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坦白
中年男人愣了一下。
看着高苗苗，又看看被她护在怀里的郑磊。
犹豫了一下，皱着眉头问道：“你是这小娃儿的什么人？”
高苗苗轻轻揉了揉郑磊的发顶，将他的身体往自已身边带了带，温柔而坚定的说道：“我是他的朋友，你有事可以说事，但是请别这么为难一个孩子！”
“孩子……”
中年男人冷笑了一声，指着高苗苗的鼻子道：“你晓不晓得这个孩子是个贼骨头……”
他正破口大骂，忍不妨有个人突然走到他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
“你，你又是从哪个旮旯里冒出来的，想多管闲事……”
程枫目光深沉。
中年男人心里忍不住犯怵，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说话就说话，别用手指着人，不礼貌！”
程枫冷着脸伸手拨开他指着高苗苗的手指，淡淡的来了一句。
他身上的气势迫人，中年男人想发作又心虚，只得讪讪然的收回了手。
“这小孩是个贼娃子，他偷了老子的包包儿，老子教训教训他也是应该的。”
中年男人面对着程枫不敢造次，说话的语气都和善了不少。
郑磊头垂得更低了。
“你丢了多少钱，我赔给你！谁都有犯错的时候，总要给孩子一个改正的机会，是不是？”
高苗苗感受到郑磊小动作，知道他并不是一个坏得彻底的孩子。
也许是什么她不知道的原因。
“老子没拿他的钱，包包儿都被他抢回去了！”
郑磊不服气的嚷嚷道，像小斗鸡似的瞪着中年男人，却始终不敢看高苗苗一眼。
中年男人倒也实在。
“老子钱没少，就是想给这个贼娃儿一点教训。”
“孩子我会教，不劳您费心！既然你没有损失，那这孩子我们都带走了。”
“你……这……算了……”
中年男人还想再说什么，眼角余光看到程枫犀利的眼神，啧了一声朝搞苗苗挥了一下手，自己倒先转身走了。
高苗苗拉着郑磊往外走，程枫紧跟在他们身后。
围观的人见没什么热闹好瞧了也都散去。
高苗苗并没有问他刚才的事情，只道：“吃过饭没？”
郑磊没答腔，不过还是老实的摇了摇头。
奶奶住院了，他白天出来捡破烂卖，没卖几个钱。
今天白天护士又来催款，卖破烂的根本就不够，他就想着趁着天黑到夜市上来碰碰运气。
没想到今天背得很，钱没搞到不说，还让高苗苗给撞上了。
他微微撅起嘴，神情懊恼。
一天都没吃东西了，肚子也饿得咕咕叫，还好高苗苗并没有看不起他，还贴心的问他吃没吃过饭。
郑磊心里说不上来是很滋味，既羞愧又感觉很暖心。
他知道偷钱不对，但家里的叔伯看着他就像见着瘟神一样，除了偷，他也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正好，我也没吃过晚饭，我知道这边有一家牛肉面和煎洋芋糍粑很好吃，我们一起去吃啊。”
郑磊点头应了一声。
程枫不紧不慢在跟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俩一路说着话进了高苗苗说的那家餐馆。
“老板，一碗牛肉面，两份煎洋芋糍粑，三瓶北冰洋。”
高苗苗找了一张靠窗的空桌子坐下，点了餐，又问郑磊：“还想吃点什么？今天我请客。”
“够了。”
郑磊在她对面坐下，等面的时候也始终低着头。
偶尔抬头，目光也是很快的从她脸上掠过，根本不敢和她和任何的对视。
更何况高苗苗身边还坐着程枫，气场十足，让郑磊更有压迫感。
看着郑磊扭来扭去全身都不自在的模样，高苗苗知道他是害怕，便拿起桌了一瓶北冰洋递给程枫，指了指别一边的空坐位。
“你坐那边去，我要和我的小朋友说话。”
“好。”
程枫一向对高苗苗无有不应，闻言起身接过她手里的北冰洋坐到了另一侧。
等面的时候，高苗苗和郑磊谁都没有说话。
看着他好似无聊的一直抠着桌面上的一块儿树节疤，高苗苗会心笑笑。
在饮料瓶里插了支吸管递给他。
“先喝点饮料，面应该马上就来了。”
“嗯。”
郑磊点点头伸头接过去低着头大口喝了起来。
这个饮料他其实也喝过，不过以前都是捡人家没喝完就扔掉的，今天还是第一回在馆子里喝呢？
没想到在馆子里喝的就是比捡来的好喝。
不一会面上来了，高苗苗细心的问郑磊，要不要加醋、辣椒、香油这些调料。
她问什么，郑磊都点头。
只要他点头高苗苗都给他加上，还细心地搅了搅面条。
“快吃吧，趁热。”
“嗯。”
郑磊大口大口吃着面，好像很饿了，脸都要埋到面碗里去了。
“慢点，没人跟你抢。”
“别烫着了。”
郑磊点头又摇头，两颊塞得鼓鼓的，脸埋得很低。
高苗苗眼尖的瞥见他脸上大颗大颗的眼泪滴进了下方的面碗里。
心里幽幽地长叹了一声。
又有一丝庆幸，既然还有羞耻心，郑磊这孩子还并非无可救药！
程枫坐在隔壁桌，看着高苗苗殷勤细心的照顾郑磊吃东西，心里还有点吃味。
高苗苗可从来没有对他这样细心周到过。
他啜了一口手里的北冰洋。
又酸又甜的，腻人得很，不知道有什么喝头！
程枫随手将饮料放到桌面上，再也没动过，只一直默默关注着高苗苗和郑磊那边的动静。
高苗苗从头到尾什么都没问过，看着郑磊面吃得快差不多了，就将一碟洋芋糍耙往他面前推推，自己也捡起筷子慢慢吃着自己的那份，算是相陪的意思。
“嬢嬢，你都不想问问刚才的事情吗？”
郑磊终是忍不住了，他鼓足了勇气抬头看着高苗苗，一双眼睛红红的。
高苗苗正想着怎么开口才不会伤害到他，却见郑磊的眼睛里含着水雾。
冲她连珠炮似的嚷道：“我就是个坏孩子，那个人没说讲错，我就是贼娃子！我偷了他的包包儿！我不止今天偷人家的包包儿，我以前也偷过人家的包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