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娇姐，现在翅膀硬了？
“莫尚亭，什么办法？”
顾娇听说莫尚亭有寻找孩子的办法，迫不及待地问道。
莫尚亭正给孙特助发消息，让他明早把曹笠人带来。
“回去说，咱们回去说。”
顾娇见莫尚亭稍显迟钝和躲闪的动作，从他怀抱里挣脱开。
“莫尚亭，这个时候你还和陆华声卿卿我我！你混蛋！”
顾娇哭着跑回了卧室，“啪”地关上了门。
莫尚亭不禁皱眉。
华声车祸之后就失踪了，一直没找到人，顾娇是知道的。
莫尚亭心下有些慌乱，快步过去敲门，但顾娇不开。
他趴到门板上去听，丝毫没有动静。
莫尚亭直接将门撞开了，却见卧室里没有人。
“顾娇！阿娇！”
莫尚亭跑进去找了一圈，浴室里和阳台上全没有！
他快速打开了所有柜门，依然没有！
莫尚亭心跳加速，没了平日的镇定。
他甚至抬手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在做噩梦。
莫尚亭转身向外想叫人来寻，刚出卧室看到了隔壁房间门上贴着的卡通挂画，立刻上前打开了门。
婴儿房里没有开灯，但阳台上有一抹朦胧的身影。
莫尚亭跑过去看到顾娇，一颗心才落了地。
顾娇坐在地上，怀里抱着孩子的玩具和小衣服，无声地哭泣。
莫尚亭一颗心像被人狠狠攥住一般，说不出来的难受。
他起身去抱起顾娇，以为她会抗拒，结果没什么反应。
担心更多了。
“顾娇，我刚才是工作消息，不是联系华声，她人还没找到，你忘了吗？”
莫尚亭试图解释勾起她的情绪，结果顾娇只简单应了句：“哦。”
莫尚亭继续试探问道：“有门，为什么走阳台？”
“因为你在外面，不想看到你。”
顾娇说着看向莫尚亭：“我们明天可以去离婚吗？”
莫尚亭采用缓兵之计：“等孩子找到了，爸爸醒过来，我和你离婚。”
顾娇眼睛里起了亮，看向莫尚亭：“孩子什么时候可以找到？对，你想到的什么办法找芝芝。”
莫尚亭见顾娇注意力转移了，抱着她回卧室。
但想她的状态估计难以入睡，转了方向去了书房：“我讲给你听。”
莫尚亭将顾娇放到书桌前的椅子里，拿了一本《概率论与数理统计》给她。
顾娇先是一脸疑惑和茫然，抬头看他：“莫尚亭你……？”
莫尚亭耐心对顾娇讲了自己的办法，然后打开电脑，把要来的山民历史采药数据给她看。
然后开始给她讲，怎么利用数理统计去分析筛选出异常数据，锁定目标。
顾娇是文科学霸，理科一学就犯困那种。
莫尚亭不像学生时期给她深入浅出地讲，那是怎么高深、怎么讲。
顾娇听得特别认真，还做笔记，是他从没见过的。
完了，以前一讲就困，现在他讲得这么高深，顾娇却怎么越来越精神了！
莫尚亭正犯愁呢，顾娇“哇”的一声哭了。
“后面的我听不懂了，呜呜呜……我怎么找芝芝，呜呜呜……”
莫尚亭：“……”。
“阿娇，你找不到，不是还有我吗？”
“莫尚亭，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说我不好好学习肯定会有后悔的一天，所以你现在故意让我后悔的对不对，呜呜呜……”
“我说过吗？”
“说过，说过，你说过！”
莫尚亭见这个方法没把顾娇没搞困反而搞得更激动了，有些自责也有些无奈。
只好作罢，俯身抱起她回卧室。
走进卧室时，莫尚亭不想让她再哭，安慰她道：“阿娇，你想，也许这个方法有用，很快就可以找到芝芝了。”
莫尚亭没有得到回应，低头一看，顾娇在他怀里哭着了。
看来，这么多年是没变的。
莫尚亭心里松了口气，眼见天亮了，抱着她一起睡了会儿。
第二天早晨，莫尚亭醒来，见身侧已经空了，蹭地坐起来。
看到浴室里熟悉的身影才舒了口气。
吃过早饭，顾娇说要去上班，莫尚亭说顺路，要送她去。
顾娇道：“莫尚亭，快四年都不顺路，怎么突然顺路了？”
莫尚亭答得自然：“因为现在你住娘家，莫太太。”
顾娇实事求是地道：“那也不顺路。”
莫尚亭打开车门：“以后你去的地方，我都顺路。”
