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这其中有什么猫腻?
司陌年一把甩开她的手,一字一顿:“我无比感谢,沈峤这样做,让我认清了你的真面目。你给我滚!滚远一点!”
沈南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哀声央求:“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王爷你就原谅我吧!求求你了,除了凌王府我也不知道还能去哪里?”
司陌年冷声吩咐下人:“给我乱棍打出凌王府!”
下人领命,一把拖起地上的沈南汐,连拖带拽,毫不客气地将她丢出了凌王府。
沈南汐崩溃大哭,哀声央求,凌王府的大门在她面前重重地关上了,断绝了她最后一丝希望。
周围有百姓指指点点地议论她,冷眼与嘲讽令她再也无地自容,只能从地上爬起来,返回相府。
她前脚刚走,穆锦衣就来了。
司陌年余怒未消,见到穆锦衣才稍微收敛了些许的怒气。
“锦苼应当已经接回将军府了吧?”
穆锦衣点头:“回去了,除了一点皮外伤,没有什么大问题。”
“哼,这次真是算他幸运,白捡回来一条命。若是换成别的官员审理此案,谁会想到他是中了蛊毒,一时间丧失理智?”
“怎么表哥你竟然也替那沈峤说好话?她一个人将我们全都耍得团团转,最后她自己风头出尽。”
“若非是你自作聪明,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事儿?”司陌年训斥道。
“难道表哥你就不觉得,这其中有什么猫腻吗?”
“什么猫腻?”
穆锦衣鼓足了勇气:“其实,在驿站外面刺杀卓玛公主的人是我派去的。”
“什么?”司陌年大吃一惊:“你怎么胆子这么大?”
“凌王表哥你先别着急,听我说!”
穆锦衣将整件事情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跟司陌年说了。
“这事儿我都没敢跟祖父说,就怕又要挨罚。但是我自己想了很久,通过今日的事情,很明显,那个卓玛公主跟沈峤就是一伙的。
所以她不可能真心实意地帮我,怂恿我安排刺客肯定是有阴谋。
我怀疑,她压根不是被那些蛇山上的杀手掳走的,而是她自己金蝉脱壳,不知道藏身在了哪里。”
司陌年微微皱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峤她们早就知道这些刺客的藏身之处,不过就是利用我做了一场戏,令刀大人情急之下露出马脚。”
“短短两三日的时间,沈峤竟然就能查到刺客藏身之地,也不简单。”
“可你怎么不想想,沈峤既然知道刺客就在蛇山,为什么不沉住气,引出魅影,再将那南诏奸细一网打尽呢?
毕竟,她的五天期限还没有到,她还有时间。沈峤一向奸诈,岂会想不明白,这样做的确是揭露了刀大人的阴谋,但是打草惊蛇,岂不因小失大?”
“你是说,沈峤与卓玛公主是故意放走那个魅影?”
“对!我甚至于怀疑,她们之间会不会还有其他的勾当。”
“怎么可能?假如真如你所言,沈峤将错就错,结了此案岂不更好?”司陌年笃定反驳。
“就知道说了你们都不会相信,全都被沈峤的说辞骗了。可是,你与南诏人之间无冤无仇,他们为什么独独针对你?
早在几月之前,就已经假冒你的名义,打造了这批箭,就说明,早就有诬陷你的计划。
包括沈峤发现宸王与太子侧妃中蛊,为什么,被下蛊的人不是太子妃,也不是沈南汐,唯独就是他们二人?
这站在南诏大王子的立场之上,压根毫无理由。魅影做这些事情,幕后的指使者更像是长安人。”
“可司陌邯中蛊差点丧命也是事实。”
“反正我总觉得,其中有哪里不对劲儿,但是说出来又前后矛盾。所以就来提醒表哥你一声,一定不要被沈峤迷惑了,小心提防为上。”
司陌年听了穆锦衣的话,一时间也变得狐疑起来。
他相信沈峤,但是穆锦衣有一句话说的是对的,魅影为什么唯独针对自己与将军府?
这是不是可以说明,魅影的背后,的确还有指使人?
沈峤与阿诗卓玛真的是故意放走魅影,弃车保帅吗?
这其中有什么猫腻?
第二日。
沈峤睡了一个懒觉,一直到日上三竿。
太阳光透过玻璃,斜着照射进来,屋子里方才有了一点暖意。
有点冷啊。
沈峤无比怀念家里的暖气。当寒冬来临,屋外寒风呼啸,屋子里却温暖如春。
穿着一层薄薄的羊绒衫,斜靠在飘窗之上,任凭阳光洒落在身上,整个人都能懒洋洋的。
要不,盘个土炕,或者往屋里安几组暖气吧?
否则,这个冬天,自己要当三个月的鹌鹑,脖子都缩起来。
农村里那种土暖气沈峤还是见过的,所以基本的工作原理都懂。
铸剑山庄里多的是能工巧匠,让他们给打造一组小锅炉与暖气片,应当是不成问题的。再实在不行,就试着用陶瓷的。
沈峤起身洗漱,吃了一碗热腾腾的牛肉面,叫过南征北战和林心雅几人,过问了生意上的事情,并没有什么需要自己操心的,就守着炭盆,拿过纸笔,勾勒出暖气的设计草图。
厚重的棉门帘一撩,光影一闪,一条大长腿迈了进来。
沈峤抬脸,见竟然是好几日都没有见到人影的司陌翊。
“真会挑时候,忙的时候见不到人影,刚得了空闲,就来串门来了。”
“你这话说得可就不讲理了,我倒是想来串门子,家里也要有人才行。再说我跑得勤了,某些人一定以为我对你有什么不轨之心呢。”
也是。
林心雅跟在他身后进来,用一旁泥炉上滚开的水给他冲了一杯八宝茶。
司陌翊也不客气,直接将杌子搬到炭炉跟前,在沈峤对面坐下,这才接过林心雅手里的茶,道了一声:“辛苦了。”
林心雅低垂了眼帘,话里带着羞涩:“翊王殿下客气。”
她仍旧还是用面巾遮了半张脸,与以往不同的是,面巾上绣了一丛兰花,白绿相间,十分雅致。
有了这一丛兰花,就说明,她已经对生活有了新的情趣,有些事情也在慢慢地放下。
司陌翊吃一口茶,油嘴滑舌地夸赞了她一句:“这茶甚得我的心意,清甜香馥,败火解腻,有心了。”
沈峤抻着脖子看一眼他手里的茶,撇撇嘴:“一盏茶都能夸出花来。今日嘴巴这么甜,该不会是有事相求吧?”
司陌翊一脸正气:“你这话说得我很不爱听,我堂堂王爷,能有什么事情需要求你这个小黄毛丫头?”
这话沈峤更不爱听。多大的年纪,就在自己跟前倚老卖老,还叫自己小黄毛丫头,真没礼貌。
林心雅抿抿嘴儿,静悄地退了出去。
司陌翊立即狗腿地将杌子往沈峤跟前挪了挪:“不过,还真有一点小事儿,跟你商量商量。”
沈峤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没好事(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