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随身老爷爷
曲家一片混乱的哭喊声。
“哈哈!我狗腿子做不成,你们曲家也不好过,曲家天才死了,我看你们以后怎么和我薛家斗!”
薛邬闷声大笑,疼得面容扭曲,却目光直勾勾地瞧向半空中垂死的曲卿瑶。
薛邬三角眼眼角疯狂抽动,盯着面前丝线粽子,嘴里发出惊恐的呵气声。
“大…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聒噪!”络腮胡阉人手指一停,厌弃地向后一瞪。
他最烦坏他兴致之人。
游动的丝线僵在原地,路上阉人又惊又怕的盯向了自己的作品。
“这小娘们是不要命了吗?”
丝线包裹的“粽子”不断的晃动,缝隙中淌出的血迹在石板上留下了血泊。
丝线已经割入曲江的血肉,双目血红的曲江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的扭动,真气在全身经脉快速流动,冲击着心脉处的堵节。
灵茧诞生于医者心脉处,曲江的本命灵虫因祸事灭亡,本该消散于天地中,却又重新结茧于曲江心脉处。
流转的真气堵在了心脉处,曲江就像个不断充气的气球,金红色的真气将她的皮肉充满,裹着的丝线也染上了金红色,只有发间插着木签子疯狂吸收着满溢出来的真气。
“走火入魔呢?”络腮胡阉人喃喃,从丝线传来的炙热灼烧感让他断了与“粽子”的联系,阴鸷的目光却直勾勾地瞧过去,最终化作了一声叹息。
他一拍腰间破旧的布袋子,只见一只满身流疮的虎状的妖兽出现在了络腮胡阉人的身旁。
“入魔之人就算救下,也只会成为一个疯子,沈王府可不会娶一个疯子!这趟差事看来是办砸了!”络腮胡阉人叹息声越发的重,手中的丝线爬上了场中所有人。
“你们说,要是咱家来之前,曲家就被妖兽给灭了门,这差事就算办砸了,主子也不会太怪罪吧?”
络腮胡阉人手中的丝线才成了他口中的魔,捆绑着人的躯体,用着虎兽收割人的性命。
薛邬抖动着身躯藏在了巨茧之下,嘴中不断地念叨着往日不信地佛经。
一只沾血的鞋面却出现在这不虔诚的“佛徒”跟前。
“就差你们两了。”络腮胡阉人不遮掩的阴柔之声传入人耳。
就不该凑着热闹!薛邬死命地闭上了眼。
“嘶啦”一声,是刀入皮肉声,薛邬眉头一紧,等了半天却没有疼感传出来,迷惘地真开了双眼。“这……”
一抹金红色长发的女子一脚站在了虎兽的兽头之上,将虎兽压在杀戮的丝线之上,用着它主人的丝线结束了它的性命,随后那双沾着血迹的墨色瞳孔的双眼冷冷地俯看脚下人。
“还活着?没还有疯?”
瞧着曲江那双桃花眼虽冷清却无疯意,络腮胡阉人十分头疼的敲打着脑门,“可惜有些迟了。”
可惜已决定灭她满门!络腮胡阉人的丝线不再穿刺皮肉放血将人钉在原地,而是根根朝着人的命脉刺去。
虎兽被杀掉,就只能他亲自动手。
鞋底的丝线滑动,曲江冷清的眸光中闪过一丝不耐,脚尖朝下一点,双指一并直接抓住了身后那根发灰做旧的线。
丝线立马停止游动,甚至发出了活物的痛呼声。
“本事倒是长了几分!”脸上阉人嗤笑一声,笑声未停便直接冲到了曲江的跟前,一掌朝着曲江的脑门拍去。
直取性命。
曲江身躯诡异地朝后折叠躲过一掌,如若无骨般扭转了身躯,脚尖直接踢向了络腮胡阉人的太阳穴。
络腮胡阉人眼中兴味更足,掌成爪地抓住了曲江的脚腕,“小娘们你是玩不过咱家的。”
“咔嚓!”
曲江脚腕直接被扭断,她不顾伤势飞身旋转用另一只脚朝着阉人的脸面狠狠地踢下去,阉人直接被踢飞在墙园上砸出了一个巨坑,随后一股金红色的火焰从那个大坑中迸发出来。
“赢呢!?”
“我们得救呢?”
场中还算清醒的人抬头望向了悬在半空中的曲江。
火红色的发丝飞舞,曲江那双桃花眼却死死地盯住大坑。
大坑未有动静,死去的虎兽先张开了破掉的大嘴一口咬向了曲江。
曲江抬臂抓住虎兽的下颚,直接朝地砸下去,平整的青石板中破出了一个人身又被砸成了一团。
平静的桃花眼中却忽地泛起波澜,曲江朝重伤的曲卿瑶冲了过去。
“呵呵……咱家说了你这小娘们斗不过我!”满头发丝披散在肩头,阉人一身狼狈,目光怨毒地看向了曲江,嘴角却不断发出大笑,得意地将手中的曲卿瑶在半空摇晃。“只要你死,我就放过她如何?”
“江儿……不要……不要……”鲜血从曲卿瑶的口中流出来,她却依旧不断地开合着嘴。
“阿姐!”曲江冷清的眸子中闪过痛苦,痛苦地抱头蜷缩在地上,金红色的真气也染上了死气。
“你瞧瞧没有烦恼根也是件好事!”络腮胡阉人轻拍着衣衫上的灰尘,所有的丝线尽出朝曲江杀去。
“噗嗤!”
一只白皙纤细穿透了络腮胡阉人的胸膛,另一个曲江出现在阉人身后。
丝线中裹挟的“曲江”化成了一只老蝉,挥舞残破的薄翼停在了曲江的肩头。
“灵虫死而向生!你那是蛊!蛊!”络腮胡阉人眼中的惊恐化作了疯狂,咳血的嘴脸死死地挨近了曲江,“我就算死,你也不得安生,我在地府中等着你!等你!”
丝线炸开,穿透了整个曲府,却又被一光圈死死地压制在了曲府当中。
死地般的曲府中,浑身染血的薛邬小心翼翼地蠕动着身躯,场中却突然出现了一团光影。
那团光影化作了一名男子,墨发红衣,似仙不似人,他突兀地出现在曲江的身后,半透明的手附在她的手腕处,轻轻地一拉将插入阉人腹部的手给拉了出来,随后将发间的木签子物归原主。
“你瞧见我呢?”男子那双含情目一弯,“可惜你不该瞧见我!”
围在曲府的光圈消散,曲府恢复如初,却又人去楼空。
祁州城外,兽潮起,却有着一群商户不怕死的跑商。
商户马车之中一辆,本该死去的曲卿瑶捏着手中的信满眼忧愁地朝外去,“江儿你到底还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