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她又一次背弃了他
白娮紧随宫女一路顺利走出皇宫,之后乘坐上提前准备好的马车。
宫女在马车上,给白娮说:“一会出了城门,就会有人接应我们,到时候你直接跟他们走就好,我是公主的人,不能离开。”
白娮点头,很是配合:“好,多谢。”
虽然真的离开皇宫,但她还得小心为妙。
离开皇宫时,天色已黑下来。
马车穿过喜庆的京城主干道,百姓都在庆祝白娮和新太子的大婚,街上两边的店铺屋檐下挂着红灯笼。
这让白娮觉得甚是讽刺。
走的是同一个城门,只是这次再也不会有项骁带着人出来阻拦。
马车顺利出了城门。
在小道上驶了一会后,前方便有一排马车在那等着。
下马车时,宫女给白娮说:“那是一家镖局的队伍,你跟着他们离开就好。”
白娮点头,再度给她道谢,下马车后,她便被镖局的人带上了一辆马车。
走向马车的一小段路,白娮仔细观察一下镖局那些人的面孔,虽然他们穿着项国的衣服,却长着西凉人独有的五官特征。
知道华安不会那么好死真的助她逃走,却没料到华安会把她送到西凉人的手里,那些人身上带有腰牌,那些腰牌官职应该不小,她以前在韩烁身上也见过。
若她没有猜错的话,不出明天,拓跋川就会出现在她面前。
毕竟原身跟拓跋川的关系匪浅。
华安真是算得一手好计,无非是为了那个皇位。
白娮如今已上贼车,鲁莽采取行动只会被看守得更紧,静观其变吧。
马车在白娮上车后,车队开始启程。
这是白娮第一次在古代坐马车,夜间出行,挑开车窗小帘,看着越来越远的城门方向,在月夜下显得是那样的孤寂,也许,那只是她此时此刻的心情。
明天之后,项骁醒来发现她已离开,会很生气吧。
白娮在心里若说完全对项骁没有期待是不可能的:他会来找我吗?
也许不会了。
毕竟她又一次背弃了他。
她今晚用的蒙汗药,是她偷偷花钱找宫里的小宦官帮忙出去买的。
华安给的药,她当时让帮忙买药的小宦官带了些出去验过了,是毒药。
倘若她真的骗项骁吃下,后果不敢设想。
她只想离开他,并不想伤害他,就当作是好聚好散吧。
白娮在马车里睡得并不安稳,在醒醒睡睡之间熬到了天亮。
马车赶了一夜路,已距离京城很远很远,队伍在一条小河边停下暂时歇脚,休整。
白娮不认识这里的路,这里很荒芜。
但她能确定自己暂时不会有危险。
停下来后没一会,空气里便有食物的味道弥漫,闻着不怎么的。
也许西凉人的吃食就是如此吧。
这时有个婢女走来敲响了马车,“姑娘,奴婢是来伺候您的。”
白娮走去挑开门帘,便看到婢女给她摆垫脚凳,扶她下车,带她到河边坐下后,开始为她打水,伺候洗漱。
只是擦脸,简单的濑口,洗手,之后给她把繁琐的发型卸掉,梳成简单的束发。
白娮感觉自己的脑袋瞬间轻了好几斤。
她此时的情绪没多少起伏,失恋后,整个人蔫巴拉几的。
在河边坐了没一会,婢女端着碗肉汤过来给她喝:“姑娘,先喝点肉汤。”
白娮接过碗,碗里飘着的肉片看着像鱼,没有腥味,放了些盐味道还凑合,都喝完了。
婢女收走碗后,如白娮所料,拓跋川出现了。
白娮先是假装没发现,目光落在河面上,在心里琢磨着要怎么应对。
目前看来拓跋川还算是个人,没对她来强硬的。
拓跋川走到她面前半丈不到的位置停下脚,低沉的嗓音唤了声她的名字。
“宫妤。”
白娮假装才反应过来朝他看去,尽可能让自己露出惊讶里带着难以置信喜悦。
她尽力演了。
拓跋川看到懂了她眼中的含意,才又朝她走近,但还是很君子地保持了一米左右的距离。
“你现在别怕,我不会伤害。只要你听话,乖乖跟我回西凉,我就不会伤害你。”
他的话说得很有深意,虽是一脸病歪歪的样子,眼神却带着几分变态。
白娮听完摇摇头,态度很是顺从:“其实我知道是你跟华安接应,我才来的,我会跟你回西凉,那里才适合我。”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逃跑?”拓跋川的语气带着事后的追责。
“我当时只是一时贪玩,迷路了,一路跟着不同的商队歪打正着才到了项国京城,哪知道才进城门,就被白家捉去了,逼我当白娮的替身去嫁给太子,我不从,他们就虐打我,他们还捉了宫武……”
白娮这番话大半是真的,拓跋川肯定也做过调查,所以没必要骗他。
“哦?你逃回项国,难道不是想给宫家洗刷冤屈吗?”拓跋川这话,像是要拆开她撒谎的面纱。
白娮故作激动反驳:“怎么可能,我哪来那么大的本事,要是让项国皇室知道我是宫妤,我只有死路一条。”
“那瑞王呢?”拓跋川越问,语气越是吃味,像在责问出轨的女友。
“我是被他握住了把柄,才不得不与他虚与委蛇,我只是为了活下去。否则我又怎么会在走的时候,狠心给他下药。”白娮眼睛演得很坚定,甚至带着恨意。
拓跋川信了。
他喜欢选择自己爱听的话去相信那就是事实。
当然,白娮如今已被他重新夺回,就算她要玩花样,也绝对不可能再逃出他手掌心。
“你说的最好是真的。”
“我怎么敢骗你……你能想办法让华安把我从项国里救出来,我高兴还来不及,我只是没想到,你竟然没有生我的气,你该不会是对我……”
白娮想试探是不是她猜的那样,否则拓跋川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拓跋川听到她的问话,沉默了好半晌,才抬手掐着拳挡住嘴轻咳了几声,后才道:
“是,我本来就打算娶你为妃,可是你逃了。”
眼前的宫妤变化太大,完全跟以前在面对他时的胆怯截然不同。
他猜或许是,项国的残酷改变了她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