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林雪意得偿所愿
下班照常回家的陈叙还没察觉到危险已经降临。
他甚至为了准备惊喜,特意绕道去了一趟医院。
可家里并没有迎接惊喜的人。
陈叙做好饭,等到八点,林雪意还没回来,他才惊觉不对劲。
林雪意平时只要上班,就会不间断地给他发短信,今天没发,他默认是昨天惹了她不快,所以今天懒得搭理人。
可既然都明白惹她不痛快了,又为什么不记得哄哄她呢?
陈叙觉得自己真是大意到离谱。
他一直都知道,林雪意对于这个世界的任何事物都充满好奇,包括男性的身体,可他偏偏不愿坦诚相待。
有时候他也不清楚自己是真的不想让林雪意受孕,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每天忍受着来自心理和身体上的巨大折磨,也不愿多碰她。
比如说那可怜的自尊心。
他怕林雪意太早得到了某种东西,就会变得不再好奇,不再珍惜…
虽然这些想法,矫情到他一个大男人时常感觉脚趾抠地,但他不得不承认。
他好像无法忍受林雪意的不好奇,不珍惜,不在意
不间断地拨打手机,话筒里永远都只有一句已关机的提示音。
陈叙压下心中不安,开始拨打林雪意相熟人的电话,在得知她是下午六点,清醒着离开的商场,心里才稍稍放了心。
紧赶慢赶地来到商场,又从上到下找了一圈,没发现人,才沿着商场往家的反方向走。
他猜林雪意还在跟自己置气,那么就不可能往家的方向走。
走走停停半个小时,陈叙终于在迎宾酒店的门口,发现了家里的自行车。
这家伙,在酒店呆着。
是真的想一整晚都不回家了吧。
陈叙怒气瞬间上头,走到前台询问林雪意的房间号。
他藏了个心眼,没说自己跟林雪意闹矛盾,却说:“不好意思,我媳妇手机没电了,没来得及告诉我房间号,您能帮我查一下吗?她叫林雪意,我叫陈叙,这是我的证件,我们之前一起来过。”
前台刚好是来找安大师那天的那位,她对林雪意跟陈叙这对高颜值夫妇的印象十分深刻。
不做怀疑,前台直接帮忙查了房间号。
“你媳妇在302。”
“好,十分感谢。”陈叙道完谢,四平八稳地往楼上走。
走到302门口,陈叙礼貌地敲了敲房门。
林雪意这会吃得正嗨,嘴里塞满了食物,听到敲门声,含糊不清地问了一声:“谁啊。”
陈叙没说话,又执着地敲了两下。
林雪意皱了皱眉,不情不愿地走到门口,然后极小心地打开一条门缝,朝外看去。
下一秒。
骨节分明的大手插进门缝,然后一个用力,房门大开。
一张俊秀又十分熟悉,还藏着几分怒意的脸印入眼帘。
行吧。
林雪意认命的想,仅仅维持了两个小时的离家出走,宣告破产。
陈叙没关林雪意的失落,一个闪身到屋内,又顺势将林雪意按在门板上,垂眸看她。
“说说看。”陈叙语气危险,又掺杂着某种不可言说的暧昧:“一个人躲在这里,是要做什么?”
林雪意的心虚被男色挡下,她直挺挺地抬头,气得理直气壮。
这个人又诱惑她,但又不给她甜头吃,实在是可恶至极:“我要做什么,你看不出来吗?”
陈叙简直要被气笑了,他捏捏林雪意的鼻子,又拍了拍她衣服上的食物残渣,小声道:“先把嘴里的东西咽了,再说话。”
林雪意翻了个小白眼,开始吭哧吭哧地嚼东西。
他还好意思说她。
如果不是他突然闯进来,她这会怎么会说话掉渣,她这会指定吃得正开心呢,都怪他!
匆忙咽完之后有点噎,陈叙瞧见了,给她拿来一瓶水,喂了几口才继续刚才的话题。
“所以你在跟我怄气,这是在离家出走。”
“算你不是太笨。”林雪意哼哼道:“我就是在离家出走,怎么样,怕了吗?”
“怕死了,你信不信。”
“你说我就信。”
“那我很怕,以后能不能别离家出走?”
陈叙示弱得太快,打得林雪意有点措手不及,她挠了挠了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但对峙这个东西,她没什么经验,想了半晌,也没想到哪里不对。
只能是先发制人,让陈叙认个错:“那你错了没?”
“错了。”
“错哪了?”
“哪哪都错了。”
“那你道歉。”
“对不起。”
“”
就还挺能屈能伸,林雪意彻底没脾气了,掐着小腰哼哼唧唧地说:“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这次就原谅你了,下不为例。”
所以直到现在,陈叙也没说自己哪错了。
不过不重要,林雪意自己都没察觉。
“谢谢”
陈叙下意识滚了滚喉结,然后说出了那个在心里演示了无数次的称呼:“老婆。”
谢谢老婆。
林雪意惊了,她还是第一次听陈叙这么叫她。
就别说,还怪好听。
她张开双臂搂住陈叙,撒着娇说:“再叫两声听听。”
陈叙更早一步动作,伸手完全将人提了起来,然后反身往屋里走。
最后将人放到床上才重复:“老婆。”
“诶。”林雪意喜不自胜,在陈叙身下高兴得像只蠕动的软体动物:“老公,你再喊一声。”
“喜欢听?”
“喜欢。”
“那,老婆。”
“嗯。”
“还想要吗?”
陈叙抚着林雪意的鬓角,发出邀请。
“要什么?”林雪意关键时刻,掉了链子:“要你喊我老婆吗?”
说实在的,陈叙有点挫败,但情绪都已经渲染到这个份上,他总不能半途折返。
往下压了压,陈叙咬住林雪意的耳垂,一字一句地说到她心坎上。
“让你,得偿所愿”
这回林雪意懂了,并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十一月的小雨如丝如线地飘进来,却一点无法中和屋内的燥热。
林雪意觉得自己又被人扔进炼丹炉里炼了一回,可耳畔的声音却一次又一次地提醒着她。
她在贪欢,不是死亡。
使用过度的嗓子早已哑了,可有那么一刻,林雪意突然抓在陈叙的肩膀上。
气若游丝,却十分坚持。
“陈叙,你能不能叫我一声阿鲤。”
“阿鲤。”陈叙有求必应。
林雪意这才觉得得偿所愿,甚至觉得灵魂都得到了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