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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千岁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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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隋仪景?

    裴舒意外,也不意外。毕竟自己借着隋仪景可是得了不少的好处,若是她一直来都没有任何动静,那才是该奇怪的。

    鄢廷恩神色微变:“隋皇叔要见裴小姐?所为何事?”、

    隋仪景如今的荣宠地位,所有的皇族后辈,提及隋仪景的名讳时,皆是要叫上一声皇叔。

    屈辱,却也无可奈何。、

    小安子面上依然是那一派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微微点头:“殿下可是为难小的了,奴才只是听主子吩咐来请的罢了。至于见了大小姐为的是什么,要干什么?也是未与奴婢说过的。”

    今日在殿上发生的事情,鄢廷恩还历历在目。裴舒的那一封奏疏,更是明里暗里的诉诸隋仪景诸多罪状。

    隋仪景虽然当时在殿内没有说什么,现在只怕就是要来秋后算账了。

    “裴小姐……”

    裴舒面上浅笑,看了一眼鄢廷恩:“殿下是要与我一同去见千岁爷吗?”

    一句话让鄢廷恩冷静了许多。他的确觉得裴舒是可以帮扶到他的人,可是此次去见了隋仪景,裴舒究竟有没有命在活着出来,都是一个问题。

    他需要冒着这样的风险,去与裴舒一同犯险吗?

    利益取舍在脑海中迅速地有了结果,裴舒看着鄢廷恩向后退了一步的动作时。

    眼底闪出一种如同冰封般的寒芒,冷冽如刀。

    呵……真是可笑的情意。

    裴舒唇边弯出一丝冷酷的笑:“那臣女先行告退了。”

    鄢廷恩看着裴舒离开的背影,紧紧地握起了拳。裴舒刚刚那略带讥讽的笑意还记忆犹新,他真是恨透了这种感觉。

    ……

    御花园偏殿。

    裴锦在屋内哭得梨花带雨,那一副娇滴滴的模样,让一旁守着的王氏心疼极了。

    王氏小声地劝着:“锦儿啊,你总是在屋里这样躲着可怎么行?你可是京城第一的贵女,你这样小家子气,如何能够见人?”

    “见人?”裴锦一下抬起头,泪眼婆娑,恨恨地道:“我还有什么颜面能够见人的?现在我走在路上,我就成了一个笑话。我勤学苦练这么多年,都不如一个裴舒,我现在简直是整个京城的笑话了。”

    王氏眼见着裴锦这一番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样,心中当真是恨毒了裴舒。只恨当初为何不直接将裴舒给掐死的好,现在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受了这样天大的委屈。

    但王氏心中也很快有了自己的念头。

    抬手擦了擦裴锦眼泪,劝慰道:“你且放宽了心看着吧,母亲不会让她好过的。”

    裴锦微微愣神:“母亲,你是准备要做什么吗?”

    “此事牵扯甚广,并且与你菀嫔娘娘有关,我不能与你说了太多。你只要记得,今日……我保证裴舒落不得好就是了。”

    裴锦听着王氏这般说,心底才是好受了一些。王氏虽然不愿意与自己详说,可她知道母亲可是很有手段的一个人,她说了让裴舒不得好下场,那就绝对是说到做到了。

    “母亲。”裴锦面上终于是展露了一丝笑颜,揽住了王氏的腰:“我可等着母亲的好消息了。”

    ……

    兰雀殿。

    裴舒跟在小安子身后已经到了隋仪景等着自己的地方,小安子极为客气地向着裴舒身前伸着手:“县主,千岁爷已经在里面等着您了。”

    裴舒有些不自然的点了点头,小安子这样的蓝袍太监在宫中少说也是四品以上了,而且还是跟在隋仪景身边的贴身之人,以往都是别人在他面前卑躬屈膝。

    这样的一个人对自己这般客客气气,裴舒属实是有些不习惯了。

    裴舒点了点头,推开了兰雀殿的殿门。

    殿内处处装点都极为奢华,恭候着的宫女和太监,也极为的的板正,远瞧着还以为是一尊尊蜡像似的。让这殿内更是透着几分诡异氛围来。

    裴舒正有些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隋仪景的声音从殿内的深处传来:“既然来了,便进来吧。”

    裴舒头皮一紧,这声音简直如同夺命鬼魅一般,身体发僵却也是循着声音走了过去。

    远远的便是能够看见隋仪景正坐在一张极为大的大椅之上,大椅上铺着一张极为明艳的虎皮。

    当走到更近了一些,裴舒才发现,原来隋仪景身下那张大椅,竟然是由五名男子相互跪在地上所组成的。

    而在一旁也有一张铺着狐皮的椅子……看着从那皮毛处露出来的部分,似乎……也是一个人凳。

    裴舒连忙道:“臣女裴舒,拜见千岁爷。”

    “坐吧。”

    隋仪景轻飘飘地指了指那个人凳,裴舒有些头皮发麻地走了过去,缓缓的坐下。

    那坐下的一瞬,那诡异的触感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然而身下的人,却是没有丝毫的反应,连一丝一毫的晃动都不曾有。

    裴舒想要让自己看起来更镇定一些,却发现……属实有些难以做到,毕竟……她知道隋仪景可能身份极为尊贵,极为高不可攀。

    但真正知晓的时候,还是有些……太高了,并且那些与隋仪景的传闻,她即便只是在京城中这短短的时间,也是听了不少。剥皮为扇,以人为凳,斩首插花,缝皮合马……那些有关隋仪景的恐怖手段,光是一天听一个,都能让人从年头听到年尾,日日不重样了。

    隋仪景看似精神不佳,但跟着隋仪景一些细微的动作,裴舒便是感觉到身上皮肉一紧,那是被目光锁定的感觉。

    “今日在殿上那样利用本督的感觉如何?那样犀利直白的言辞,本督自从掌管了万礼司以来,便是再也没有听到过了。这般重新听起来,还挺有意思的。”

    隋仪景手中不知何时,多了那一份裴舒在殿上所写的奏疏,声色疏离,却冰冷:“一向,只有本督利用别人,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会被旁人给利用。”

    裴舒听着,只觉得像是一把无形的刀,已经顶到了她的脖颈之间。

    仿佛,接下里她只要说错一个字,那么她将再没有命走出这个兰雀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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