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爆发的矛盾
施思茵抿嘴不发言。她用手指撑地，尽可能减少对地面干净程度的破坏。
在她直起身的过程中，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占满人的工作室鸦雀无声。
“哦呵，捅出这么大个篓子，这下子师傅肯定要赶她出去了。”
破窗效应是指，当有人开了个坏头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这个行列。而现在，第一个人小声打破了这个寂静。
“谁像你一样没后门进来的啊。人家漂亮，不能干起码能当个花瓶，你顶多当个陶罐。”
“对啊，我可没见过她干过我们当初干的那些粗活累活。有金主养真是命好啊。”
“谁让你不漂亮，在这个时代漂亮可是能当饭吃的。瞧瞧你那个脸，下辈子吧。”
愈演愈烈的诽谤，各种不堪入目的话语充斥着。施思茵一张嘴根本没办法说得过这么已经产生偏见的人群。
文小春受到这些流言蜚语的影响，他双拳紧握，恨铁不成钢地质问施思茵：
“你是沈依玉的女儿，你竟然还会去找金主？我对你太失望了……”
文小春没有说完的话吸引其余人的注意。全场再度安静下来。
“文小春大师，我其实并不清楚哪一点让您对我失望。”施思茵抓住这个机会，开始为自己辩解，“您选择相信你朝夕相处的学徒们，我认为无可厚非。可是，这些莫须有的黄谣当着我的面说，是否太不尊重我？”
“哪一点对你失望？”文小春冷哼一声，“你告诉我，这大理石地板砖没有任何凹凸不平的地方，你怎么会摔倒？”
他指着人群振振有词道：“一个人说你，你可能是无辜的。可是现在有这么多人说你，你还敢不承认自己去找了‘金主’！”
施思茵垂放手臂，指尖渐渐凝聚釉水，釉水向地面滴落，一滴、两滴……
“如果我现在什么也不为自己辩解，今天所有安在我身上的头衔会永远钉死在我身上。幸好，今天大师兄调釉水的过程，我们不止一个镜头。”
说到这里，施思茵的声音突然放大。
“许文！把固定机位的sd卡拿出来，让所有人看看，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真诚地建议刚才趁乱推我的人现在站出来。”
“如果待会在视频素材中见到你，会闹得很难看。”
即便施思茵的身上脏乱不堪，可她散发的气场震住了所有人。许文也按照施思茵的指示，从电脑包里拿出电脑，现场拷贝视频。
文小春皱紧眉头，施思茵的语气太过肯定，他也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可没有人站出来，他怀疑的视线又投到施思茵的身上。
许文的动作很快，他迅速找到房间内的插座，插上转换器。没多久，sd卡内的视频统统传到笔记本电脑上。
“茵姐，刚刚n倍速看视频，正好拍到推你的人正脸。”许文悄声附到施思茵的耳边说。
“电脑屏幕有限，所以我只能请文小春大师您和大师兄先来看视频。”
两个人对视片刻，走到施思茵身边。
每个人似乎都在等待着那两个人的最终审判来解决这场闹剧。
只有一个人，那个推了施思茵的女生。她偷偷摘下耳钉，惴惴不安地挪动自己的步伐，想要往门口靠近。
她咬紧后槽牙，怎么也没料想到这个女人还有一个全景摄像机。要是她真被拍下来该怎么办。
她的小幅度挪动没有惊扰到其他人，因为此刻其他人都在关注着文小春二人的一举一动。她很顺利的挪动到靠近门口的位置。
差一点，就差一点，她就能溜出去了。
“王茉。”
事与愿违。
“王茉？”人群开始寻找这个人，这时候他们才意识到王茉已经跑到了门口。
人群自动让出一条路，名叫王茉的女生被孤立了出来。文小春一眼就望到了她。
“在我师门学习这么久，你就学到这些？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文小春怒不可遏，他的肩膀不住的抖动着，昭显他的怒气。
王茉是他徒弟中少有的内向寡言的女生，在他的印象中，王茉一直内敛羞于表达。如果不是刚才亲眼所见，文小春怎么也不会把那副恶毒的面庞联想到王茉的身上。
“王茉，在我眼里你一直是个老实巴交的孩子。你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被人围住去路，王茉眼见没有退路。她大声宣泄自己的不满。
“我不服，我就是嫉妒！凭什么，凭什么这个女人就这么轻易的进了师门，既能拍摄视频还能受到那么多人的关注，师傅你明明严令禁止身为徒弟的我们拍摄，却给她特权！”
“我看你们私底下压根就没把重心放在学手艺上！”文小春怒极反笑，“你们早就知道一桶釉水需要花费多少钱。为了你的一点嫉妒心，摔坏人家的摄像机，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明煦，给我打110，抓走这个孽徒！”
众人意识到这件事越发严重起来，他们纷纷为同门的王茉求情起来。
这反倒是更加激起文小春的怒火，“你们一个个的替她求情。呵，看来刚才说的金主也是你们胡说的是吧！”
“可我们今早亲眼看到她从一个男人的豪车上下来的。”冯紫文嘟囔着。
这句话被施思茵听到，她只觉得很荒唐，“为什么你们会默认，豪车只会属于男人，而不是女人的呢？”
文小春的手指一个一个点着面前徒弟们的身型，“你们可真是好样的啊，还学会凭空捏造黄谣。给我打110了没！滚，都给我滚！”
“王茉，指引徒弟做人也是师傅的责任。”
施思茵抬眸的瞬间，恰好和一直注意着她的文小春对视。文小春面子上过不去，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房间里气氛僵持不下，文明煦最终出面说了话：“双方都冷静一下，冷静一下。施思茵，摄像机摔坏了吗？”
“在我师门学习这么久，你们就学到这些？”文小春手指数落着面前的学徒们，“我看你们私底下压根就没把重心放在学手艺上！”
“你们这些人，有多少能像她一样做到最早来工作室，最后一个走的？”学徒们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反驳文小春的。
“啊？都给我说话！刚刚不是很能说吗？”文小春怒极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