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你，你滚！
“帮我个忙。”
陆皎皎还没想是什么忙，就满口答应下来。
她本来就觉得愧疚，如果能帮到师父，心里面会好受一些，“什么忙啊？在这里培育药草？”
“不是。”莫奕欢摇摇头，眼尾含着笑，“替我去给季老太太治病。”
“这合适吗？”陆皎皎有些犹豫，现在季晏礼对她的态度跟之前不一样了，说不定她去了之后会把事情搞砸。
“合适，你比我合适。”
陆皎皎坐在去季晏礼家的车上时，整个人还是迷蒙的状态。
她就记得莫奕欢跟她说了很多话，都是劝她去季家的，也不知道是从哪一句话开始就松了口。
反正最后结果就是，她坐上了去季晏礼家的车。
陆皎皎眨了眨眼，用手机给温如星将那些钱转了过去。
“钱给你了，我们两清。”
至于这个药，陆皎皎将目光落在前面司机大哥身上，眼眸亮了些。
到季晏礼家的时候，正是深夜。
可季晏礼还是穿戴整齐地站在门口迎接，到现在他还不知道来他家的是她吧？
陆皎皎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竟然心跳加速了一些。
等到车停稳之后，孟停就上前来，打开车门就愣住了，“陆小姐？”
显然，他们没接到消息。
陆皎皎点了下头，“莫医生让我先来看看情况。”
孟停回头看了眼自己老板的脸色，见他没什么表情，有些忐忑的将陆皎皎从车上扶了下来，又放在轮椅上面。
季晏礼看着到自己面前的陆皎皎，脸色沉了下去，“怎么是你？”
他明明请的是莫奕欢。
“莫医生叫我来的。”
陆皎皎只好又搬出这个理由。
几个人僵持在门口，谁也没有开口，一阵阵冷风打在身上。
还是孟停打破了僵局，“季总，我们先进去吧，听说陆小姐医术也很好的。”
“将人送回去。”
季晏礼打量了下陆皎皎，扔下一句话，转身就往院子中走。
没等他走出几步。
陆皎皎就开口喊住他，“季晏礼，你难道还想耽搁奶奶的病情吗？这病最后是什么结果，你不是不知道！”
这话成功让男人停住了步子，他背对着陆皎皎。
良久之后，从里院门口跑出一个身影，声音娇俏，“晏礼，还没接到莫医生吗？”
说完话的同时，丰妍也看到了门外的陆皎皎，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起来。
她往季晏礼身边靠了靠，“皎皎怎么在这啊？”
“她是我请来的医生，进去吧，外面冷。”
季晏礼揽住她的肩膀，带着人进了里面。
孟停一听这意思，连忙将陆皎皎推到里面，“陆小姐，季总已经答应了。”
进到里院，就有一股浓重的药味钻进人的鼻子里面。
这些混杂的药味，都是治疗一个病的。
一个端着药碗的保姆从里面走出来，碗里面的药还是满满当当的。
陆皎皎皱起眉心，“等一下，这药，奶奶没喝吗？”
这个保姆也是个用了多年的人，自然是认识陆皎皎的，见她问话，连忙停下脚步回答，“老夫人不肯喝，我们只能一遍遍熬药，哪怕喝下一口也是有点儿效果的。”
她记得额头上面冒了汗。
陆皎皎点头，“一会儿把药熬好了，给我试试吧。”
之前奶奶每次喝中药的时候，都是她在旁边劝的。
进到客厅，这里面的混乱让陆皎皎一怔，她抬头看向孟停，“这是怎么回事？”
孟停看了眼地上还没来得及打扫干净的垃圾和撕成一条条的卫生纸，重重地叹口气，“老夫人自从得上这个病，每天都要撕大量的纸来缓解焦虑，我们尝试过换成别的东西，可统统没用，还有这些花瓶，老夫人也不知道砸碎多少个了。”
陆皎皎看了眼古董展示柜，果然，之前保存完好的一墙面的花瓶瓷器，现在只剩下寥寥几个了。
她愣在原地看了很久，才注意到季晏礼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身边。
孟停识趣地退了下去。
“奶奶在哪？”
季晏礼弯腰捡起一片花瓶碎片，上面深蓝的花纹还清晰可见，看得出来没碎之前是个很珍贵的瓷器。
他没回答陆皎皎的问题，而是淡淡道：“这是奶奶之前最爱的花瓶了，平时我碰一下都不行，可现在她竟然亲手打碎了。”
这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但莫名让人觉得感伤。
陆皎皎看着男人弯腰在地上捡起一块块碎片，开口道：“奶奶现在不认得你么？”
“不认识，她谁都不认识了。”
这句话说完，陆皎皎竟然看到季晏礼肩膀微微颤抖起来。
她心里一抖，伸出手搭在男人肩膀上面，“会好起来的。”
季晏礼的父母一直忙于生意，从小他便是奶奶带大的，对奶奶感情深厚，现在看到奶奶这样，心里的难受可想而知。
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季晏礼。
只能静静陪在他身边。
“少爷，药好了。”
浓重的药味传来，季晏礼点点头，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冷静自持，他指了指二楼，“我给奶奶送过去。”
“我也一起吧。”
季晏礼停住脚步，点点头，转身将她轮椅推着到楼梯前。
正要叫人时，陆皎皎扶着旁边栏杆慢吞吞站了起来。
她和莲心草已经有几天时间了，现在腿慢慢有了些知觉，只是还不能长时间站立着。
“你的腿……”
“会慢慢恢复了。”陆皎皎笑道，“我都可以恢复，奶奶一定可以。”
两人来到季老夫人门前时，丰妍正在里面给她轻轻擦拭着手臂，声音也温柔得像在哄着孩子，“奶奶，抬抬手好不好？”
听到脚步声，她才回过头，见两人是一起上来的，脸上笑容又消失下去。
但很快，情绪就整理好了。
“奶奶该喝药了。”
季晏礼推着陆皎皎来到床前。
季老夫人见到陆皎皎，眼神亮了亮，竟然有短暂的清明。
陆皎皎赶紧呼唤，“奶奶，奶奶记得我吗？”
季老夫人一把抓住陆皎皎手腕，手上力气越来越大。
“你，你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