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古战场
雷神，荒古女帝，浮生主宰，听到这一个个震古烁今、亘古不朽的名字，凌天骇然失色，心中不再平静。
他们皆是一个时代天地间的主角，为万界最强生灵之一，震动天下，古今无敌，竟然都曾借龙脉之机缘修行，趁势崛起，绝对是逆天造化。
“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凌天仍旧存在些许疑虑，倒不是不信任对方，只是他身为雷神弟子，都是近期才知道雷神崛起于神源界，墨殇又是怎么得知他曾在何地修炼过的。
“我曾在圣殿之中得荒古女帝传承。”
成神是那个层次所有生灵共同的心愿，与世长存，不死不灭，神祇之能，可逆转因果，重塑天穹。
女帝，古往今来最有可能成就神祇之位的女子之一，曾追寻雷神的脚步来到神源界，于龙脉中修行。
一朝顿悟，化出二世身，完美融合第一世之道果，女帝声威更盛，威震世间万年之久。
“至于浮生主宰，我对这位万载前结束黑暗动乱的主宰者知之甚少，不过当初在修炼者秘境偶然得到一部手札，疑似是浮生主宰所留。”
墨殇一边说着，一边取出一本古老破旧的竹简，上面很多文字已经模糊不清，不过推断其大概内容应当是记载了手札主人曾在某地修行之事。
但具体细节残缺不全，很难从中推断出什么有效信息，不过有个地名却被多次提及——天渊。
“难道龙脉在天渊之中？”凌天下意识地想道。
墨殇摇头，龙脉为仙土，穷尽天地之变化，蕴含无尽奥秘。
而天渊是太古末年破碎的大陆聚合而成，若是龙脉脱离神源界，便是无根之浮萍，消散于世间是唯一的结果，后人再无法寻觅到其踪迹。
“只要找到龙脉，我可以找到昔日女帝闭关之所，或许那里会有残留下来的机缘造化，亘古不朽，其珍贵程度可想而知。”
凌天点头，心中也无比热切，因为荒古时期女帝是追寻雷神脚步而来，也就是说此行极有可能见到老师留下的痕迹，或许会有难以想象的收获。
最终，他们离开这里继续向前走去，路过一处湖泊，笼罩范围极广，迷雾升腾，一切不可见。
墨殇屈指轻弹，一道道灵印融于虚空，堪破虚妄。
光幕垂落，湖中景象显化出来，湖水浑浊、粘稠，入目所见皆是一片血红。
整片湖泊，竟然是由不知多少强者的鲜血填满的！
视角移转，湖泊中央，一柄断裂的战矛插于泥沙之中，矛身腐朽，满是铁锈，但其锋芒可撕裂虚空，森然无比，杀意滔天。
“恐怕万载前此地有不止一位至尊陨落，血祭断矛，几万年后，或许会诞生一件绝世凶兵。”墨殇喃喃道，神色凝重，不敢上前。
凶兵染血，不知吞噬了多少至尊强者的生命，那股让人战栗的气息，是恐惧的源头，看似将要朽灭，实则杀机永不消退，越发强盛。
“黑暗动乱到底葬下了多少至强者，随便一处就能见到这般景象。”
凌天都惊呆了，代表死亡与杀戮的神兵饮血而生，一旦出世，可想而知会带来多大的动荡，形体即便腐朽，杀意未灭仍不可抵挡。
“好多虚幻的黑影……”乐儿突然喃喃道。
她天生体内便充斥着至阴之力，得天独厚，天赋异禀，生来就具备无敌体质。
但这也是一道催命符，至阴之力爆发，非一幼童可以承受，每年都需吸收至阳之力彼此中和，方能延续寿元。
乐儿身份很神秘，是老族长魏恩从大荒中捡回来的，凌天一直未曾相信过这种说法，一个尚且不会行走的女婴，孤身落在荒山中绝对会沦为野兽口中的食物，怎么会有幸免的可能。
一双灵动的眸子，可以看穿阴阳，洞悉常人无法察觉的阴暗面，乐儿口中的虚幻黑影，想必就是至强生灵死后所化冤魂。
生前执念不散，死后灵魂滞留人间。
凌天猛的摇头，自己什么时候都开始慢慢接受这种鬼怪之说了，所谓灵魂转生、冤魂乱世，分明都是无稽之谈。
若事实真是如此，岂不是说世间真的存在轮回？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当世无敌，一生圆满，无人可阻我之脚步，何须来生，虚无缥缈，遥不可及。
“不好！”
墨殇变色，身躯一颤，踉跄后退，三人身前的光幕破碎，迷雾中似有滔天杀气迸发而出，无形的波动透过虚空，直奔凌天而去。
“大哥哥！”
“凌天！”
