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我是爱你，但不是犯贱
莫尚亭没接话，他拿出烟想起陆华声有孕在身又掐灭了。
陆华声见莫尚亭没回答，有些忐忑不安，继续追问道：“尚亭，是这样吗？”
“华声，你先回去休息，这事我回去和你详细说。”
“尚亭……”
一位年长的医生突然上前道：“请问是莫先生和陆小姐吗？莫老夫人想让陆小姐做个产检。”
“走吧，我先陪你去做产检。”
“尚亭，今天我累了，还是听你的，我先回去休息吧。”
陆华声担心自己假怀孕的事情露馅，连忙转身上了电梯，走了。
莫尚亭重新拿出烟点燃，放入烟盒时，从衣兜中拿出了宝宝的超声波照片和视频。
这么小啊，但小小的五官都已经看得清楚了。
视频里那小嘴蠕动着，好像在吃东西一样，哦，应该就是在吃东西呢。
小小的人儿，已经可以看出像他了。
那只小手不知什么时候放在了唇边，好像偷偷地在笑呢。
这个动作神态好像阿娇啊！
萌萌软软的，莫尚亭的心软得像化了一般。
而随之而来的是深深的后悔，痛苦，愧疚……
虎毒不食子，他竟然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他耳边想起了莫父莫南珩的话：“莫尚亭，你就是再不愿意承认，你也是我莫南珩的儿子，身上留着我一半的血！现在你不肯认我，说不定你以后比我更恶劣！哈哈哈……”
他当时愤愤地道：“不，我才不是你，我身体里也流着我母亲的血，邪不压正，我肯定不会像你！你想让我认你，做梦吧！”
原来，他真的逃不过莫南珩这一半的血给他的宿命！
第一次有这种苗头是知道顾娇在他人生最低谷的时候示好莫景琛。
他那时会忍不住想将顾娇囚在某个地方，永远属于他，就像莫南珩对待她母亲一样。
那是他离自己亲生父亲最近的一次，他开始感到恐慌。
也是从那时起，他开始接受严苛的训练，锻炼自己强大的意志力，用理智去克服基因中偏执的一面。
直到他可以像正常人那样对待顾娇，不会想囚她，抑或更严重地伤害她。
这三年的相处，他虽说冷待她，但也从未超出正常人的理智。
他以为自己可以克制，却在误会她肚子里有别人孩子的那一刻失控了。
如果这样放开她去嫁为人妻，为别的男人生儿育女，他能接受吗？
不能！
若不是这一次失去孩子，又险些失去了她，他以为她可以放掉她的，他还是高估自己了。
所以，不管爱恨，他要她！她必须是他莫尚亭的。
是她，先招惹他的！
顾娇，就让咱们这样纠缠下去吧，总好过没有你的空虚和冰冷。
“一看你就是位好父亲，拿着孩子超声波照片看得这么认真。”
一位孕妇从身边经过，视线落在莫尚亭手中的超声波照片和视频上。
“哇！好漂亮的宝宝啊！简直惊为天人！以后生出来肯定是帅气的炸街仔！”
这位好奇又八卦的陌生孕妇的每个字都像一把把刀扎在莫尚亭的心上。
所谓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您太太的颜值应该也是惊为天人的！”
“是。”
莫尚亭小心翼翼地收好宝宝的视频和照片，转身回了病房。
既然孩子留不住，那就留住她。
莫尚亭的步子越来越快，向病房走去。
“奶奶，您回去休息，我留在这里照顾她。”
“这才像话，尚亭啊，往往最坚强的是人心，这最脆弱的也是人心，你不要再犯糊涂了，好好留住我的孙媳妇。”
“放心，奶奶回去休息吧。”
吴妈上前搀扶莫奶奶：“老夫人，咱们就别打扰小夫妻的二人世界了，我扶您回去。”
“好。”
莫奶奶拍了拍莫尚亭的肩膀，和吴妈一起出了病房，轻轻关上了门。
顾娇耗费了太多的心神和气血，但失去孩子过度悲伤，又让她睡得不实在。
她迷迷糊糊的，听得到莫尚亭和莫奶奶的对话，却怎么都醒不来。
“妈妈，妈妈……”她突然听到宝宝在喊她。
“宝宝，对不起，对不起，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
“没有，妈妈最好，妈妈最棒，我要妈妈。”
顾娇感觉孩子紧紧地抱住了自己，她心里又幸福又温暖。
她那么软软绵绵的、小小的一团啊，把她一整颗心都融化了。
顾娇小心翼翼地抱住可爱的小小的他。
突然，孩子却消失不见了，越飘越远，到了那蓝天白云之上。
“宝宝，不要，不要离开妈妈，求你了，妈妈不能没有你，呜呜呜……”
顾娇边追边喊，但是没有用，孩子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她怎么跑都追不上，最后再也看不见了。
“宝宝，我的宝宝……”
“顾娇，顾娇，醒醒……”
莫尚亭见顾娇陷入梦魇之中，试图叫醒她。
顾娇终于醒来了，她泪眼朦胧中看清莫尚亭时，意识逐渐苏醒。
“啪！”
顾娇扬手给了莫尚亭一个耳光。
虽像挠痒痒一样，但却用尽了她浑身的力气。
“好了再打。”
莫尚亭拿纸巾帮顾娇擦眼泪，顾娇一把推开他。
“莫尚亭，我不想再见到你！出去！”
“顾娇，我们还会再有孩子的。”
“莫尚亭，你怎么可以在孩子刚刚离开就想要别的孩子呢！我只要他，只要他！呜呜呜……”
顾娇话一出口，才反应过来莫尚亭话里的意思。
“莫尚亭，你什么意思？什么叫还会有孩子！”
莫尚亭继续上前帮顾娇擦眼泪，耐心地回答她：“我们这么年轻，来日方长，肯定还会有孩子的。”
顾娇再次推开莫尚亭，一边笑一边哭道：“莫尚亭，你为了陆华声一次又一次推开我，怀疑我，伤害我，还杀了我的孩子，亲手粉碎了我所有的希望，你凭什么可以说出这种话！你真以为我是没有感情的机器吗？我是爱你，但不是犯贱！”
顾娇很少会说如此激烈的话，莫尚亭一时怔住，抬眸撞见她眼神里的冰冷和决绝，心下慌乱。
“顾娇，我后悔了，我不想放手了。”
“莫尚亭，可我偏要放手，除非我死了，或者你让孩子重新回……啊！”
顾娇的话戛然而止，秀眉微蹙，微微起身。
莫尚亭立刻上前扶住她，紧张道：“哪里痛，哪里不舒服？”
“尚亭，孩子真的在，真的在，你摸摸！”
顾娇眼泪一颗接一颗往下淌，但唇边却含着笑，拉着莫尚亭的手去往自己的肚子。
莫尚亭心下一恐，担心她精神承受不住刺激……他一整颗心都提起来。
他上前紧紧将她抱在怀里：“阿娇，不要这样，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