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城主大人
黑市的整个天空都被照亮了。
“夏高谊谁准你进丰城的?老子不是说过你来一次揍你一次吗?”粗犷的男声从头顶而来,一只苍天大手也随之而来。
被指名道姓的夏大人瞬间被大手死死地压在了泥土里。
好好的一张白脸立马变成了黑脸。
夏高谊将手牌高高举起,嘴里的尖叫声宣泄而出,“裴老粗你要是敢杀了我,姬家是不会放过你的!”
“果真是条狗!咬人时都要报一声主子的名”白面柔弱长着一张弱质少年的男子操着粗犷的嗓子吼道。
丰城现任城主居然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晃眼一瞧还是能瞧出他与裴彦的长相十分的相似,可摆在一起旁人都会将他认作裴彦的弟弟。
“裴城主年少在星落森林中偶遇奇迹实力暴涨,模样却一直停留在了少年的模样。”谢子旻解释道。
原来如此,曲江眼中闪过了然之色。
裴城主丹凤眼中含着怒气瞪向了曲江,只可惜张着一张小白脸,瞪人的威力也少了许多。
可这是看实力,而不是看脸的地方。
曲江十分乖巧地垂下了脑袋,竖起耳朵当起了鹌鹑。
大人物的火气还撒不到曲江身上,毕竟裴城主脚下还有只夏狗。
“姓裴的别以为咱家真怕了你!”夏高谊眼中的阴毒之色都快溢了出来,握住的手牌上都开始出现了道道裂纹。
裴城主眼眸中终是闪过了忌惮之色,脚上的力道松了些许,夏高谊才堪堪地松了一口气。
小心翼翼地将手牌收回到怀中,夏高谊想要起身,可惜后背处的鞋底将他给按了回去,他只能仰着头以十分屈辱的姿态瞪向了裴城主。
“姓裴的你做下了如此恶事,还有脸压着咱家不放脚!?”
裴城主身旁的气压瞬间压低,抬手勾勾手指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被压在了地上。
韩纪!?
曲江桃花眼瞪大了一圈。
他居然没有跑掉!?
“见过各位大人!”韩纪粗劣的声音响起,伴随而来的是从他口中喷涌出来的鲜血。
他已命不久矣!
“你带他来干嘛?”夏高谊冷哼一声。
韩纪将口中的污血给吐掉,浑浊的目光看向了裴城主。
“他娘的!都是一群不见兔子不撒鹰的鬼!”裴城主臭骂一句,随后一个肉多的似球的男子被推了出来。
“城主大人你可不能不要我啊!我做的全都是为了丰城啊!”如意坊中有过一面之交的老熟人刘富强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
“我可没让你将丰城百姓卖给妖族!”裴城主冷冷地说道。
刘富强被点破,身子瞬间抖如筛糠,嘴里不断地念叨起,“不是我!不是我!”
“呵……姓裴的敢做不敢当!你别以为推出一个送死的就算了,咱家定会将此事上报中州朝廷!”夏高谊不依不饶地说道。
裴城主凤眸一眯。
夏高谊咽喉处传来巨力,涂了白粉的脸瞬间涨红成一片猪肝色。
夏高谊随意地一摆手,夏高谊捏着嗓子大口喘气,眼中闪过恐惧之色。
哭喊声混杂着干呕声,场面可谓是鸡飞狗跳。
哇哇吐血的韩纪却猛地挣脱掉身上的束缚,一把抱住了刘富强,一口牙恶狠狠地咬向了他。
黑甲军手忙脚乱地将韩纪拉了下来,一口肥腻的肉被吐到了地上。
“裴城主!都是姓刘的吩咐我做的事!”韩纪喊道。
“你放屁,老子根本就不认识你,再说就算是我让你做事,我疯了让你来炸拍卖场,把老子的事给捅……”说漏了嘴的刘富强惨白了一张脸,就差一口气撅了过去。
韩纪露出了沾满了血的白牙,“你他娘的想要过河拆桥,我不把你这个混球拖下水吗?”
眼前的闹剧使得夏高谊脸色一片漆黑。
场中的人都是群老狐狸怎么瞧不出这是一场戏。
“姓裴的……”
裴城主上挑着眉毛看向了夏高谊,夏高谊只觉得有着无数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一想到能扳倒姓裴的自己的脑子就烧了起来,直接将忘记了。
运用丰城暗河运人,丰城的世家大族怎么可能一问三不知,他们定是将手掺和进去。
要是自己想将事情捅上去,恐怕自己刚出丰城就会被兽群啃得一干二净。
夏高谊深吸一口气,阴鸷的目光死死地扒在了裴城主的身上,“裴城主你可真够爱城爱民,做到你这份上我真挺丰城老百姓感到高兴!”
说完夏高谊一甩袖便满身狼狈地离开了。
啧啧!
曲江不屑地挑挑眉毛,不过这些小动作都是低头小心翼翼地做下的。
她可不想把这群大佬的目光移到自己身上。
最大的外人已经走了,两个做戏的戏子也该迎来自己的命运。
毕竟此事不仅仅要给夏高谊背后的中州一个答复,更是要给整个丰城一个答复。
“裴城主你可是答应我的。”韩纪浑浊的目光中闪过了一道光。
“不就是放他们一命吗?我裴大强说的话他们怎么敢不应?”裴城主冷笑一声,随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用着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念叨,“你可信我真的没参与到此事中。”
回应他的只是声冷笑。
“他娘的!”裴大强抓得一头长发炸了毛,“老子真的没有碰过。”
韩纪佝偻的背脊慢慢地撑了起来,柔和的目光扫过了低声哭泣的妇孺们,封禁的筋脉却猛地解开。
以一种势不可挡的威势朝着曲江冲了过去。
窝草!曲江后背上的汗毛立马立了起来,灵线丝疯了似的聚在了身前。
“嘭”的一声。
灵线丝勾结起来的屏障碎裂,曲江像个破风筝般被撞飞出去。
“哇!”曲江吐了一口黑血,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在晕倒之前心中直接以韩纪为中心问候了他八辈子的祖宗们。
“呸!就是这个小子坏了老子的好事!要不是他,老子早就跑了,老子能带走一个是一个,值了!”韩纪手掌拍在了心脉处,浑浊的老眼渐渐失去了光泽。
奴隶天才没死在十几年前的兽潮中,倒是十分随意地死在了自己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