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入梦
微凉的花瓣触及到白木晗的脸庞。
白木晗宛如电击一般停下了动作,直挺挺地松软了四肢。
曲江微微地勾起了嘴角,将人扔到了地上。
若是仔细一看定能发现白木晗胸脯的起伏。
人只是吓晕过去。
曲江将花瓣攥入掌心中,摊开后只是一片娇艳的花瓣。
同壁画之上所画的人脸花瓣根本就不相同。
“沈先生,白家先祖为何要画化作鬼物的双生花,甚至诱导自家族人。”曲江低声喃喃,随后又勾了下嘴角自嘲地笑了下。
自身难保!还有什么闲心去关心旁人的家务事。
一步踏进了壁画之中。
粉嫩的花瓣无风自动,布满了整个空间中。
曲江抬手想要扶开眼前的花瓣,花瓣却好像沾在了她面上。
那双桃花眼越发的迷离。
曲江暗感不对,连忙朝后唤道:“沈先生……”
眼前一黑。
花瓣落满地将所有东西都覆盖下去,甚至有些跑到了壁画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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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曲江摸着后脑勺觉得生疼生疼的。
不过眼前的一抹刺眼的光亮让她回过神,似有似无的香气萦绕在鼻尖。
曲江打量起了四周。
寻常的女子闺阁。
自己被谁带到这里,沈丛三又在哪?
曲江心中一急,想要在闺阁中找到线索,手刚触摸到木椅却径直穿过去。
“这……”
曲江愣愣地瞧着双手,自己是一道虚体,还是……
门外传来响动,面容娇俏的粉衣女子嬉闹地闯了进来。
曲江想要躲开,女子却直接从她的身体里穿过,双眸中甚至是根本就没有曲江的身影。
“我们是在他们的梦中!”沈丛三清冷的声音传来。
曲江从他墨色的眼瞳中瞧出了自己的身影。
用手摸了下脸,怎么又变回了自己原来的容貌。
“入梦只能用自己原本的形体。”沈丛三一屁股坐在了木椅上,倒了一杯茶慢悠悠地喝了起来。
曲江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沈丛三手中的茶杯又落回了桌上。
“一点小把戏!”沈丛三勾了下嘴角。
曲江眼角抽了下,这算小把戏?在别人梦中喝茶,这不是改梦了吗?
似乎感受到旁人闯入了梦中,时间流速猛地加快。
粉衣女子在笑在闹的人生在加快放映,看着她穿着嫁衣出嫁生子,瞧着她抱着孩童逗玩。
一个瞧不清面容的男子将婴儿抱走。
女子闺阁开始衰败,窗边结起了蜘蛛网,座椅上也结出了厚厚的灰尘。
那粉衣的女子躺在了床榻上一脸怨毒地看向了门外,口中不断地发出了哀鸣。
“周郎!你好狠的心!你为何要骗我!”
凄厉的惨叫声让听者动容。
可惜闺阁中只有女子和旁观的曲江两人,只能眼睁睁地瞧着女子口吐黑血没了声息。
曲江眉眼一拧瞧着地上的黑血,这女子是被人毒杀的。
梦中是一段一段的,曲江不知是谁害死了女子,可她看了粉衣女子一生,不忍她死不瞑目。
曲江手刚一触及到粉衣女子的眼眸上,那死去女子浑浊的眼珠中居然显露出了谢意。
曲江心头一跳,女子闺阁的梦境开始垮塌,眨眼间她站在了一片肃静的灵堂前。
粉衣女子静静地躺在了棺椁中。
身披麻衣的男子跪在了棺椁之前。
是壁画上所画的人脸花的男子。
男子是白家先祖,那粉衣女子是……
曲江抬眸看向了堂上所立的灵牌。
贤妹……
沈丛三手中茶盏猛地砸向了曲江的脚下,滚烫的茶水烫的曲江连连后退。
浑浊的桃花眼又重回了清明。
曲江一脸惊恐地摸着自己的脸。
刚刚她的魂魄好似被灵牌给吸了进去。
“人死灯灭!你还想耍什么把戏!”沈丛三延期都要凝成了冰霜,指尖的灵线丝毫不留情地抽向了丧服男子。
沉默跪在团蒲之上的丧服男子有了动静,一双没有眼白的黑瞳直勾勾地看向了沈丛三,张开无舌的嘴发出了一声尖啸。
曲江死死地捂住了双耳,一丝丝鲜血从耳中流出。
入梦者不能改变梦境,入梦者也不受梦境影响。
桃花眼底浮现出震惊之色,可还未等曲江有反应,四四方方的天地开始发生了变化。
黑云密布,四周压抑得吓人。
“快去找阵心!”沈丛三将手中之物甩向了曲江,墨色的眼瞳变成了浅蓝色,浑身灵力凝聚成一柄柄枪槟扎向了白家先祖。
压向灵堂的黑云瞬间止住了脚步,却依旧停留在之上。
丧服男子人的肌肤开始脱落露出了粉色的双生花花瓣。
曲江捏紧了手中的花瓣,一咬牙转身离开了灵堂。
白家先祖有着身前的功力,不知道魂体状态的沈丛三能压制多久。
掌心中花瓣发出了刺骨的寒意,仿若下一刻曲江的手掌就要被冻掉,可曲江却死死地将它留在手心中。
花瓣为梦境之外的双生花所落,凭此能瞧出梦境破绽,好破梦而出。
曲江在宅院中找了一圈又一圈,却总是回到了灵堂前院。
黑云好似要冲破了封印,再次笼罩住宅院。
曲江看向了两人高的院墙,桃花眼中闪出了一丝狠厉之色,一口将花瓣吞入腹中。
留在了桃花眼前的薄雾散去,曲江眼前隐隐约约地出现了那颗开得绚丽的双生花。
腰间的长刀抽出,曲江灵力灌向了长刀,朝着虚幻的双生花砍去。
一声树木断裂的脆响声。
曲江面露喜色,可立马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依旧站在宅院中。
灵堂中响起了爆裂声。
曲江回头一望,浑身泛起了无力感。
实境中双生花开在了灵堂中。
梦与现实重合。
这座宅院开始慢慢地出现在了白骨山腹中。
一间曲江从未踏足过的书屋出现在了她眼前。
白家先祖身型的男子朝着她一笑,一封书信递向了她。
“哥哥——”女子的轻喃声从耳边响起。
男子的身型开始变得虚幻,曲江连忙伸手去抓,房间直接消散。
曲江拧眉瞧着手中的书信,将它塞回了衣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