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疼惜
或者早一点通知齐砚也好。
他一定会来救她的。
“一群废物!要你们有什么用,赶紧站起来想办法抓住那个贱人啊!”
几个摔晕的混混站起身都摇摇晃晃的,一条直线都走不好。
闻潇潇的胳膊快要酸死,她已经使不出力气了,绳索猛地下落一段。
惊得她嘶吼着抓紧绳索。
就在这时,仓库被人踹开,十几辆车停在门口,为首的车子里,齐砚衣着挺直从车里下来。
身后整齐划一的站了二十几个手下。
一声令下,全部冲了进去。
混混全部被制服移交警局,闻潇潇最后等来了齐砚。
他抱着她,吩咐手下尽快将解救出来的任玉琴送往最近的医院。
车灯逆光下,齐砚抱着怀里的闻潇潇,眼里满是疼惜。
她喃喃道,“我应该再小心一点的。”
看着她虚弱的样子,齐砚心疼道,“乖,我们很快就回去,我这样抱你会不会不舒服?”
闻潇潇摇摇头,眼皮重的抬不起来,“谢谢你齐砚。”
纵使齐砚此刻很生气,他马不停蹄的赶来害怕极了闻潇潇会出事,。
但他并没有在这一刻指责她什么,而是抱紧了怀里的她,同何西对视一眼后迈步向车内走去。
车子行驶在公路上。
闻潇潇依偎在齐砚怀里,她道,“这次是我疏忽了,你为什么不怪我?”
他轻舒一口气,在她白嫩的额头轻轻啄了一下,“你现在情绪还未稳定,我怎么忍心指责你?”
“齐砚,你别太宠我了,会把我惯坏的。”
“先睡一会,我带你去医院看阿姨。”
“好。”
……
医院。
闻潇潇寸步不离的守在任玉琴床侧。
像极了小时候,只有她在医院陪伴母亲的日子。
“还好阿姨只是昏了过去,已经在输液了,应该很快就会醒来。”林莓果关切道。
齐砚道,“医院我已经帮你打点过了,这个你不用担心,好好陪着阿姨吧,我在这里守着。”
“谢谢你齐砚,只要我妈没事就好,其实对我而言,妈妈对我是最好的了,给我最多的关怀和照顾,从来都没有亏欠过我。
她真的对我很重要,重要到让我失去理智,我当时只是太害怕失去她了。
庄燃那小子很疯的,上初中的时候打架把同学眼睛戳瞎,后来给了点钱便不了了事了。
我不得不害怕,他会对我妈妈做什么。
不过我也承认这次是我太激动了,没有想好对策,没有报警也没有告诉你,就这样单枪匹马的去。
我知道很危险,我以后不会这样了,让你们白白为我担心。”
看着闻潇潇眼中含泪,齐砚轻轻为她擦去泪,温柔道,“现在已经是晚上了阿姨应该会明天醒来,你也睡一会儿吧,我在这里守着。”
闻潇潇摇摇头,“我睡不着,也不困,我想多陪一会她。”
“好。”齐砚道。
林莓果默默退出房间,正巧碰到门口站着的何西。
她拉着何西往一边走,等到他们听不到的时候,八卦道,“你刚才不在里面,你都没有看到他们两个人有多甜!一个委屈的道歉,一个温柔的安慰,天呐,不愧是我嗑的cp。”
“总裁心理一直把闻小姐放在最重要的位置,这次虽然没有明面上直接说,但是来之前他真的很生气,不过他们两个人都长了嘴巴会互相说清楚,也会互相体谅对方。”
“何西敢不敢跟我打赌?”
“什么?”何西狐狸眼里闪着光。
“当然是赌这两个人会不会结婚,我觉得肯定会,你呢?”
“你在闻小姐身边这么久,都这么肯定,那我自然也是觉得他们会结婚。”
“那这样我们就打赌他们两个会在多久后结婚,我反正是对他们两个很自信,我打赌三个月内!”
“一年内吧。”
“一言为定,一万块外加请吃饭怎么样?”
