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我是来杀你的
轻羽被拖着经过人群时,百姓们辱骂的声音更加热烈,甚至有人朝着她身上扔臭鸡蛋。
忽然她在人群里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顾方旬……”轻羽呢喃出声。
她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顾家还在,她还有钱,有钱就能把自己救出去。
当年顾方旬年纪小,她留了他一命,这么多年也从未亏待他。
念在这几年的情分上,顾方旬应该会救自己。
轻羽眼眸里含着泪光,满含希冀地看着人群里的少年。
顾方旬面上没什么表情,既不和大家一样愤恨,也没有对轻羽的同情,他只是默默地站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平静无波。
直到被狱卒拖出众人视线,轻羽的眼神依旧还不甘心地落在他身上。
是夜,牢狱里一片静悄悄。
轻羽是死刑犯,被关在罪大恶极的犯人区域,虽是单间可那些犯人们凶狠的目光依旧都落在她身上。
这里关押的都是男人,已经很久没有女犯进来过。
许久没有乐子的犯人们不约而同地抬起了头,朝着轻羽的牢房看去。
沉默的气氛很快被打破,男人们一边讥讽一边说着浑话,惹得轻羽哆嗦不停。
她一哆嗦男人们的笑声就更大。
狱卒们见怪不怪,对犯人的动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夜色昏暗,他们也不愿意操心里面发生了何事。
犹如看不见轻羽的恐惧一般。
轻羽只能抱着腿,把自己缩得再小一点,靠在牢房角落里。
过了不知多久,犯人们的声音渐渐平息,轻羽大着胆子朝外看了一眼,其他牢房里的那些人竟然都昏死了过去。
就连门口看守的狱卒也都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她猛地起身看向从上面通往这里的楼梯,不出片刻,那里就出现了顾方旬的身影。
轻羽喜极而泣:“你终于来了,是来救我的吗?”
顾方旬缓步迈到轻羽牢房门前,幽深地盯了她几眼,沉声开口:“我买通了这里的狱卒,但不是来救你的。”
“?”轻羽一头雾水。
“我是来杀你的。”
顾方旬语气冰凉,让轻羽觉得好似有凉凉的蛇信子在自己身上游走。
“你什么意思?”
“你害人的时候我都看见了,我父亲母亲都是死于你手。”
轻羽声音发抖:“你父亲是病死……”
“呵呵……”顾方旬冷笑几声:“如今我也不想继续与你废话,一直这样骗我你觉得有意思吗?”
说着他从袖中掏出一把钥匙,慢慢打开了牢房上面的锁。
轻羽惊恐地往后倒退几步:“你想做什么?”
“我说了啊,我想杀你。”顾方旬发了狠,一下子攥住了轻羽脖子。
“你……你放开我,这么多年是我养着你,我对你没有生育之恩也有养育恩情,你不能这么对我……”
顾方旬脸色更加阴沉,慢慢加重了手上力道,几乎是在轻羽耳边嘶吼道:“你拿着我们顾家的钱养育我?这话你自己不觉得可笑吗?”
“先放开我……你听我……听我解释……”
轻羽被掐得喘不上来气,眼珠都开始翻白,她死命抓住顾方旬的手臂挣扎。
可却是徒劳无功。
她挣扎得越狠,顾方旬手上的力道就越重。
不知何时,顾方旬已经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不敢说话的软弱孩子,早已变成了她无法反抗的男人。
轻羽意识渐渐模糊,她放弃了挣扎,心里想着或许被顾方旬掐死比被砍头要好。
可就在即将昏死过去的前一刻,脖颈间的力道突然消散了。
顾方旬一把将她扔在牢房里的柴草堆上:“你说得对,这么多年我确实应该报答你的养育之恩。”
可他声音阴恻恻的,让刚缓过来在地上大喘气的轻羽更是惊恐。
“当众问斩多没意思,我给你留个全尸,算是报答你的养育之恩。”顾方旬一字一句开口:“你还记得我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轻羽摇头,眸色里染上了更大的恐惧。
顾方旬欣赏了片刻她害怕的神情,才慢慢开口:“我父亲当年真心对待你,还为你赎了身,可他不知道从一开始他就是你选中的冤大头,你故意接近他嫁入顾家,只是为了改头换面。”
“只有顾家所有人都死光,你才能重新做人,才能合理继承顾家所有的钱财,所以你给父亲下了断肠草……”
一提到断肠草,轻羽本就泪流满面的脸更加惊惧,她已经能猜到顾方旬想做什么。
她不断往后倒退,直到后背抵在了墙壁上,退无可退。
顾方旬抬腿来到她面前,面无表情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
“我也有断肠草,这东西服下去外面看不到一点伤,但如果开尸查验的话,就能发现这个人内里所有的东西都被腐蚀,烂得一塌糊涂血肉不分,惨之又惨!”
“对了,这断肠草服下去后人还能活三日,在这三日里要忍受巨大的痛苦,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你应该知道吧?”
“我这瓶断肠草比你的还要厉害,至少能让你五日不死,五日后你也不用被砍头,依旧留有一副好皮囊,可以全头全尾地被扔进乱葬岗,我如此报答你的养育之恩,你可还满意?”
“不!”轻羽摇着头拼命躲避顾方旬的手掌。
她知道断肠草的厉害之处,让她喝下这东西还不如被砍头来得痛快。
“求你……我愿意被砍头,或者你直接掐死我,求你别……”
顾方旬叹了口气,慢慢捏住轻羽的下巴,心情颇好地帮她擦去满脸的泪痕。
“别怕,我来送你最后一程。”
他打开药瓶,用力掰开轻羽的嘴,将里面的断肠草一股脑全倒了进去。
又按着轻羽的嘴角和脖子逼她全数吞下去,这才松手。
轻羽立刻去扣喉咙,干呕着什么都没吐出来。
腹部渐渐泛起细密的疼,轻羽绝望地趴在地上,掉下来的眼泪里终于带上了悔恨。
她艰难抬头,看着顾方旬用块白帕子在擦拭自己的手,直到把每根手指都擦干净,他才很轻地叹了一口气,转身迈出了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