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白珍珍清醒
陈叙倒是不客气。
也没管人家楚方之是不是在客套，还真提了要求。
楚方之笑笑，问他什么事。
陈叙说：“不用紧张，我就是想问你个问题，我在城南买了点地，你说我是改建成工厂，还是加盖自建房，会赔的更多些。”
楚方之：……
陈叙没等楚方之问话，接着说：“如果拆迁是按照可用平方数来赔偿的话，自建房应该拿到的钱更多，但是工厂会进行产能评估，应该能赔偿一些停产停工的奖励金，我没有拆迁经验，想听听你的建议。”
楚方之又往后看了一眼，半晌才问：“你买了多少平？”
“万把平吧。”
“那就不用纠结这个问题，不管是怎么赔，这个平方数都能拿到不少钱。”
“我既然开口，肯定是想要利益最大化。”陈叙诚实道：“没人会嫌钱多，而且我在创业，启动资金对我来说很重要。”
“拆迁款都是开发公司出的，如果那一片最后被宋家接手，我给你建议就是坑我岳丈家的钱。”
楚方之朝宋春晓看了一眼，接着说：“我肯定是要帮岳丈家省钱的。”
陈叙笑笑：“你倒是护短，但那片地项目宋家应该拿不到开发权。”
“这你都知道？”
说到宋家，宋春晓也有了兴致，她扭头问陈叙：“你怎么知道我们家拿不到？”
“也不能说拿不到。”陈叙解释：“而是不想拿。”
宋家进军房地产行业的时间虽短，但不差钱。
只要资金到位，项目进行的都会顺利，现在又有楚家从旁助力，基本没有他们拿不下的项目。
可也因为他们进入行业的时间太短，公司一直在拔苗助长，如今已经是超负荷运转。
这就跟被拉到极限的皮筋一样。
本来只能拉到三米长，现在已经生生被拉到了三米半。
再不想办法松弛下来，皮筋一定会断掉。
陈叙简单解释一下，并总结。
“宋家掌权人不是好大喜功的人，但站在风口，他被推着接纳了太多超出能力之外的东西，为了公司有序地发展下去，城南的项目他不会接。”
几人很快到了学校，楚方之将宋春晓跟林雪意放下，准备去送陈叙，被他拒绝了。
楚方之送他回京大还要再返回，不如他直接打车更方便。
陈叙临行时又看了一眼林雪意的脖子，痕迹越来越触目惊心，陈叙很心疼。
“记得涂药。”药是在医院买的，这会正躺在林雪意口袋里。
想想林雪意那摆烂的性子，陈叙直接将药盒掏出，然后用手指蘸着药膏给林雪意涂抹。
其实这种青紫根本不用涂药。
但陈叙坚持，她也随他去了。
如果这样能减轻负罪感的话，她乐意宠着他。
小心翼翼地给林雪意涂完，陈叙将药重新放到林雪意口袋。
并嘱咐她：“放学之后先在宿舍等着，我来接你。”
林雪意乖乖点头。
“宿舍门要锁好。”
“还有”陈叙还想说什么，被林雪意打断：“你赶紧走吧，路上小心。”
陈叙有点小伤心。
这是在赶他走，但林雪意明显没有看出来，还推了他一把。
明明下午就能见面，咋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
林雪意自个都觉得嘴巴发酸，忍不住砸了两声。
宋春晓也觉着发酸，并在心里祈祷。
甜甜的恋爱，她也好想谈一个。
扭头看见停完车回来的楚方之，宋春晓立刻把心思掐了。
她真没良心。
刚刚毁了楚方之的清白，就想跟别人谈恋爱。
她好坏，她好渣！
顺利放学，林雪意回到宿舍等陈叙。
黎芊芊听说白珍珍在教室里发疯，很担心林雪意，也留下来跟宋春晓一起陪她。
林雪意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从学校小卖部买了好多零嘴来。
“来吃！”
林雪意这边其乐融融。
白珍珍那边就有点兵荒马乱了，她这会已经清醒。
清醒地感受着身体的变化，清醒地回忆着事情的经过，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人生都被毁了。
她接受不了。
一直疯狂地砸东西，手边没有可砸的东西后，就开始拽自己的衣服，自己的头发，白妈妈心疼的扑上去抱住女儿，防止她自残。
白珍珍如雨落下的拳头便砸在了白妈妈身上。
很疼，但这都是她该受的。
若不是舞会那天，自己因为白珍珍没有跳开场舞而责怪她，她就不会赌气不回家。
如果白珍珍及时回家，就不会遭遇这些事。
“都是妈妈的错，妈妈对不起珍珍，对不起珍珍。”
她声泪俱下，但白珍珍像是疯了一样，半点都听不进去，只会嘶吼尖叫。
像是濒死的困兽。
啊啊啊！
为什么是她！
为什么要害她！
她要杀了林雪意，要杀了廖红梅！
极度的愤怒让她眸中充血，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鬼，而她手中力道不减，终于拽掉了白妈妈一搓头发。
白妈妈痛呼一声，留下了血泪。
白院长于心不忍，赶紧上前安抚白珍珍，但被白妈妈眼含热泪瞪了回去。
“你给我滚！”
白院长面上有点难过，但终究还是立在了原地，没有再进半分。
“要不，叫医生过来吧，你这样会受伤的。”
白妈妈当然知道会受伤，白妈妈一直不松手，白珍珍已经下嘴咬人了。
但她表情未变，声音冷硬：“让你滚你听不到吗，要不是你窝囊，珍珍的开场舞怎么会被换掉，我又怎么会打电话斥责她，她要按时回家，根本就不用经历这些，都是你，是你害了珍珍。”
白院长有点委屈，但他清楚自己越说越错，最后只能闭上嘴。
白珍珍又闹了一会，闹累了就眼神空洞地注视着前方，谁喊都不应。
白院长叫来了医生，先给白妈妈处理伤口。
有抓伤，有咬伤，还有撕扯头发后，头皮留下的损伤。
白妈妈也累了，没有再骂丈夫，只是安静的看着女儿一脸悲戚。
等医护人员离开，白妈妈冷冷道：“白建设，珍珍叫了你二十多年的爸，到你偿还的时候了。”
白院长眸光微闪，讪讪道：“什么偿还不偿还的，珍珍是我女儿，受了委屈，肯定得为她讨公道。”
“你懂我的意思，明面上的公道不能讨，但这委屈也不能白受，我要伤害她的人全都去死。”
“我懂。”白院长顿了一会，斟酌道：“可是杀人是犯法的。”
“你本来就一无所有，现在只是让你回到最初的位置而已。”白妈妈轻蔑的看向丈夫，语气冰冷：“白建设，你已经白享了二十多年的富贵，别太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