“ok。”
二人正说着,病房门口,突然出现一个急匆匆的男生。
何西敏锐的上前拦住。
“不好意思,请问你找谁?”
男生的模样是个高中生,但是给人一种已经离开学校很久的沧桑。
“你说我找谁?我来这里是找我妈!怎么我连我们自己的妈都不能见,还有问过你的同意,这里到底是医院还是你家?闻潇潇呢?让她出来!”
林莓果一眼认出眼前的男生不是别人,正是闻潇潇的弟弟闻风。
这个弟弟比闻志庆好一点点,没那么频繁的伸手要钱,不过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怕他闹事,林莓果赶紧过去。
“闻风阿姨睡下了,你要是进去看的话一定要小声一点,千万不可以大声说话,知道吗?”
“这个是潇潇姐的弟弟。”她补充解释。
这时,闻潇潇跟齐砚从病房出来。
他们也听到了门口的吵闹,闻潇潇瞬间听出这就是她那个消失了很久的弟弟闻风。
三个月前从她这里要走了5万块,之后闻潇潇发现他辍学了,已经很久没有来上学了,不知道去了哪里找也找不到,现在竟然出现了。
看到眼前的闻风,哪里还有原本高中生那种青涩稚嫩又带着点叛逆的感觉。
如今只剩下被社会消磨的沧桑,不仔细看,还以为已经是个二十几岁的人,根本不像十八岁的高中生。
闻潇潇将闻风拽进病房,努力冷静,“三个月你到底去哪里了,如实跟我说清楚。”
齐砚留下跟何西道,“别让今天的事情流出去,处理好一切。”
“是,总裁。”何西恭敬道。
这间医院是齐家的资产,保密性不言而喻。
病房里,闻风倔道,“你凭什么管我?我想去哪里去哪里,这些我就是不想上了,你能怎么滴我?”
“妈现在在这里睡觉不能被打扰,我就不在这里打你了,否则我一定打你一巴掌让你狠狠的记着,你到底应该怎么说话。”
“说完了吗?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我来这里就是为了看我妈的怎么我不配来吗?还是说跟你一样,恶毒又自私?”
看着眼前的闻风,比之前看她如陌生人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不解跟赤裸裸的厌弃。
“闻风,你疯了是吗?”
“谁疯?从我初中到现在凭什么你总是管着我?不让我往东,我现在偏要往西给你看看,你就是一个白眼狼,你跟妈一样!”
“你给我闭嘴,听到没有?”
“就不闭嘴,你能把我怎么样?谁跟你们两个一样,一个个的背叛我爸!我爸到底做错什么了?让你们两个这样对他,尤其是你闻潇潇,把自己亲爹送进局子,真有你的啊,大孝子!”
“我脑袋后面的伤看到吗?就是拜你最爱的那个爹所赐,我给过他多少钱,每个月我都给他,他拿去赌,输光一切甚至还要把我卖给别人,怎么哪有爹这么对自己的亲女儿?
你说他对你很好是吧?那我问问你,你每次生病的时候身边都是谁陪着你的?
你小时候发高烧得阑尾炎,是谁大雨天背着你去医院的,是谁背着你一层一层楼去给你抽血看病?闻志庆又在哪?
他在牌场!
闻风,做人最起码的良心你都没有,你配叫这一声妈吗?
咱妈为你付出多少,睁眼闭眼都看不见,把这一切当做理所当然是吧?”
闻风充耳不闻。
“随便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是不会听你一句话的,你只不过是给我洗脑而已,没有我照顾我难道不应该是她本来就该做的吗?她花着我爸的钱,整天在家,有什么资格?”
闻潇潇再也受不了,她从前就最讨厌这个弟弟,满嘴的大男子主义,满嘴的不尊重。
她一巴掌打了过去,“今天就算是把妈吵醒,我要给你这一巴掌。
本该做的?她凭什么要这么伺候你还不落一点好?
