇，自从上次拒绝借银子，她这个二嫂再没登过她的门，今儿是怎么了？
…
客厅内，
薛姨妈将进来奉茶的小丫鬟打发出去，然后冲坐在对面的周氏笑道：“嫂子今儿怎么有空过来？”
周氏微笑道：“我娘家有个侄子在金陵经商，他听说蟠儿在吕宋岛趟出了路子，便找到我这里，想让我跟妹妹讨个人情，让蟠儿带他去吕宋岛见见世面。”
薛姨妈在心里暗自腹诽，果然上门就没好事。
她略一思忖便道：“既然是嫂子开了口，小妹自当尊从，等蟠儿下次再去吕宋岛，我让他将嫂子娘家侄儿一并带上。”
“多谢妹妹。”
顿了顿，周氏又道：“如果方便的话，还请妹妹让宝丫头将我那个娘家侄儿引荐给王爷。”
薛姨妈闻言心头火起，她这个二嫂真是得寸进尺，将你娘家侄儿引荐给王爷，那不是在断自己儿子的财路，我有这么傻吗？
她故作为难地道：“嫂子有所不知，王爷才去吕宋岛不久，每天忙得连用膳的时间都没有。我们蟠儿上次去吕宋岛，也没见着王爷，这事真不好办呢。”
周氏：“妹妹这话太过了吧，只要钗儿愿意帮忙引荐，王爷还能不给她面子。”
“我回头和钗儿说说，让她回去后在王爷面前提一句，至于能不能成，小妹可不敢保证。”
周氏闻言顿时黑了脸，薛姨妈这话明显是不想帮忙，她站起身道：“那就拜托妹妹，我先告辞了。”
“嫂子慢走。”
将周氏送走之后，薛姨妈在心里暗自得意，平常看你那么嚣张，最后不还得跑来求我。
旋即，她又在心里暗想，“得赶紧让钗儿帮王爷生个哥儿，否则这荣华富贵不太保险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