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除了婚姻关系的其他关系
曲栖低垂着头，让人看不出情绪，也不想让邵屿琛看见她煞白的脸色。
她的身上仅仅裹着蔽体的内衣，曲栖本能地想遮，可一抬手，又放下了手臂。
一声闷雷隔着玻璃窗回荡在耳边，办公室里鸦雀无声，沉静了许久之后曲栖的肩膀一沉，赤着脚缓缓朝邵屿琛的方向走了过去。
“你知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吗？”邵屿琛偏过头，蹙着眉心侧过眼神冷冷淡淡地问道。
他又想起自己看过的报告，看了这个女人干了那么多工作也没有选择出卖身子的活，原本还对曲栖剩余的最后一丝好印象现在因为这一脱全部烟消云散。
曲栖当然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可现在她又能怎么做呢？
“我妈妈重病住院，必须要一百万才能做手术……”曲栖扯着嘴角挤出一个苦笑，低头的弧度更深了些许，她不想让邵屿琛看见自己泛红的眼眶。
说话间，邵屿琛眉宇间的不悦好像更深了。
“我没有房也没有车，以我的工资想短时间筹到一百万是天方夜谭，所以……”曲栖抬起头说，“所以我可以用我换一百万吗？”
“借，我用我自己来抵押，能抵一百万吗？”邵屿琛是她最后的希望了。
“我们之间除了婚姻关系之外，将不会产生任何……”
邵屿琛话还没说完，下一秒，唇上就被覆上一片柔软。
他睁着眼睛，凝视着曲栖近在咫尺的脸庞，她那湿漉漉的发丝撩过他的颈侧，长而卷的睫毛蹭着他的脸颊，温热的气息打在脸上，鼻尖隐隐萦绕着一股很淡的香味，一时间，邵屿琛突然发觉自己身上某个部位居然该死的有了反应。
这个女人似乎不会接吻，仿若静止一般停了一会儿后才后知后觉用舌头小心翼翼地蹭着他的唇。
又想起一阵犹如大地轰鸣般的闷雷声，邵屿琛看着已经羞红了脸的曲栖，手指轻轻抬起那张仿佛还沾着雨水的下巴。
“不后悔？”
他又问了第一次见面时的问题。
这回，曲栖的坚定中混杂的情绪很复杂，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庆幸妈妈有钱治病了，还是该恐惧接下来的一切，亦或是难过自己的第一次给的不是自己爱的男人。
她只知道自己说了不后悔。
她被抱到了床上，邵屿琛重重地压了下来。
“结束之后，我可以马上拿到一百万吗？”曲栖声音颤得不行。
“支票在桌上。”
曲栖还没来得及高兴几秒，倏地一股剧痛疼得她嘶声尖叫出声。
“你……是第一次？”邵屿琛眸底似乎也闪过几分惊讶，凑在她耳边低声说。
这么视角看过去，曲栖耳后好像有一块很小的淡红色的胎记，四四方方，不知道为什么，邵屿琛觉得有些眼熟。
曲栖咬着牙，控制不住用拳头在他身上捶着，邵屿琛眸光暗了下去，将她的手腕按在床上，继续动作。
不知道是这场情事对邵屿琛来说体验感很好，还是他本身的精力就很好，到最后在曲栖昏睡过去后，他才缓缓结束。
第二天。
等曲栖醒过来时，邵屿琛赤裸着上身躺在她的旁边，那白皙的脊背上还残留着昨晚她的痕迹。
想到昨晚发生的一切，她赶忙偏过了视线，小心翼翼地走下床穿好衣服。
办公桌上摆放着一张支票，一张借据还有一盒避孕药。
曲栖顾不得身上仿佛被碾压般的疼痛吞下药片，利落地签上字，拿上支票就往银行和医院狂奔。
邵屿琛是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的。
看了一眼，是方安打过来的电话。
“少爷，马上会议就要开始了……”
邵屿琛蹙着眉心看了一眼时间，才发现早就已经过了上班的时间。
是安眠药吃多了吗？
邵屿琛扫了一眼床头柜，这里只是临时办公室，哪有什么安眠药。
他那一双漂亮的暗灰色眼眸顿时泛出一股异样的光芒。
姗姗来迟的方安也有些不可思议。