我告诉你,她也可以把你丢掉,扔进垃圾桶里,因为垃圾本来就应该出现在垃圾桶里,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被人照顾长大,却还要唾弃养育自己的母亲,你如果说妈对你很苛刻或者说,让你很压抑逼你做什么,我或许可以理解你一点点,但是你那么快乐,甚至可以说安然无恙的,长到现在,妈纵容你多少事情?
你说妈还是爸的钱,就应该跟个奴隶一样伺候你们?她是一个母亲,一个妻子,是拥有独立人格的人,她凭什么一结婚就成为你们的附属品?
还有,你生日的蛋糕,你吃起来美的跟个傻叉一样,你上学的学费,你的生活费,你以为他是从哪儿来的?
我现在告诉你,你说闻志庆挣钱养家?他的钱全在赌场,一分没有花到家里,你吃喝玩乐享受所花的每一分钱,都是妈一点点冒着大热的天卖盒饭挣得!”
闻风油盐不进,瞥了眼闻潇潇,说明来意。
“既然那么有钱,给我点花花呗,给我我就走,不在这儿碍你们两个大善人大菩萨的眼!”
听到这话,闻潇潇气的笑出来,她冷了脸色,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干脆利落的砸向闻风的脑袋。
随着破碎的声音,原本嚣张的闻风捂着流血的脑袋哭嚷。
闻潇潇只是静静看向他,“流血了,我花钱给你治。”
门外的几人听到一声破碎的声音,莓果着急,“该不会出事了吧?潇潇姐这个弟弟废气的很!我真怕他做什么。”
紧接着,里面传来一句,“闻潇潇你就是个疯子!!!”
齐砚收回起身的动作,安稳的坐在那里,他整理了一下手腕处衬衫的扣子,“等潇潇出来,你去找人给他治。”
病房内,那一声也把任玉琴给惊醒。
她看到眼前的一幕,惊的就要拔针下床,“我的小风!”
闻潇潇连忙制止,“妈,打扰到你了,我只是在行家规而已,没那么严重,我会把握分寸,你好好休息吧,这里没你的事。”
任玉琴第一次觉得现在的闻潇潇像是变了个人,凌厉,阴鸷,整个人有着从来不属于她的可怕气场。
说出来的话更是让人不容拒绝。
任玉琴愣在那里,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闻潇潇扶着任玉琴躺好,又将床周围的帘子拉上。
做好一切,她道,“连自己母亲都不尊重的人猪狗不如,不通人性,毫无教化,自己说吧,这些天这三个月你不上学都去了哪里?知道为什么没有人敢过来救你吗?
闻风,不说清楚我不会放过你。”
“闻潇潇你是魔鬼,是sb!你想杀了我吗?”
“说清楚!我给你钱,每个月都给你生活费,你都用去干什么了?你不说瞒着我就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你跟校外社会上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调查我?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
“啧,你知道那个女人在外面有多少个男人吗?你以为你这痴情的样子能排上第几?
一个初中就能辍学流产三次的人,上学时期各种谈恋爱,甚至还霸凌同班同学,怎么你受虐上瘾?还是接盘上瘾啊?
用我的钱给别的女人花,充你的阔气。
闻风,你没钱了,她还会要你吗?”
似乎被闻潇潇说中,闻风跟吃了个苍蝇似的一言不发。
“还真的被我说中了呀,冤大头?”
闻风死死瞪着闻潇潇,“我不许你胡说八道,我不许你这么说她,她现在怀的是我的孩子!你给我的钱已经花光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她要离开我,我知道,是我自己的问题,是我自己没有钱,所以我才找你来要,你给不给?”
“你以为我会给你一辈子吗?我给你钱是让你好好学习,是让你能够上个大学,自己养活自己,是让你有一个独立的思想,一个更高的眼界,不是让你照着有几分姿色,堕落下去!
想要前世吗?自己挣啊!你不是孩子的父亲吗?你不是说闻志庆很爱你很伟大?去挣钱啊,好好做好当父亲的责任。”
“闻潇潇你不给钱能不能不乱说话?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妈!你就是这么容忍她这么说我的?”
帘子后传来一句,“闻风听你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