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刺激得很
厢房里,气氛压抑、凝重,哪怕炭炉在烧着,也令人感受不到一丝的温度。
柳丞相满头是血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狼狈至极。
陈胜,赵品如同两尊罗刹,站在柳丞相身后。
在柳丞相前方是坐在太公椅上的项骁,他浑身寒气,脸上若有似无的笑意,让人看了更加头皮发麻。
白娮厌恶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柳丞相,她站在项骁旁边,身上披着他的披风,倘若都怡在场的话,会发现这件披风跟她先前拿去调查的那件几乎同款,一样的檀木香味。
“白娮,你来说说,柳丞相都对你做了什么?”
项骁的声音不大,低沉微哑的嗓音明明很好听,此时却犹如黑白无常在人临死前的审问。
柳丞相回想着自己刚才也没对白娮做过什么,反倒是她主动给他跳艳舞,还拿东西砸破他脑袋。
想清楚后,他悬着的心重新回到了肚子里,面色也从惶恐恢复了淡定。
白娮稍走向前一步,咬牙切齿地将事情添油加醋的原委娓娓道出,越往下说,越是一阵阵后怕:
“十三那日柳丞相到白府挑人,说元宵节必须送到醉仙。
今日我和大姐姐白孀孀被强行送过来关在密室里,之后不知为何又把我单独关到另一个密封的房里,我想逃逃不了。
之后柳丞相进来,就扑向我,我不从,他就用身份压制我,企图逼我就范,还说他睡了不少官家的小姐,那些官家屁都不敢放一个,何况白家这种家道中落的小门小户,哪怕告到御前,也奈何不了他。
让我识趣别做多余的反抗对我上下其手,
我不过是区区九品才女,且尚未嫁给太子,哪里能斗得过位高权重的柳丞相。
我不堪其辱,为了逃命,我假意顺从,趁柳丞相不备,绕到他身后拿东西砸了他脑袋,借机逃脱。
不然我若是被玷污了清白,我如何对得住太子,如何对得住皇家的颜面。”
柳丞相听完想否认,后脑上的一阵阵刺痛,让他无法思考,张嘴就说:“冤枉啊,瑞王爷……”
项骁不怒反笑问:“你冤在之何处?”
“臣……”柳丞相张口却想不出如何狡辩的话。
白娮可不会让他有翻身的机会,今天若不把柳丞相搞垮,改天她和白家就会被他报复。
“八爷,君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样的人居然还能当丞相,实乃是项国之耻,百姓的灾祸。”
项骁看着她义愤填膺,笑反问“那依白姑娘看,要如何好处置?”
这让白娮像被卡住了话,她又不是大理寺,问她如何处置,不大好吧。
但想到也项骁跟柳丞相是死头,应该是站她这边,试着大胆说道:“革职,彻查,若是可以的话,阉了吧。”
没收作案工具,以后就祸害不了良家妇女了。
柳丞相听完气得抬头瞪向白娮,这小娘皮是不知白府跟他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吗?
他若是出了什么事,以后白府也别指望好过。
项骁对白娮的话表示赞同点头:“可以,就这么办。陈胜把人押下去,听候处置。”
他的决定看起来是那样的随意,如同儿戏,可就偏偏便是如此,就能将人命玩转于鼓掌之中。
项骁可是京城里令人闻名色变的索命阎王。
柳丞相没想到自己就这么草率被判处。
倘若是皇帝处理,他还有翻身的机会,可让项骁来办,基本上是不可能有活口的。
但他觉得自己还可以再抢救一下,企图张嘴想喊些什么,被陈胜察觉后下秒就卸了下巴,只能发出啊吧啊吧……
白娮看着陈胜把柳丞相拖猪一样拖走,
总觉得项骁在跟她玩过家家一样不真实。
此时的心情有惊喜,但更多的是难以置信,没想到柳丞相这就倒台了?
项骁起身,把她拉到身侧,问:“怎么?舍不得?”
白娮否认:“怎么可能,我巴不得他死……”
说话间,背轻轻撞到他胸膛上,明明隔着厚厚的衣布,都能隐约感觉到鼓起的结实肌块。
“想他死?”项骁像在确定她的话,听不出他这么问的用意是什么,
“若他残害忠良,为祸百姓,那就让他死了吧。”
白娮于公于私肯定是希望柳丞相倒台的,若他死了永绝后患,自然是让他死了最好。
只不过,她说想让柳丞相死,项骁就把人给嘎了吗?
再怎么说,能当上丞相,在整个朝堂之中,也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存在,即便要嘎,也要该是温水煮青蛙,钝刀割肉,慢慢来。
项骁:“嗯。”
应完,牵着白娮走出厢房,下楼后,看到秋雁已候在那里,脸上有些擦破了皮。
看到秋雁没事,白娮就放心了。
秋雁看着人走近,俯首作揖,“爷,七小姐。”
项骁给她吩咐:“你先带七小姐回去。”
秋雁听令:“是。”
白娮回身就见项骁看着她说:“你先回去,等消息。”
“嗯,那阿娮先走了。”
在她说完后,项骁才松开她手,看着秋雁护她上马车后,转身带上人回了他的云间深处。
-
地牢内,橘红的火盆,映出墙上,石桌上摆放着的刑具,什么款式的都有,哪怕一天一样,一年365天,花样都不带重复的。
柳丞相被铁链锁在一根粗大的铁管上,就是纣王的炮烙之刑用的同款大铁管,边上站着个执刑的大汉,体型孔武有力,令人望之生寒。
他一身肥肉,拴在他身上的铁链都得避开肚腩捆,眼下他身上只剩下亵衣亵裤,浑身冷得瑟瑟发抖,肥厚的嘴唇此时紫黑一片。
项骁在放满了刑具的桌边慢慢地跺着步,好似为他精心挑选一件趁手的刑具,他修长的指尖,每轻点一样刑具,都像在用刀尖点在柳丞相的心脏上,刺激得很。
柳丞相最后自然是要交到去大理寺复审的,得先在项骁这先走一遍“初审”。
项泓就是想管,也拿项骁没辙。
柳丞相嘴里依旧在啊吧啊吧激地说着什么,可没人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