顾娇迟疑片刻上了车，车子开起来后，她道：“莫尚亭，和你在一起，爸爸昏迷不醒，芝芝找不到了，我这么难过，求你放手，好吗？”
顾娇没想诛心，可不想继续牵扯下去了。
沉默，良久。
莫尚亭认真道：“阿娇，可以给我弥补的机会吗？”
“莫尚亭，怎么弥补？你和陆华声之间有孩子，怎么可能见面？我受够了……”不想一次次地被抛弃。
“那就等芝芝找回来。”
“你说话算话？”
“嗯。”
下车时，南城广播站的同事热情上来和顾娇打招呼，一片艳羡之声。
莫尚亭想她以前有多希望来单位接送她，以为顾娇会高兴，就多停了一会儿。
结果顾娇道：“莫尚亭，你还不走，你车停在这里挡道儿。”
莫尚亭：“……”。
顾娇这样，其实挺欠收拾的。
但想及顾娇受的委屈，莫尚亭压下情绪道：“莫太太，下班我过来接你。”
旁边的同事道：“娇姐，你现在苦尽甘来了，看莫总对你多好！”
顾娇不自觉叹了口气，告诫自己不要再贪恋莫尚亭的好，否则，会伤得更重。
莫尚亭看到顾娇随着同事们走进了南城广播站，开车离开，返回了顾宅。
莫尚亭进门直接去了顾博深的卧室帮他按摩，曹叔忐忑地端着茶水进来。
莫尚亭按摩的动作停下，起身踱步到曹叔跟前，拿了一杯茶。
“好茶。”
“莫总喜欢就好……”
莫尚亭视线落在曹叔端着的茶盘上，淡淡道：“曹叔，茶水洒了。”
“莫总，见笑了，年纪……”
曹叔话到一半，视线落在茶盘上，干干净净的。
“曹叔，爸爸爱茶，传闻您奉茶礼仪一等一的好，估计已经形成肌肉记忆了吧。
我见识过您跟随顾总在生意场上的表现，而此刻因为我一句话，就慌了。
慌乱，是因为您也觉得这事有可能和曹笠有关而惴惴不安，对吧？”
曹叔后背直冒冷汗，双唇嗫嚅：“莫总……”
“曹叔，我不想浪费时间。如果因为曹笠擅自行动挑起黑社会的行动，这事情没有通融的余地。
但您还有老婆，有其他子女，对吧？
您此刻的表现决定着自己和他们的……未来。”
曹叔明白，莫尚亭讲得委婉，这个“未来”便是“生死”。
曹叔身子不禁晃了一下，茶盘倾斜，一只茶杯掉落下来。
“莫总，失礼……”
曹叔话到一半，见莫尚亭接住茶杯放在茶盘上，然后拉了把椅子给他。
“曹叔，您是长辈，又是爸爸和阿娇身边的老人，知道事情该怎么做。
因为黑社会的行动，您知道造成了什么后果。
您知道，我为什么在爸爸面前说这事吗？
倘若爸爸现在醒来，您觉得他会怎么处理？”
恩威并施，曹叔心里的防线一点点被击破。
他突然觉得之前从未真正了解莫尚亭。
“莫总，顾总病重时是有托付我们照顾大小姐，也说有可能的话，可以撮合曹笠和大小姐在一起。
但在你们婚姻存续期间，我们不敢僭越，更不敢有非分之想的。
那天，曹笠的行动被您阻拦，是很气愤，和我抱怨了两句。
但您知道，他为了大小姐可以不要命，不会做对大小姐不利的事情的。”
“曹叔，只是因为这个，你慌什么？”
莫尚亭一语中的，曹叔一时语塞。
莫尚亭继续道：我想，是因为你们都不知道这股黑社会的势力这么强大，敢对我的人下手，所以贸然行动。
曹笠是觉得我对不起顾娇，以为我是为了陆华声阻拦他，所以采取了行动。
而曹叔您因为爸爸的话，也希望曹笠和顾娇在一起。
你们说着没有僭越，可您因为身份地位，曹笠因为心里的感情，都不自觉地在行动上僭越了。
曹笠孝顺，曹叔那天您本可以阻止，但你没有。
可惜了，你们本本分分的多年……”
曹叔不可置信地看向莫尚亭：“原来，莫总都知道，我以为……”
“您以为我可以让曹笠留在顾娇身边，是毫不知情，曹笠也觉得自己掩藏得够好。”
曹叔一脸惊讶：“那您……”
莫尚亭双拳我紧握，声音里含着隐忍：“曹笠，是因为救过顾娇的命，而且这么多年够本分，我本以为关键时刻，顾娇会多一道护身符，可怎么也没想到，任何事情都是双刃剑。”
曹叔一脸震惊，他突然觉得莫尚亭对顾娇的感情并不是看上去的不冷不热，也并不是如他的父亲莫南珩对顾娇完全是占有欲。
曹叔立刻从椅子上起身，跪在了地上。
“莫总，是我糊涂，这事全是我和曹笠的责任，可以求莫总，别累及我的家人吗？”