少爷当年被绑架就是在睡梦中被绑匪劫走的，自那以后他就患上了很严重的睡眠障碍，基本离不开安眠药，就连吃安眠药也改不了少爷经常早醒的习惯，哪怕是昨晚凌晨睡觉，第二天少爷准能在四点就起床，迟到这两个字几乎不可能出现在自家少爷的字典里。
邵屿琛若有所思地眯起双眼皮下的眼睛，脑海中仔细回想着昨晚的一切。
难不成是因为那个女人？
洗漱的功夫，邵屿琛还发现自己昨天巡查分公司时，侧颈处不知为何有一道划痕，而现在被贴上了一张哆啦a梦的创口贴。
不知道为什么，邵屿琛心里好像倏地跳了一下。
兴许是睡得很好，他的心情不错。
余光中，他瞥了一眼办公桌上的东西，问道：“方安，她现在在哪？”
“少爷，曲小姐好像在医院。”
医院。
偌大的icu里，是凌乱的脚步声和刻意放轻的谈话声，妹妹见她来了，立刻迎了上来。
“姐，刚才妈好像突然出事了，医生叔叔和阿姨赶过来急救了一趟，通知我们要赶紧手术……”妹妹说得泣不成声，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
曲栖揉了揉妹妹的头安慰后就想去找主治医生孔如心谈手术的事情。
“孔医生，我妈妈的病情好像越来越严重的，能不能尽快给我妈妈安排手术啊？”
孔如心刚查完房，头也没抬，也没有理她。
曲栖又问了一遍。
孔如心有些不耐烦了。
“都说了多少遍了，医药费没有交齐医院不给做手术，你求我也没用，究竟是男人重要还是你妈重要，你有空来医院勾搭男人，还不如赶紧用你这种脸去凑钱！”
曲栖拿出支票刚想说她现在有钱交手术费了，突然有人打断了她。
廖景明大踏步朝她这边走了过来，气喘吁吁道：“你怎么来了也不给我发个信息？”
一时间走廊里所有人都朝这边看了过来，曲栖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医药费你不用担心，我给你交完了，我爸那边我也跟他说了，你放心，阿姨的手术包在我身上。”
话音刚落，四周一片哗然。
医院院长的儿子居然自掏腰包给患者做手术。
“你疯了！”孔如心的双眼中霎时涌出惊惧的神色，“你凭什么给她交手术费，以什么身份，医院院长儿子的身份？！”
廖景明没好气道：“我以什么身份跟你有什么关系，孔如心，现在医药费都交了，你赶快给人安排手术。”
“你就这么喜欢她是吧，一百万说出就出，她才跟你认识多久啊，你就为了她做到这样！”孔如心拼命压低声音歇斯底里道。
这一幕看得曲栖很是烦躁，身上还在疼，这边的手术还一直闹着。
“够了！”曲栖喝了一声，“孔医生，钱我已经凑到了。”
“凑到了？凑了多少？”廖景明和孔如心异口同声地问。
曲栖忙不迭地从兜里掏出那张支票说：“这里是一百万，我马上去交钱，你现在能不能尽快给我妈安排一下手术？”
这回，连廖景明都瞪圆了眼睛看她。
“你？一百万？”孔如心打量着她，“你筹得到一百万吗，你这钱该不会是偷来抢来的吧？”
直到看见曲栖脖子上的些许吻痕，她顿时明白了，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你该不会是卖淫赚来的钱吧？也
曲栖气得脖子都红了，额头间的青筋微起，“孔如心，你别欺人太甚，这钱怎么来的你别管，你尽快给我妈安排手术就行。”
“那不行，这钱万一真不干净，我这边可不敢收。”孔如心是铁了心想刁难她。
“孔医生，这钱真的是合法——”
曲栖没说完，突然听见走廊那边传来一道硬梆梆的声音。
“我的钱，不干净吗？”
众人闻声看去，一个男人从走廊那头朝这边走过来。
男人身形修长挺拔，个子很高，在人群中极为出挑，一身干净的白衣黑裤穿着，星眸剑眉，五官精致得仿若造物主手下最完美的艺术品，惹得走廊熙熙而来的行人纷纷侧目而视。
邵屿琛停在曲栖面前，抬起她的手腕将戒指重新戴回到她的无名指。
“戒指没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