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赛潘安和小灼摊牌
果然是个狠角色。我暗说。
小灼本来就没心眼,嘴又不能说,登时哑口无言了。伸手拉过我跟她说:“她是堂主,她叫你走你就得走。”
又向我说:“香香,这种骚货留在咱堂口不败坏门楣吗,赶她走。”
白素素看着我,柔柔弱弱地问:“香香,你会赶我走吗?”
哎呀,小灼这不是把难题抛给我了吗,我都已经接收她来当仙家了,何况她又刚刚把我爸的腿治好,让他提前两个月能下地了,我可不能把她赶走,再说我也不敢,她是赛潘安带回来的。
我于是笑笑,和小灼说:“小灼仙子,这我可做不得主,她是赛仙家领来的,走不走得赛仙家说。”
小灼对我露出失望的眼神,她咬咬嘴唇说:“好吧,我就问赛哥哥。”
她冲赛潘安的牌位叫:“赛哥哥,你别逃避了,出来说清楚吧,今天她留我走,她走我留,有我没她,有她没我!”
我和兰兰扯扯嘴角,有这么严重吗?
过了一会,赛潘安从牌位上下来了,他冷冷地看着小灼问:“你觉着这样好吗?”
小灼看见他更愤怒了,尖声叫:“跟我什么关系,又不是我要闹的,是你一次次伤害我,把一个又一个女人带过来,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赛潘安一动不动,任小灼又叫又跳发泄自己心里的委屈,等到她精疲力竭跌坐到地上哭的时候,他冷冷地说:“小灼,我问你,咱们认识几百年了,我有说过爱你吗,对你有过丝毫轻佻不尊重吗?”
小灼泪眼汪汪地看住了他。
赛潘安说:“我从来都把你当普通朋友,像对待小妹妹那样哄你,照顾你,是你自己摆错了位置。”
小灼眼泪流到了脸上,她也不动,任由它再流到下巴上。
“小灼,我一直怕伤害你,怕你缠着我,才没说出这番话,我以为慢慢你会懂,你会体面地结束自己的一厢情愿,可是你居然如此……执迷不悟。那我只有跟你直说了,我不爱你,但我已经把你当亲人了,做我的妹妹吧。”
小灼的眼泪已经干了,她还坐着不动不吭,整个人成了蜡像一般。
我和兰兰弯腰扶起她,让她坐在椅子上,她呆呆地坐着。
赛潘安朝白素素看了一眼,用下巴朝牌位一仰,她眯眯眼,识趣地钻进了牌位了,赛潘安也钻进自己的牌位里了。
仙堂里就剩下我们三个。
我看看兰兰,兰兰看看我。我小声跟小灼说:“小灼仙子,要不你去我房间吧,咱俩聊聊天。”
小灼摇摇头,开口说话了:“你们都去吧,我想静静。”
她确实需要静静,我就给兰兰使个眼色,各自回房间了。
这边我刚一脚踏进房间,就听到爸妈屋里的慌乱声,我听我爸说:“别急,报警报警……”
我匆忙跑过去,“爸,妈,咋了?”
我妈脸都黄了,“你二婶厂里工人打来的电话,她割腕自杀了……”
我们匆匆赶到医院后,二婶还在手术室抢救,她厂里几名工人守在走廊里,就是他们刚才给我爸爸打电话。
我还以为她的工人对她还不错,谁知他们看见我们一家就围过来了,“大哥大嫂,庄老板她是故意自杀不肯给我们工钱吧?反正我们不管,父债子偿,她就是死了欠我们的钱也得还,她两个儿子还小,可是你们是她大哥大嫂子呀,这个账你们得担着。”
我爸一向忠厚,当场承诺:“这个你们放心,没有欠工人工资这一说,她死了我还。不过,她人在抢救,你们在这堵着要钱不近人情吧?”
那几个人顿时一脸尴尬。一位年纪大点的妇女说:“大哥,不是我们不近情理,她欠我们三个月的工资了,听说庄老板她的钱都被那个男人卷跑了,她就剩一个空架子。她贷款银行也不贷给她了。我们都是靠干活吃饭的,万一她把厂子的设备和存货一卖跑了,我们不白干了嘛。”
我爸叹口气说:“这下人跑不了了,你们放心吧,等她清醒过来我会叫她把你们的工资先发了,你们也别在这耗着了,都回去吧。”
那些人就走了,我们一家三口守在手术室门口。
我爸腿刚好,见他走来走去我就把他拉到椅子上坐下,我妈跟我爸说:“你给雪梨娘家人打电话,叫他们过来个人,万一她有事咱可担待不起。”
我说:“对,赶快打。”
她那两个弟弟是指望不上,我爸给她爸爸打了电话,让他快到镇中心医院来。
她爸妈倒是很快来了,但是来了就跟我爸妈诉苦:“他大舅,雪梨这孩子的情况我们都了解,可是你看看,我们老两口年纪也大了,光花不会挣了。早年挣那几个钱给俩儿子都糊弄光了,如今花钱还得问他们要,我们是一点也帮不上她了呀……”
我爸妈对视一眼,我爸说:“叔,婶子,我叫你们来没别的意思,就是叫你们知道闺女的情况。我兄弟没了,俩孩子还小指望不上,你是他们最亲的人了,她有事不得通知你们嘛,不是叫你们掏钱。”
二婶母亲抹着眼泪说:“他大舅,不是俺老两口子薄情,是真没钱替她填窟窿。他大舅,大妗子,你们俩是厚道人,我们都心知肚明。这些年,她两口子对不起你们,你们替他们做的太多了。”
我妈劝住她:“婶子,别说这个了,都过去了,我们也是尽当哥嫂子的责任。但愿雪梨能熬过去,好了再说。”
二婶母亲看着手术室紧闭的门,哀戚戚地说:“造孽呀,都是她自己造孽呀!”
二婶父亲叹息一声骂:“她个王八妮子我早就恼死她了,好好的非招个混账女婿过来,这下好了,折腾成这样。她死了才好,还有两个孩子送孤儿院去。”
“哎呀你个死老头子,你说的啥话呀,哪有你当爹的咒自己孩子的。”二婶母亲赶紧呵斥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