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底裤漏了
“看什么看!”
周至俭呵斥他们,散修忍气吞声,不敢说话。
凉秋山灵气不浓,没有许多灵兽灵植,周至俭也是多方打听才知道这儿有蕙心草,平日他才看不上这种地方,竟然栽了这么大的跟头,还被一群散修看笑话。
贺秋泽看见苏酒酒,毛都炸了:“下贱的半妖,快把蕙心草还给我!”
青岩剑出鞘,直奔贺秋泽。
贺秋泽反应不慢,拔剑抵挡,只被剑气震得喷出一口鲜血。
“给我小师妹道歉。”
穆孤舟眼中怒火燃烧,青岩剑蓄势待发。
周至俭见穆孤舟只是筑基后期,他俩又势单力薄,说话更是毫无顾忌:“我小师弟说得没错,她就是个低贱的半妖。在岳山宗连外门弟子都排不上,不知道你们师父是哪个乡野散修,竟然大慈大悲收下这个贱种,还是说……想让这个贱种给他当炉鼎?”
周围的散修听闻苏酒酒是半妖,投向她的眼神变得高高在上。
“原来她是半妖,怪不得上赶着给人家做炉鼎。”
“我看这男修有点本事,长得也不赖,就她这种炼气初期,离开岳山宗能活到现在,肯定是靠男人啊!”
“你看她那眼睛,居然是金色,肯定修习过媚术。小哥,你可别被她骗了!”
“是啊是啊,半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
穆孤舟听他们说得难听,脸都黑了,恨不得一剑砍死始作俑者周至俭。
“你们闭嘴!”
无为宗只有大师兄嘴毒,但他轻易不开口骂人,其他师兄师姐都很有教养,穆孤舟没有学脏话的环境,“老东西”这类已经是他说得出的比较重的话了。
周至俭:“我们说错了吗?哦……看你这么维护她,难不成这是你师父给你找的炉鼎?”
岳山宗众人笑成一团。
苏酒酒见穆孤舟憋得难受,看出六师兄大概不擅长骂人,还是由她来吧。
苏酒酒开始阴阳怪气:“这不是周至俭真传大弟子吗?见到女修怎么开口闭口都是炉鼎,难不成你早就想找人双修,没人看得上你,日思夜想成了执念,才开口炉鼎,闭口炉鼎?”
“你胡说!”
“对对对,我胡说,你可是个大情种,为了柳心语做什么都行,恨不得成为她身边的一条狗,整天摇尾巴求抱抱。”
修炼枯燥,因此在修仙界,修士们对八卦也是无比热爱,尤其是男女八卦。散修们竖起耳朵,生怕漏听一个字。
周至俭被说中心思,他爱慕小师妹,可不曾将自己的位置放得如此卑微。就算以后柳心语和他结为道侣,大事小事也得他说了算。
做狗太难听,为了脸面,他不能承认。
“我跟小师妹清清白白,只是同门之谊,你懂什么?”
“是吗?你不喜欢柳心语?那还要为她抢我的蕙心草?”
苏酒酒趁机倒打一耙。
周至俭懵了,事情走向不太对。
“蕙心草是我的,明明是你抢我的!”
苏酒酒招呼起津津有味吃瓜的散修:“大家评评理,岳山宗大弟子说我抢他的东西。我和师兄只有两个人,他们有一群,我师兄是筑基,我只是个小小炼气,试问怎么可能从天之骄子金丹中期的周至俭手上抢东西呢?”
五大宗门的天才们一直都是修仙界茶余饭后的重要话题,散修们对周至俭的名字早有耳闻,纷纷觉得苏酒酒说得有道理。
“不可能吧,周至俭可是金丹中期啊,人家一炼气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打得过他?”
“我也觉得是,说不定是他们看上了人家的蕙心草,仗着宗门地位硬抢呢?”
“这就说的通了……”
平日大宗门仗势欺人的事情不少,他们自动把自己代入苏酒酒二人的境遇,莫名生出许多正义感。
“也太不要脸了,还大弟子呢,抢小姑娘东西!”
“就是,难不成仗着岳山宗的门面就可以为所欲为?想要灵植自己去找呀,抢小姑娘东西算什么本事!”
……
周至俭万万没想到苏酒酒嘴皮子这么厉害,连忙解释:“她说的不是真的!”
苏酒酒假装抹眼泪:“大家别说了,我知道诸位道友想为我打抱不平,可我没权没势,怎么斗得过岳山宗呢?周道友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一个散修挺身而出:“小姑娘,我们给你作证,如果日后你出什么事,我们就把他们今日的所作所为告诉整个修仙界!”
苏酒酒对他们抱拳致谢:“多谢诸位道友深明大义,我和师兄感激不尽。我们先告辞了。”
苏酒酒要带着蕙心草跑路,贺秋泽着急地拦住他们:“谁让你们走了?把蕙心草留下!”
周至俭对贺秋泽使个眼神,让他放二人离开。事情被苏酒酒歪曲成这样,在场人又这么多,传出去不好听,他再生气也得顾及岳山宗的名声。
贺秋泽视而不见:“大师兄、二师兄,你们快拦住她啊!小师妹还等着蕙心草疗伤呢!”
周至俭真想堵住他的嘴,小师弟年纪小,平时被宠坏了,说话都不经过大脑。此时把柳心语治伤的事扯进来,就更坐实了他们动手抢蕙心草。
“小师弟,退下!”
“大师兄!”
“退下!”
“苏酒酒,下次见到你,我一定杀了你!”
贺秋泽见大师兄为外人呵斥他,心中越发憎恨苏酒酒。却也不能违抗大师兄的命令,只得放她走。
没了蕙心草,再想用别的丹药给柳心语治伤,得花费好些工夫,她得趁这段时间好好修炼。苏酒酒目的已经达到,懒得跟他多费口舌。
“六师兄,我们回去吧。”
“好。”
穆孤舟看得一愣一愣,这就是传说中的兵不血刃啊!
回无为宗的路上,穆孤舟开启夸夸模式:“小师妹,你嘴皮子太溜喽!”
“我娘亲说过,对方比自己弱,能动手绝不动嘴;对方比自己强,就狠狠隔应死他。”
苏酒酒最明白,这些顶着名门正派大宗门的人最要脸面,他们可以做不要脸的事儿,但别人不能说他们不要脸。
对付这种人只有一个办法,比他们更不要脸。
“你跟岳山宗有仇?”
苏酒酒轻描淡写:“我之前在岳山宗打杂,周至俭要取我心头血给他小师妹疗伤,我就逃出来了。”
穆孤舟怒不可遏:“我刚刚就该一剑戳死他们!”
苏酒酒嘴角扬起一抹瘆人的笑:“一剑戳死便宜他们了,慢慢折磨才有趣。”
她得让岳山宗的人好好享受,被曾经看不起的人踩在脚下的滋味。
穆孤舟正在御剑,突然后颈一凉,打了个冷战。
回去得加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