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堆肥
装着河十的罐中喷涌出了淡绿色的液体,将整个房间都覆盖住,也将那个地洞给遮盖住。
“真是神奇!”
曲江手指往着头顶上如同镜面般的水面。
手指头一进一出,头顶的水面只是荡漾出波浪,依旧静静地落在了脑袋顶上。
“小丫头找死吗?”河十后槽牙的磨牙声在曲江的耳边传来。
曲江瑟缩了下脖子,十分乖巧地按住了作怪的手指头,“对不起!”
“噗嗤!”女子的娇笑声传来。
曲江眉头轻挑,桃花眼中带着笑意地朝旁一望,“九儿姐!?”
九儿利落的马尾高高的竖起,正一手扛着戚旭,一手朝着曲江招手,“曲小大夫需要我扶着你吗?”
曲江摆了摆手,余光瞄向了神色淡淡的戚旭,“算了,我怕某人会吃醋。”
头顶上的水面荡起了一阵波纹。
人来了。
地洞中几人目光互相交错,沉默地朝前走去。
“追!他们跑不了多远!”
谢家别苑中一阵鸡飞狗跳,专门修筑在后院的竹林之中解开了上面覆盖的一张巨网,无数的飞鸟从林中展翅而飞。
别苑中一场闹剧,丰城的浩劫提前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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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大门挂着一盏破红灯笼。
推开半掩的大门,怡春阁往日奢华糜烂的景象已变成了萧瑟荒僻。
“咚咚……”
没有宾客的大厅正中央摆着一张大鼓,身穿艳红色舞服的娇媚女子在大鼓之上扭动着腰肢,激烈的舞步打出了强烈的鼓声。
“咚!”
一舞尽,台中的大鼓也寿终正寝。
瘫倒在大鼓上的女子胸脯不断起伏,目光哀怨地看向了台下看戏的客人。
“啪啪!”
曲江手掌拍得通红,肩膀往着戚旭一撞,“啧啧!修罗场哦!戚大哥你还不哄哄人家。”
清冷长相的七荔穿上了艳红的舞服瞧起来有种别样的勾人。
“咳咳……别胡说八道!”戚旭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曲江。
曲江无所谓地耸耸肩,用袖子抹掉了椅子上面的厚灰,不嫌弃地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够不着地的长腿悠闲地摇了起来。
“啧啧……”曲江砸吧砸吧嘴,“要是有一杯热茶就好了。”
七荔眼尾微微上勾的凤眸扫过了没有正形的曲江,鼻尖传来了厌弃的轻哼声,快到嘴边的恶言却被戚旭一手给拉了回来。
“七荔!她可是本少爷的救命恩人!”戚旭冷声喝道。
七荔垂下了脑袋十分乖巧地站到了戚旭的身后。
曲江抬起眼皮子瞧了下他俩主仆的互动,嘴里哼起的小曲没有丝毫地停顿。
“曲小大夫!”最终还是戚旭先开了口。
曲江仰躺在靠椅上的身子立了起来,撑着下颚笑吟吟地看向了戚旭,“有什么事吗?”
“怡春阁毕竟是在丰城城中央外圈,我们不能在此长待。”说到此,戚旭的面色十分的凝重。
曲江眉头高高的挑起,“话本子上不是说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吗?”
戚旭的嘴角抽了下,强行将紧握的拳头藏在了身后,“曲小大夫这里可不是什么话本子的世界!丰城中接二连三的发什么这么多的事,靠近城中心的花街怎么可能放松警惕!?”
“那你们还要专门跑到此处?”曲江嘴角微勾,嘴里说出了十分顽劣的话语,“你们是专门跑来送死吗?”
“哎……你们送死干嘛要把我也给带上?”曲江说到此处哀怨地瞪了一眼戚旭。
“曲小大夫不是也没有地方去了吗?”戚旭回望过去。
曲江两只“长腿”摇晃起来,笑得十分的张扬,“天地之大,怎么会没有地方去?只有那些心有所属之人才会困属一地。”
戚旭生长之地为丰城,再加上有所关联的人都在此地,他是跑不掉的。
“咳咳……”戚旭嘴角不断地涌出了鲜血。
“少爷!”女子的惊呼声响起。
戚旭如同抽干精气一般瘫倒在地上。
曲江连忙起身按住了他的手腕,虚弱无力!
一道灵力覆盖在桃花眼上,一根细细的长丝从他的脖颈后延伸到外面,而他的精力也随之逃散在外面。
“沈丛三没把他们斩干净吗?”曲江有些气恼的说道。
“是我让沈先生留了一根。”戚旭说着有吐出了一口血。
“曲小大夫!”九儿微红着双眸可怜巴巴地看向了曲江。
曲江双唇一抿,十分无奈地摊开了手。
“你不是大夫吗?怎么不能救人!?”九儿不甘心的吼道。
曲江朝人翻了一个白眼,手指在唇上狠狠地擦拭,唇面染上的血渍擦干,显露出了白里泛青的唇色。
“九儿姑娘,我连自己都救不了,你觉得我还能救别人吗?”
重伤未愈就抽刀,曲江本就是找死,所以能将人给带出来已经是命大了,现在让她救人还真的是异想天开。
“是我命苦!九儿别怪曲小大夫。”戚旭将人拉了回来,脸瞬间又白了一个度。
曲江的手在鼻尖挥了挥,好大的一股子茶味啊!
桃花眼瞟了眼他,啧啧!还是一个男绿茶!
“你带我回这怡春阁不可能是为了缅怀失去的青春吧!?”曲江撑着下颚笑道,桃花眼打量起了四周。
软趴趴的灵线丝勾住了二楼上的栏杆,将曲江给一把拉了上去。
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开了屋门,一股子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
这是什么玩意!?
曲江差点直接吐了出来。
这股气味比囤积了好几个月的米田共都要恶臭百倍。
“你往后退一步!”沈丛三的声音响起。
曲江心中感到疑惑,可还是为了自己的鼻子,十分乖巧地往后一撤。
嗯!?不臭呢?
曲江又往前一迈,呕!还是好臭!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污秽之物只有囤积在一块才能堆积能量。”沈丛三解释道。
曲江的手在鼻尖扇了扇,翻着白眼说道:“这不是乡下庄子里面堆肥吗?”
藏在木签子里面的沈丛三瞟了眼曲江,她这个解释也没有错,只是太过粗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