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你怎么那么傻
“我不委屈。”
苏薇摇了摇头,“就是心里有点闷。”
童连生老婆带着孩子要给她磕头的一幕总是出现在脑子里。
她实在没有办法理解,一个女人,为了这样一个男人为什么要如此卑微。
刘桂英忙上前探她的额头,“怎么会心口闷?是不是昨晚吓到了?”
苏薇拦住她的手,解释道:“伯母,我没事,我只是……只是……”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当时的感觉。
“她是看到童连生老婆为着那样一个男人带着孩子给她下跪,心里不对劲。”
高苗苗替苏薇把话说了出来。
刘桂英点头叹气道:“女人,还得要自己立起来。”
她的字典里可没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根扁担抱着走的那一套。
苏薇没想到刘桂英年纪大,思想却一点也不老。
不禁冲她竖了一个大拇指。
“伯母,没想到你的思想这么先进!”
“你这个小妮子……”
刘桂英笑着轻轻拍了拍苏薇的头,她现在是拿她当自己的准儿媳看待,相处中也当自家小辈一样亲近自然。
高苗苗笑眯眯地看着两人互动,知道刘桂英也是从心底接纳了苏薇,现在就只看苏薇和程放两人的发展了。
高苗苗和苏薇两人吃过早饭便往厂里去,村里的电线已经拉得差不多,按进度,大概今明两天就轮到她们厂了。
高苗苗一到厂里就四处巡查了一遍,这才转道到办公室坐下。
然而刚坐下没一会儿,王海霞就风风火火地杀了过来。
“事情都解决了?到底是什么问题,你这么火急火燎地就走了?害我担心了好几天。”
“不是厂里的事,是程枫训练的时候受了伤,我去照顾了几天。”
“受伤了?严不严重?要不要紧啊?怎么会受伤了?”
王海霞大吃一惊,问题如连珠炮似地一股脑往外蹦。
高苗苗淡淡一笑,“你一下子问我这么多问题,让我先回那个啊?”
王海霞这才意识到自己太心急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看你还能笑得出来,程枫指定没什么大事,我也就放心了。”
“多谢你记挂他。那天他回来请你们一家到家里来吃饭。”
王海霞连忙笑着答应下来,又问:“咱们厂拉电线那天,要不要给工人放一二天假?我看村里拉电线,墙都打通了,砖头渣子,尘土到处乱飞,脏得很。”
高苗苗点点头,“这倒是个问题。”
又问道:“施工队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轮到咱们厂?我看村里都拉得差不多了。”
“这个我问过施工队的郑队长,说是安排在后天,村里这两天收尾的一点活干完,就轮到我们厂了。”
“哦。”
王海霞突然想起了什么,“施工队的那个技术员来找过你几回,你都不在。我问他有什么事,他也不说,不知道他找你有什么事?”
高苗苗也忍不住疑惑,“行,这事我知道了,中午我去趟支书家,找他问问。”
“另外,后天全厂放一天假,不过放假前,所有的家活什都要清洗干净,用草帘子盖上,省得到时弄得一塌糊涂。”
王海霞干脆地应道:“好,知道了,我马上通知下去。”
中午吃饭的点,高苗苗回去草草扒了几口饭就撂下饭碗直奔村支书家。
村支书一家和郑队长、顾青林正坐在桌子上吃饭。
高苗苗和村支书他们一一打过招呼。
“吃饭哪?”
“苗苗来了,饭还没吃呢吧?快,坐下一起吃点。”
村支书连忙把高苗苗往桌上让。
“不了不了,我娘还在家里等我回去。”
高苗苗找了个借口客气推辞。
看顾青林也吃得差不多了,便对他道:“顾技术员,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你,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顾青林面皮微红,忙放下饭碗站了起来,“方便,方便。”
两人走到门外。
高苗苗开门见山地问道:
“小顾,海霞说你到厂里找过我好几回?是不是我们厂拉电线有什么问题?”
顾青林的脸烧得更红了。
他找高苗苗也没什么事,纯粹就是想见她。
那天两人相谈甚欢,他对高苗苗产生了一点异样的情愫,但其实他也没有别的心思。
他是个不善交际的人,特别是不会和女孩子相处,那天还是他第一次和女孩子一口气说那么多。
高苗苗温婉的笑,柔和却有力的话语无一不震撼着他,闲下来的时候,脑子里老是晃着她的笑脸,便忍不住想见她,所以就去厂里找她。
可惜去就几回,人都不在。
“线,线路是没什么问题,就是,我后来,后来又仔细地测量过,有几处地方稍稍改动一下,会节省不少材料。”
面对高苗苗明亮的眼眸,顾青连忙找了个理由。
不过这个理由也是确有其事,他确确实实又去高苗苗他们厂看过,也的确又重新画了线路图。
“我真的是太感谢你了!”
高苗苗眼睛都亮了,“小顾,你费心了!像你这么用心做事的人,现在真的不多了,我真的太谢谢你了。”
顾青林不敢与其对视,连忙转开目光,“我,新图纸,就在屋里,我,我去给你拿,你等我一下。”
说着,逃也似的快步回屋,不一会便拿着图纸匆匆出来。
“高姐,给,图纸。”
“谢谢你啊,小顾。”
高苗苗感激地从他手里接过图纸,指尖不经意间划过他的手背。
顾青林的手轻颤了一下,像是被蛰了似了迅速收回手。
“姐,我还有事,我,我先回去了。”
面红耳赤地丢下一句话,也不等高苗苗的回答,就转身急匆匆的离开,好像身后有什么怪物追他似的。
这个顾青林今天是怎么了?
奇奇怪怪的。
高苗苗心里腹诽了一句,看着手里的图纸,笑了笑,转身离开,将顾青林的异样抛到脑后。
顾青林坐在房间里的椅子上,只觉得心口里像是揣了只兔子似的,而且是一只发了疯的兔子。
他低头看着被高苗苗手指划过的手背,似乎还能感觉到指尖在皮肤上轻轻划过时的微痒。
那么奇妙,好像高苗苗的指尖划的不是他的手背,而是他的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