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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千奇百怪提审情,几家欢喜几家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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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浩烟被提审时气得七窍生烟回来,张荔的情况却恰恰相反。

    她被提审时,办案方只是稍微问了问张荔是否还有同伙“写马”,她自己是不是“写马”的庄家,等问题。

    张荔回答说,自己也只是初学“写马”、“捉马”,就是坐在路边的树荫下写着玩儿,都还没怎么学会,又怎么可能做“写马”的庄家再说,自己的家境,也不可能有做“写马”庄家的资本。云云。

    然后,办案警方见问不出个子丑寅卯,就叫监警把她送回了监室。

    日子如监室顶部那玻璃屋顶上燕子飞过的痕迹一样,划然而过。

    张荔每天都在期待自己身体里的大姨妈来临,可她却又害怕大姨妈来临。

    若然,她的大姨妈没来临,那就表示她可能是怀孕了。那代表她不久就会有机会被保释出去。也是啊,她和齐浩烟冒那么大的险,简直是冒着多坐几年牢的风险,在公共厕所那种地方,共染了那么匆匆的一回,要是没能怀上孕,也太倒血霉了!那将变成有苦说不出的局面。

    若然,她的大姨妈真的又来临了,那她真的要崩溃了。

    所以,这段时间,她茶不思饭不香的,魂不守舍。

    她的这些异常举动,监室里其它的女嫌疑犯们是不会注意到的。毕竟被关押进看守所,人人有本难念的经。个个有着难以启齿的案情。哪里有那么多闲情逸致去管别人的闲事

    而只有监室的元老级别的人物——葛娴涯,她才注意到了张荔的反常。

    葛娴涯不是没有心事,不是闲得无聊要去关注别的嫌疑犯。实在是因为她年龄大了,都六十八岁了。她在哪里过日子不是过?呆在这看守所里,不用做工,不用做饭,不用给儿女看小孩,不用接送孙儿上学,她比在家里过日子还更加轻松。

    所以,她的心态无比平和,神情空前安然,举止越加优雅,说话的语气,也愈加的温和。反正,自己也不知熬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还不如就把监室当作养老院一样。每天悠哉游哉地过着养老的日子。那不是善待自己吗?

    想通了这一点后,除了打饭和上厕所需要她亲自起身后,其它什么活儿也不需要干。就连扫厕所的活儿,监室里其他的人,都没让她干。

    她每天也就吊吊嗓子唱唱歌,在水泥砖床上散散步,跟一些女嫌疑犯讲讲她过往的光辉事迹,剩下的,就只有看看书,关注关注其他嫌疑犯了。

    葛娴涯总感觉张荔像是内心里隐藏了一件巨大的秘密一样,时不时地见张荔一个人脸浮笑意,又时不时地见张荔把手轻轻地抚在小腹上。也不知张荔在想些啥?

    当然,葛娴涯这种有头脑的人,是不会傻到去问别人的隐私的。

    毕竟在看守所这种敏感而又多疑、外加危险的地方,别人的隐私,知道得越少越好。最好是自个什么都不知道。只管自个养老就是。

    但是,凭着她六十八岁的女人经历,她感觉张荔像是一只即将冲天而飞的天鹅般,令人没来由地对她产生妒嫉之心。

    在这永不见天日的看守所监室,人人都看不到希望,个个都充满着焦虑,眼见得有人像一只即将展翅高飞的天鹅般,有可能高飞远走,又哪里不会产生妒嫉之心?

    但张荔不知道啊!她依然沉浸在对齐浩烟的想念中、与对未来被保释出去的希望中。

    张荔想念着齐浩烟。每时每刻。

    可这会儿的齐浩烟却顾不上想念她。齐浩烟都差点被办案方给整疯了。

    这种十分糟心而又无比扯蛋的事,齐浩烟还是第一次碰到。他无语凝咽。

    不,他想提拳揍人。

    可,他又不知道该揍谁

    揍同监室里的人吗?这不是他行事的风格。对一个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同监落难之嫌疑犯,他下不去手。

    揍看守所里的监警们吗?他可不想罪上加罪,无形之中被多判几年牢刑。

    揍国安局的办案人员吗?他自己有几斤几两他还能不清楚?

    拿鸡蛋碰石头的事,傻子都不会那么干。

    自己在普通人面前还能得瑟两回,但到了国安局的办案人员面前,那就只有老老实实的份儿。谁让自己技不如人呢!

    唉,只怪当初没跟老者多学两手。要不然,也不会如此窝囊。

    这会儿,齐浩烟是真的想倒回去跟老者学处世之道了。

    他独自生了几天扎扎实实的闷气,这可把二毛几个难兄难弟给看奇怪了。

    他们几个人平时见齐浩烟很好相处的,不打人更不骂人。这几天怎么一脸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二毛是个实心眼儿的人。这天,吃过早晨那碗清水中的几粒剩饭之后,二毛终于忍不住坐在了齐浩烟身边,问道:“齐齐,齐齐哈尔,哈尔齐齐,齐天大圣,齐王宣什么的,你这几天念什么经没念好怎么成了这副鬼样子”

    旁边几个人见二毛讲话这德性,差点捧腹大笑,但看齐浩烟那副鬼天愁的样子,又都生生地忍住了笑意,个个憋得满脸便秘样儿,大大的一副滑稽样。

    齐浩烟当然把这一切尽收眼底,他没精打采地回答说:“还能念啥经没念好是念我的办案方的经没念好呗。”

    二毛更来兴趣了。他又挨近了一点点,满脸八卦地问道:“你那办案方的经是啥经怎么这么难念”

    齐浩烟这几天心里实在是快憋出内伤了,此时,如决了堤的坝口一样,哗啦啦地往外狂泄。

    齐浩烟一把抓住二毛的手臂,近乎神经质地问着二毛:“喂,二毛,你跟我说实话,我齐浩烟这样子,像不像是一个邪教组织的人”

    齐浩烟这一抓一问,可把二毛吓坏了,他还以为齐浩烟撞邪了呢要不就是齐浩烟发高烧被烧糊涂了?

    二毛忙挣脱开齐浩烟抓他的手臂,一边伸出手来去摸齐浩烟的额头,一边问道:“你今天问这话是怎么了是不是发高烧被烧糊涂了怎么问起这些没头没脑的话来了”

    齐浩烟躲开二毛想摸他额头的手,自顾自地对二毛说道:“他奶奶个腿的,我那办案方竟然说,我有可能涉嫌邪教组织。他们咋不说,之前米国那个五角大楼是我炸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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