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府前长跪，以死明志
“太子太子妃求求你们让我进去吧……”
她话还没说完，戚晚烟身后的霜儿就嘲讽道：“刚才不是还说自己是端王侧妃？你现在巴着太子府不放算怎么回事？”
蒋昭词湿漉漉的眼角又落下一滴泪来：“我说错了话，都是他们逼我的，他们不让我喊太子，只让喊端王……”
“刚才他们在城外扔下我就跑了，除了太子府我无处可去，求你们收留我吧，我自知配不上太子侧妃的身份，给我一个打杂的差事也知足了……”
一边说她一边哭，清润的眼底藏满了楚楚可怜，任谁看了都得心有不忍。
但戚晚烟知道她是装的。
门前又慢慢聚集起一些看热闹的百姓，戚晚烟只好耐着性子道：
“蒋姑娘是聪明人，有些话不用说清楚，你来永州的目的我们也知道，你是蒋其正的孙女，我不想说话太难听，我让人带你去追上王大人的马车，你赶紧跟他们回京城去吧。”
蒋昭词“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求太子妃不要赶我，他们不会带我走，这一切都是他们逼我，我回京后一点活路都没有！”
“你是蒋其正的孙女，身份地位都有，怎么可能没活路？”
蒋昭词抹了两下眼睛：“在外人面前我身份地位都尊贵，可却是家里庶出，自来与丫鬟无异，齐太后与祖父都逼我来永州，我若回去他们肯定不放过我。”
沈承骁脸面一沉立即追问：“他们让你必须留在永州是什么目的？”
“没有目的，估计是为了以此来羞辱太子……”
蒋昭词抬眼看向沈承骁，见他眉心紧蹙就知道他不信。
沉默片刻后蒋昭词像是下了巨大决心：“他们还说让我时刻注意太子的动向，但你们放心，我知道自己在永州需要仰仗太子殿下，我不会与他们联络……”
她眼神坚定得像在发誓。
沈承骁和戚晚烟都有些惊讶，没想到蒋昭词会如此直白地说出来齐太后让她来监视。
戚晚烟都有点怀疑，或许她说的都是真的，她也是被逼无奈？
大渊京城的贵族家里自来最是看重嫡庶，有些庶出的女子比普通百姓家里的女儿还不如，这一点蒋昭词说得倒是没错。
戚晚烟与沈承骁对视一眼，互相都在思考她说的是真是假。
沈承骁无奈道：“我已经说得很明白，我不可能让你进府做侧妃，你是蒋其正的孙女，我更不可能让你在府里打杂，若你执意留在永州，那只能先去找家客栈住下，一直在我们府前站着于理不合。”
说到最后他语气里已经带上了怒气，让蒋昭词面上露出些惧怕。
但她依旧没有任何动作，而是用更加可怜的声音道：“我没钱住客栈，他们带着我的嫁妆跑了，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还请太子与太子妃收留我……”
“霜儿！”戚晚烟立刻开口：“去给蒋姑娘拿钱。”
“是。”
“这……”蒋昭词猛然抬头看向戚晚烟，急道：“我不去住客栈，你们也知道流言蜚语对女子影响有多大，住在客栈里我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求你们给我份差事，让我能糊口就行。”
戚晚烟暗道她真是没完没了，有些心烦。
“你想在永州糊口有的是差事能做，没必要一直巴着太子府，让你住客栈已是给你情面，就算现在把你赶出城也没人敢说什么，你不要得寸进尺！”
这会儿霜儿拿了个钱袋子出来，递在蒋昭词面前：“给你！”
蒋昭词迟迟没有接下。
“我不去客栈，我既然顶着太子侧妃的名头，就只能住在太子府，否则还不如死了算了……”
“你这人怎么听不懂人话？”霜儿气得把钱袋子硬塞进她手里：“我们不可能让你进太子府，难不成你还能寻死不成？”
蒋昭词脸色一白，仰着头伸手抹干净面上的眼泪，眼神突然变得更加坚定起来。
“那我就撞死在这里！”
她起身就往府前的石狮子前冲去。
“拦住她！”戚晚烟大喊。
霜儿和阿兰同时冲过去，在蒋昭词额角撞上石狮子前一刻牢牢拖住了她。
戚晚烟松了口气，今日他们刚搬过来，若是府前见了血她得膈应一年。
“你怎么如此想不开？”
“你们别拦我，把我打发去客栈还不如让我去死！”
蒋昭词挣扎着又要去撞石狮子，被阿兰死死按住。
“那我就在这里待着。”蒋昭词又跪回一侧，铁了心不离开。
戚晚烟算是看出来了，她无论如何都要住进太子府，可她偏偏不让她如愿。
“随便她，我们走，还有正事要做！”
说着她不再理会蒋昭词，与沈承骁抬腿就走，去看她心仪的几家店面。
临走前她小声对阿兰道：“你留下看着，别真让她死在这里。”
戚晚烟和沈承骁走后，门前看热闹的百姓们指着蒋昭词的脊梁开始骂。
“恬不知羞，太子明明说了不要侧妃，她还赖着不走。”
“姑娘家最爱面子，她脸皮子怎么这么厚？还说要撞死在府前，这不是无理取闹吗？”
“是啊，还不如顺势去住客栈，也不知道咋想的……”
一句句嘲笑声全数落在蒋昭词耳朵里，她面色又红又白，羞愧得连头都抬不起来，可膝盖却坚定地未挪动一下。
她必须得进太子府，哪怕沈承骁不认她，她也是他的侧妃！
不管身后的百姓们如何说，蒋昭词都死死咬住牙跪在太子府前……
直到看热闹的百姓们换了一茬，日色渐渐昏暗，戚晚烟和沈承骁从外面看铺子回来后，她都还在原地跪着。
戚晚烟脚步一停，心里逐渐浮出了怒气。
还以为出门一趟这人能识时务抓紧离开，怎么都没想到她如此犟！
眼神都没给她一个，戚晚烟直接迈步进了府。
吃过晚饭后，霜儿问：“她还没走呢，怎么办？”
“想跪就让她跪着，大家该干嘛就干嘛，关门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