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咱们把离婚手续办了吧
顾娇心里又气又恨、又委屈有难过，下了狠力。
莫尚亭身上虽痛，但心里某种酸闷的情绪似乎散去了些，眉间染上几分缓和之色。
顾娇直到口腔中血腥味弥漫，才意识到自己失控了，立刻松了口。
她拉开距离一看，莫尚亭的肩膀上的血都流下来了。
顾娇想到那日莫尚亭的恶劣，见他正好将擦身的浴巾扔上了花洒横杠，本能地躲闪。
“我，我不是故意的，谁，谁让你那样说我的，莫尚亭你要再敢把我吊起来，我一定会报警抓你的！”
莫尚亭见她装出一副厉害模样，眼神中却带着几分惊惧躲闪之色，心头莫名软了几分。
但想到她靠睡拿合作，敛起眉间的缓和之色，厉声道：“顾娇，以后你要是为了拿合作或者旁的什么目的给人去睡，我不但把你吊起来，还要吊起来打！你说报警，你觉得我会让你拿着证据出去吗？”
提起这事，顾娇气不打一处来：“我怎么靠睡拿合作了？昨天要不是你，我明明已经凭自己本事要拿到了！”
莫尚亭垂眸睨着她：“那姓辽的，下一步就会睡你。”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莫尚亭拿了干燥的浴巾将人裹好放到了宽阔的盥洗台上，抬手捏住了顾娇的下巴，让她被迫看向自己。
“怎么，还没离婚就物色下家了？”
顾娇一把推开莫尚亭：“和你比，还差一步！”
莫尚亭拿起吹风机插电，一把将顾娇拽过来。
“姓辽的，不是良人，要找也不能是他！”
顾娇正要回怼，莫尚亭已经先一步打开了吹风机。
长指带着暖意穿过她的长发。
顾娇抬眸，莫尚亭的表情认真而耐心，她刚被冰冻的心似乎又融化了些。
总是这样，冷一下，又暖一下，让她欲罢不能。
难道昨天是因为误会她和辽总在一起才拿她发泄吗？
顾娇刚要开口，看到了置物台上的ai音箱，想起亲密之时他心里装着陆华声，刚燃起的希望顷刻消散，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莫尚亭帮她吹完头发，将人从盥洗台上提下来道：“你可以出去了。”
“好像谁愿意和你待在一起似的！”
顾娇利落转身，作出一副潇洒的样子往外走去。
但潇洒不过三秒，脚下一滑，直直地往后倒去。
莫尚亭眼疾手快，迅速上前去捞人，结果脚下也是一滑，两人摔倒在地。
莫尚亭给顾娇做了肉垫，没摔多疼，只是吓了一跳。
她起身去拉莫尚亭，结果又是一滑，砸到了莫尚亭身上。
莫尚亭闷哼一声，抬头对顾娇道：“故意的？”
顾娇一脸认真：“没有，真没有，这里怎么这么滑？”
说着，顾娇抬手看了看自己被地上液体沾染的手：“莫尚亭，这好像不是水，有点粘稠……”
莫尚亭揉了揉眉心，唇边挂了一丝痞笑：“果然是莫太太的惩罚。”
顾娇猛然反应过来这是什么，脸瞬间红到了耳根，起身跑了出去。
莫尚亭见着落荒而逃的小女人身影，唇角不自觉上扬。
但站起身，又对自己起了厌恶的情绪。
昨晚，怎么就没克制住？
莫尚亭一拳头砸在盥洗台上，扔了身上的浴袍，打开花洒，冲去了遍布全身的顾娇的味道。
他再出来，见顾娇窝在沙发上睡着了，旁边放着医药箱。
他犹豫片刻，俯身将顾娇抱起来。
顾娇迷迷糊糊地往下挣脱，指着医药箱道：“你肩膀的伤。”
莫尚亭眸光微动：“不用。”
“你沾水了，还是……”
“我去医院弄。”
“哦。”
顾娇想着医院处理的专业，本身就困倦，没再往下挣，安静地顺着莫尚亭的力道靠在他怀里。
她突然秀眉微蹙：“难闻……”
她睁开惺忪的睡眼看”莫尚亭，微微抽了一下鼻子：“莫尚亭，你怎么用开香水了？”
莫尚亭莫名心虚，搪塞道：“不是你买的？不用、浪费。”
“这个……不贵。”
“顾娇，你的消费水平我还是知道的。”
她记得这是之前和同事逛街买化妆品时附赠的男士香水，见包装精美，就当摆件放着了。
但莫尚亭以为是她买给她的就用了，说是赠品是不是不太好？
顾娇欲言又止，转而道：“莫尚亭你身上有书里的墨香味道，比任何香水都好闻，不过，如果你想用，我会给你买更好的。”
莫尚亭看着顾娇认真似乎还有点沉浸的样子，心下微动，拒绝的话柔和了几分：“偶尔用，不必买。”
话落，莫尚亭的电话响了。
莫尚亭将顾娇放在楼梯口，转身去接电话。
顾娇还没完全醒盹儿，扶墙稳住自己。
见莫尚亭着急的样子，她就猜到是谁了。
也明白他为什么要去医院处理伤口了。
她唇边掀起一抹自嘲的笑。
顾娇，你还自作多情给人买香水呢！
人家怕是早已经有人买了。
她记得少年初识之时，莫尚亭身上就有淡淡的书中墨香之气，但后来和陆华声在一起会有劣质香水味儿。
但是不少名媛千金还传为佳话，说莫尚亭对陆华声真的好，只要是她买的，再普通也会用。
这么多年都不用香水，突然又用，可见是为了心中故人。
为了陆华声，莫尚亭可以做很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去迁就、去包容。
这是多深沉的爱啊！
对她，只会针尖对麦芒！
哎，多么鲜明的对比啊……
顾娇看了看一旁接电话的莫尚亭，眉心蹙着，满脸的担忧之色，满口的担忧之声。
她，还应该继续坚持下去吗？是不是该放手呢？
莫尚亭接完电话，转身快速下楼，与顾娇擦身而过，脚步微顿，但没回头。
“顾娇，我今晚不会回来，不需要留门。合作，我会给顾氏的，再见。”
顾娇转身看过去，柔声道：“等等，尚亭。”
顾娇很久没有用这种语气和他讲话了，莫尚亭不禁转身看过去。
目光相接，莫尚亭侧移了视线，但顾娇没有。
她视线全然落在莫尚亭身上，静静地道：“莫尚亭，你什么时间合适，我稍后会把改好的离婚协议书给你，你什么时候方便，咱们把离婚手续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