两人同时大叫，直面其锋的凌天感觉浑身发冷，头皮发麻。
一缕气机，足以斩杀大能，即便他再怎么天资横溢都无济于事，无法抗衡这股力量。
铛！
一朵圣莲垂落下万道霞瑞，化解杀机与煞气，磨灭那一丝无形的波动，让一切都归于平静。
“快走。”
凌天抱起乐儿，张开朱雀翅，激射而出，混沌圣莲为先天至宝，蕴含无尽威能，彻底爆发绝对可以将那柄断矛碾碎，但目前在其手中只能被动防御。
“真是一件好宝贝。”
墨殇盯着凌天头顶的金色莲花，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他不认识什么先天至宝，却也能感受到其蕴含的恐怖力量。
若是有这么一件宝物，日后再踏足什么凶恶绝地参悟场域，无需担心自身安全，全身心投入修炼之中就好了。
“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东西时灵时不灵的，非生死一线间不会显化。”凌天解释道。
而且此宝是道祖所留，并非无主之物，若非修为通天，或者如凌天这般身怀另一件先天至宝，难以将之催动。
而且凌天很怀疑自己能如此轻易得到混沌圣莲，是否因为他与道祖早已沾染上了某种因果，于小天界的一面之缘，到现在都感觉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一直冲出数百里的距离，两人才放慢速度，强悍如凌天都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而墨殇却和没事人一样，轻松自如。
朱雀在太古神兽中并不以速度见长，但朱雀极速一旦爆发也足以傲视同阶，他本来有意放慢速度与墨殇相互照应，谁知他所展现出的速度毫不逊色，任凌天如何加速他都紧随其后，未曾被甩开。
“你这是什么能力？”
凌天问道，想也知道这不可能是其自身的真实战力，否则他这么多年的修行被墨殇用短短一年时间超越，还算什么绝世一代。
“一点小手段罢了，跟你所施展的法决相比不值一提。”墨殇回道。
这是一种特殊的小型场域——如影随形，可直接锁定一个人，无论对方速度有多快，都无法甩掉。
即便是天下极速都不行，如影随形一出，就像是拉着对方前行一般，同步行动。
凌天心中明悟，这种手段的确算不上高明，并非无解，只要斩断两者之间若有若无的联系，就可轻易摆脱。
“好刺激啊！”
乐儿由衷地笑道，眨动大眼睛，秀发凌乱，被风吹的和鸟窝一样。
她尚且年幼，阅历尚浅，看待事物的角度和常人不同，那件凶兵，绝对是一件大杀器，无人操纵仍有如此威能。
仅仅只是窥视其本体，便引来凌冽杀招，一件兵器而已，万年的时光，无数强者精血滋养，让其几乎诞生出了自己的灵智，开启了另类的大道之路。
去往龙脉的路上，类似的凶险还有多少？
一想到这一点，两人心头就沉甸甸的，先前的那一幕难以忘怀，龙脉之行，或许比他们想象的要危险数倍。
两人对视，皆看出了对方眼中的些许忧虑，唯有乐儿很安静，整理散乱的秀发，早已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抛之脑后。
墨殇施展神通，测算方位，远离古城，踏足黑暗动乱时的一片古战场中，步步杀机，惊险万分，接下来的路不允许丝毫失误。
半晌后他才认准方向，在前方引路，并非是一条直线，而是不断改变方向，呈一条曲线前行，甚至有一段路好像是兜了一个圈子，费时费力。
凌天并未多言，神色坚定，相信墨殇的判断，在场域之道上他是外行，很多看似平静的区域或许暗藏杀机，难以察觉。
山岳巍峨，气势磅礴，周遭草木逐渐减少，土地干枯，整片区域都缺乏生机。
“好香啊……”乐儿陶醉道，琼鼻耸动，满脸享受。
“万年灵药！”
凌天惊呼，不再淡定，他手中千年灵药数以百计，但万年灵药却只有一株，出自真龙洞府的不灭灵叶，无法轻易动用。
几人吸了一口气，香气扑鼻，浑身毛孔都舒张开来，神清气爽，沁人心脾。
万年灵药，绝对是逆天圣物，可遇而不可求，这样的东西一旦见到就不能放过，必须要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