“我没记错的话，顾娇小时候吃过您夫人的奶水，您的子女们成家像哥哥姐姐一样真心待她，我无意为难他们。而你，在顾家三十年从来本分，你自己定。”
曹叔松了口气：“谢谢莫总网开一面。”
“做好最后一件事，让顾娇不生疑心地离开顾家，还有，给曹笠找好借口。”
“我一定做周全……莫总，我走之前可以见见曹笠吗？”
话落，莫尚亭的电话响了，没顾上回答，接起电话走出了卧室。
“莫总，曹笠人不见了，他跟着黑社会的几个杀手去了郊外的小商品市场，然后人不见了，大概率和这些人在一起。
因为刚发生冲突，霍总那边又被夺了权帮不上忙，所以，没敢擅自行动。”
莫尚亭道：“做得对，先别公然和这些势力起冲突，现在还不到时候，暗中调查，有消息及时反馈。”
“是，莫总。”
莫尚亭收了线，发动车子前点燃了烟。
曹笠对顾娇来讲不是普通的保镖，他们一起长大，曹笠还救过顾娇的命，在没拿到充足的证据前他没想处置他。
所以，只是派人跟着他的行踪。
莫尚亭意外的是，曹笠和黑社会里的某些人是认识的，甚至还和几个走得有点近。
而眼下，又突然失踪……
莫尚亭立刻推门下车折返回去，对曹叔道：“你及家人现在离开顾家，打电话和顾娇交代。”
因为这事，晚上莫尚亭没接到下班的顾娇。
顾娇当着莫尚亭的面，直接上了苏撩的车。
苏撩挑眉看向车后座的顾娇：“娇姐，现在翅膀硬了？”
“我的翅膀是硬了，不知道你的胆子是不是还像老鼠一样小。”
苏撩拽了拽衣领，怂道：“那必须和老鼠一样小。”
顾娇不想他出口轰人，直接去开车门，发现车门锁了。
“不是你翅膀硬了吗？你给我兜底就行了。”
苏撩抬脚踩下油门，发动车子。
莫尚亭脸色沉下来，给顾娇打电话，不接。
苏撩见顾娇的视线落在后视镜里，明显在看莫尚亭的车。
“接吧，你那胆子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别一会儿下车了被吓哭。”
“闭嘴，开你的车。”
苏撩见顾娇真的没接电话，笑道：“娇姐，这是母凭子贵了吗？”
顾娇微怔，眼圈有点红，侧身看向窗外。
孩子的事情对外封锁了消息，现在都以为她苦尽甘来，一家人和美地生活。
顾娇见手机屏幕又亮了，心跳地有点快，但依然忍着没接。
莫尚亭压下心里的火气，一路跟上了苏撩的车。
莫尚亭发现车的方向并不是去家中，再看后面还有顾娇的同事的车。
这是要去参加单位聚会吗？
这样也好，闹一闹就不容易胡思乱想。
莫尚亭努力平息火气，一路跟上他们。
一个小时后。
苏撩的车刚在聚贤会所门口停下来，“砰”的一声，被追尾了。
“顾娇，你以后还是别坐我的车。”
“你车没有保险吗？”
“顾娇，那撞过的和还没弄过的能一样吗？”
莫尚亭拉开车门，满身的低气压：“聊什么呢？”
苏撩咀嚼了一遍自己的话，立刻解释道：“莫总别误会，聊车呢，聊开车。”
莫尚亭脸色更沉了，顾娇才反应过来，一把拉住要去驾驶位逮人的莫尚亭。
“他说是这车，你撞了他的车，他心疼。”
解释完，顾娇深觉自己没出息。
莫尚亭将顾娇从车里捞住抱出来：“以后，少坐别人的车。”
顾娇挣脱他下地，自然道：“那你怎么不来接我”
莫尚亭，苏撩：“……”。
“顾娇，你适合做演员而不是播音员。”
“不是有一个做演员的吗？”
顾娇推开莫尚亭，径直向前走去。
莫尚亭抬步跟上去，拉住她的手，很强势。
顾娇犹豫了一下，还是甩开了。
“顾、娇。”
莫尚亭语含警告，顾娇不理，继续向前走。
莫尚亭的脸越发沉了，感觉顾娇今天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
南城广播站的同事都陆续到了，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逡巡。
“看来，娇姐真的翅膀硬了。”有人道了句。
“别说了，莫总好像要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